第五十八章 积怨
黑色气团毫无疑问，那是不断凝聚的怨气。而且，显然这种怨气无比浓郁，此刻都能单凭肉眼就看见了。
不仅如此，那些怨气也不像以往见到的那些怨气，虽然同样肉眼可见，但是都没有眼前这般凝聚。
而且不仅是凝聚，还可以清晰地看出，那些怨气拥有着一个主导意识，并非和之前见到的那般，胡乱散发在周遭。
这个主导意识，毫无疑问就是那颗头颅了，而这些怨气，结合之前看到的情况，恐怕也很不寻常。
这支送葬队伍很明显生前是一支军队，而且看上去还是极为“彪悍”的那种。
如果为首的三个无头骑士，生前都是骁勇的战将，那这个棺材里的，只怕是某个更为高贵的存在，或者是将军，或者是元帅，甚至可能是某个御驾亲征的皇帝。
而他们拥有如此浓郁的怨气，不仅有战争本身的原因，更主要的恐怕是他们曾遭遇过的经历。
究竟是被人陷害，还是被人出卖，亦或是被某个最为信任、最为心爱的人给伤害？
恐怕远非这么简单，毕竟那些只能是一两个人有怨气，并不能整个队伍都会有如此浓郁的怨气。
只怕这其中，有着极为深远而复杂的历史事件，其中只怕包含着家仇国恨的大事件。
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些怨气，凝聚的原因是什么的时候，而应该冷静地思索如何破开这个局。
怨气凝聚的时候，头颅的嘴似乎扬起一个弧线，仿佛是在无声的嘲笑着他俩。
陈勃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似乎因为融入了怨气的缘故，变得无比浑浊和难闻。
有种塑料烧焦后刺鼻的气味，还夹杂着明显的灼烧感，让他只是呼吸了几口后，感觉到喉咙口都是有些火辣辣的。
正是因为这份感觉，他感觉自己明显有着口干，而且还是越来越强烈的口干舌燥，甚至浑身的血液和水分，都在因此明显感觉到一点点流失起来。
陈勃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比起之前的那种，虽然都是同样的动作，但是感受却截然相反。
似乎是因为身体里水分流失的过多，整个人显得有些乏力，连挥动魂剑的力气也有些吃力。
几乎每一下挥动，都需要调动原本200%的力气，才能挥舞到原本一半的位置，而且这股乏力感还在缓步上升着。
如果是一下子达到某种特别乏力的程度，陈勃相信自己咬咬牙还能直接忽略不计。
可这种水磨功夫的缓缓提升，反而让他有种感觉，一种不断接近绝望的感觉。
就像一个是坠落到十多米的深井里，自己可以选择高声呼救，毕竟那个井口就在眼前不远处。
可如果是保持坠落状态的时候，下方没有触底的感觉，整个人会感觉深不见底，从而忘却或者短暂丧失呼救的本能。
虽然陈勃知道这一点，可身体的本能还是会做出相应的反应，比如此刻他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好在虽然有些乏力，但也不至于太过致命，至少略微提起胳膊，挥舞魂剑的动作还是能够咬牙完成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怕越是这样，后面越是乏力。而且，棺材里的存在，或许并不止一个。
虽然只是匆匆一瞬间，陈勃隐约透过妖瞳，看见那口棺材里躺着的，居然是上下两具尸体。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居然短暂的看穿了棺材板，犹如双眼变成了X光机一般，或许这是自己一直没有去深究的妖瞳的另一种形态吧。
想到这里，他轻声低喝了一声。借着这一声，顺势以肩膀为轴心，迅速挥动了下胳膊，魂剑在空中划出一抹璀璨的紫色勾月。
勾月快速向前飞去，瞬间扑打在那个头颅额头处，顿时激起一片凄惨的哀嚎声。
哀嚎声形成肉眼可见的声浪，迅速向着周围扩散着，同时散发出来的，还有越来越浓郁的黑色怨气。
虽然以前也见过不少怨魂了，可眼前的这个头颅，居然整整喷发了近二十分钟左右，怨气才变得有些稀薄。
如果按照正常的量来计算，估计这个头颅刚才喷发的怨气，起码可以抵消百人近十年的持续怨气喷发。
陈勃有些震惊于若水反馈回来的这个数据，虽然并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统计得出的结果，但是她给的数据想必也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眼前的这支送葬队伍，起码要有百余年的历史，而且它们的怨气在这么多年的时光里，一直都没有减弱过！
这显然不太正常，即便生前再怎么冤屈的魂魄，即使在一瞬间凝练出恐怖的怨气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会一点点的缓缓消散着。
而如果想要保证这份怨气不消散，自然需要持续不断地加深其怨恨的程度。
而对于死尸来说，加深怨气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其的坟墓挖开，对其尸骸做出诸如鞭尸、分尸等行为。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在这个头颅上，有着被鞭打或是肢解的痕迹。而这个痕迹，既是它怨恨凝聚不散的关键，也是斩灭它的关键。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勃急忙假装继续发动攻击，同时用意识交流的方式，示意若水注意找寻那个可能的痕迹。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约摸一刻钟后的搜寻，若水终于发现了那个关键点。
“它的双眼，看上去被人凭空挖去了，前后通透没有任何问题。其实，这正是你一直在找寻的，那个唯一的关键点。”
收到若水回馈来的意识后，陈勃再度抬眼确认了下，顿时心里也认可了她的建议。
的确，那对双眼乍一看只是被挖去了双眼，随后被人为的填充上了鬼火，从而形成了如今的模样。
其实，这都是为了掩盖，这对双眼既是怨气凝聚的源头，也是最为致命的关键。
“哈～”
不用再多言语，就在陈勃高声吐出一个字的同时，若水移动着手中的阴阳镜，射出两道镜光，快速照在那个头颅的双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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