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0章 残酷真相
飞协为此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班铭再度受到全世界的关注。
而在直播画面之中，会长印由东联邦总统吕昊阳亲自转交，递到了班铭的手上——
会长就会长吧，无论如何，这藏着天大秘密的会长印，不该落于旁人手上。
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神话之门真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想要破解的关键，应该也在这会长印上面。
仪式结束之后，兰冰云就找到班铭，告诉了他会长印中蕴藏的奥妙，其实就是那一尊南山烈的精神分身！
班铭这才知道，将其激活的方法，居然是……使劲一捏！
兰冰云告诉班铭，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用担心印会损坏，只要使劲一捏，里面南山烈存留的精神分身就会冲出来护主。
得到了会长印，班铭没有贸贸然试探，毕竟里面还留着一尊南山烈的精神分身，下次见到南山烈再去请教一下。
而当上了会长的班铭，实现了自己的最初想法，学南山烈一样当了甩手掌柜，让万长河代行会长职权，有重要的事情再来请示他。
至于克罗斯凯撒，班铭都是想将这家伙赶出飞协，不过凯撒在飞协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强行拔出的话，很可能会伤了飞协的元气。
最后，班铭决定先放过他，只要后者老老实实呆着别犯浑就行。
班铭本人，则是回到了第一军院，继续自己的学业。
这样的选择，在很多人看来简直不能理解，上学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个好的出路，而班铭成为飞协会长，某种程度上而言已经是人生赢家了，干嘛还来学校混日子？
对此，媒体的广泛猜测是，班铭已经高屋建瓴，看淡世情，有一颗淡泊名利的心。
实际情况是，班铭根本不想当会长，加上已经习惯了学校的生活，那就还在学校里呆着好了，也方便他跟夕梦研腻在一起。
班铭回到了学校，生活照旧，一切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又好像一切都已经不同。
学校里的同时还是比较矜持的，唯一让班铭稍微觉得烦恼的，就是经常会有人向他请教飞行术，似乎总觉得只要班铭随便点拨两句，自己就能脱胎换骨似的。
实际情形是，班铭已经把自己能说清楚的都已经写进论文里了，只要认真钻研，必然会有所收获。
这番话，他向每个向自己请教飞行术的人都认真讲述一遍，渐渐的流传开来，也就没有人再向他请教了。
外界，全人类都在因为班铭的飞行术而疯狂，甚至有大量的呼吁将这门飞行术另外取一个专门的名字加以区分的声音出现。
毕竟，班铭的这种飞行术和原版相比，差别还是蛮大的，说是另外一种功法都不为过。
对此，班铭不作回应，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平静生活。
然而，只要是平静，终究会有被打破的一天。
烂肉，还是烂肉！
陈琛看着刚刚从胯下掏出来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烂肉，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难看！
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烂肉被焚魔劲一烧，立刻就化为了无形。
自从吃了宁尘炼成的人药，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这段时间，陈琛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寻医问药上面，通过各种方法，想要治愈胯下的伤势。
可是没有用，哪怕通过细胞催生，刚刚长出的新肉，还来不及捏玩两把，就迅速地颜色变黑，变皱，变烂，最后掉落。
刚开的时候，陈琛还能忍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品尝到了和当初宁尘一样的内心煎熬，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就是，万一这伤一直好不了怎么办？
哪怕他武道无敌，存活数千年不死，胯下却始终少了一坨东西，人生也因此少了很多乐趣！
越想越是心中烦闷，哪怕是以陈琛千锤百炼的心性，到这时候也有些受不了了。
这时候的陈琛，已经回到了自己在海中岛屿上修建的都天宫，坐在空旷又阴森的殿宇中的宝座上。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罗极道弓着身子进入了殿宇，站定之后道：“主人。”
他和陈琛之间，隔着一张屏风。
不知为何，自从陈琛伤势痊愈、从南极回到这里之后，罗极道就感觉到陈琛和以前有所不同。
就连他，都没有再见到陈琛的正面，每次交谈，都是隔着屏风。
而且，陈琛越来越少语，然而，罗极道却能感觉得到陈琛沉默之下隐藏着一座压抑的火山，让他倍加觉得胆战心惊。
尤其古怪的是，罗极道敏锐的闻到，从屏风后隐隐飘出来丝丝古龙香水的香气。
而在罗极道印象中，陈琛是完全不会用这种东西的。
当然，如果罗极道知道了陈琛遭遇到了什么问题，应该就能理解陈琛的这种压抑从何而来，也会明白陈琛为什么会用香水。
这一次，屏风后面的陈琛依旧没有任何言语。
罗极道已经开始习惯，径直地述说起来。
他讲述的内容，包罗万象，总体而言，就是包括陈家在内得当世诸多势力最近的细节动向。
如果有这些势力的人在这里，听到罗极道的讲述，十有八九会毛骨悚然，因为罗极道讲得真的太详细了。
由此可见，天罗府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陈琛仍然有另外的渠道为他收集情报。
半个小时之后，罗极道微微停了几秒，说道：“主人，班铭在当上了飞协会长之后，回到了学校中，目前没有什么异常的动向。”
陈琛依旧沉默，在南极的时候，他让罗极道注意班铭的动向，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这个小家伙居然在人类世界中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让他都是始料未及。
不过，因为胯下伤势的缘故，陈琛对任何事物都已经兴不起太多的兴趣，更何况在他看来，班铭很可能只是个傀儡，真正鼓捣出划时代飞行术的，不是舒清便是南山烈。
罗极道说着，迟疑了一下，道：“另外，我还意外查到了一件事情，宁尘曾经私底下和班铭碰过面。”
“哦？”陈琛微微睁开了眼睛，终于开口：“他们都说了什么？”
“具体说什么并不清楚，但是他们有一次在第一军院碰面，最开始闹得不太愉快，造成了第一军院学生受伤，但宁尘似乎对班铭有所求，所以隐忍下来……”
如果班铭在这里，听到罗极道的陈述，肯定就会想起来，罗极道说的是宁尘突然造访第一军院，并且出手将包括夕樱土神一叶在内的一干人震伤的事儿。
而那一次，宁尘的真正目的是求医。
而陈琛听到此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天境上品强者的无形威压笼罩空间，顿时让罗极道感觉膝背同时一沉，几乎忍不住要啪在地上！
罗极道心头骇然，举得陈琛身上的威压比过去更加威严强大了。
他却不知道，陈琛得了宁尘的五行真龙根骨，虽然未曾真正将其激活，但却依然有淡淡龙威融入到了他的威压之中，使他变得更加可怕。
陈琛身上的威压一放即收，他的手指轻轻点动着王座负扶手，喃喃自语：“班铭……”
他却是突然想起来，班铭似乎懂一些以符治病的奇怪本事，连宁不州服用蛟龙元丹妖化之后的后遗症都能通过一张符来镇压，不过最新的消息似乎是说，他的符是假的，宁不州得了另外的真正高人相助……
真真假假，有些看不清了，不过，这倒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方向。
有道是病急乱投医，这时候的陈琛，已经顾不得思考合理性了，既然宁尘曾经去找过班铭，而又没有为难班铭，是不是说，班铭给了他某种承诺，能够帮助其治好伤势？
如果班铭真的有本事治好宁尘的伤势，那么自己现在的从宁尘那“传染”而来的伤势，也该不在话下才是。
“班铭……”陈琛再一次念叨这个名字，随即声音微微拔高：“你刚刚说，他现在在学校？”
“是的，主人。”罗极道有些惊讶，这段时间他虽然一直汇报着关于班铭的种种，但陈琛似乎对其没那么感兴趣了，没想到再度提到，居然突然又有了兴趣。
呼……
气氛诡冷的大殿中，一阵微风吹过，屏风后面，已经没有了那道魁梧身形的影子。
罗极道更加震惊了，脑中只有一个荒谬念头，难道，主人这去见那个叫班铭的小子去了？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班铭身上能有什么值得陈琛在意的东西。
……
班铭陡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停下来脚步。
“班铭，怎么了？”夕梦研和杨雅人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班铭。
他们三人正在前往训练场，三人对练一下时下最热门的新飞行术。
说是三人对练，其实就是班铭陪她们两人练。
班铭的脸色变得微微发白，他强自稳定住了呼吸，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起飞协有件事要我处理，你们先去吧。”
两女对视一眼，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毕竟飞协的确事多，班铭虽然已经回到学校，但偶尔还是会接到万长河的电话，需要出去学校外处理一下。
等两女离开之后，班铭在原地站了两秒，便身形忽然微微一晃，消失在原地。
数十秒之后，他出现在学校内一片十分清冷的小树林中。
“直觉很敏锐嘛。”一道声音从班铭身后不远处响起。
班铭蓦然回首，便看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果然是他，陈琛！
班铭心中掀起狂澜，刚刚他就突然感应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驾临第一军院上空。
这气息似乎是针对他而来，哪怕他未曾凝聚阳神，也能轻易感知得到。
或者说，整个第一军院，就只有他能够感知得到。
在那个时候，班铭就已经预感到找上自己的人会是谁，然而，揣测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班铭知道自己总会有光明正大和陈琛面对面的一天，却没想到会是今天，而且是陈琛主动找上了他。
班铭竭力让自己冷静，思索陈琛到底是为何而来，难道是因为舒清？
就在这念头闪过的时候，班铭突然注意到了，在陈琛身上，有种异样又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在陈琛胯下！
嗯？
班铭瞳孔微颤，心中一万头***奔跑而过。
他认出了这种气息为何似曾相似，因为这是死环能量的气息。
不过，死环能量气息为什么会出现在陈琛的胯下？那不是宁尘受伤的地方吗？
说起来，自从上次答应宁尘治伤，约定好了时间，就再也没有见过宁尘了。
陈琛不知班铭心头所想，他见多了“凡人”因为看见自己而激动得难以自已，所以不足为怪，微笑道：“飞协会长，班铭？”
“武贤，陈琛？”班铭神色略有僵硬，很是艰难才把“武贤”这两个令他作呕的字叫出口，道：“你将我引到这里，有何贵干？”
“我想知道，你和宁尘之间，达成了什么协定？”陈琛深深看着班铭。
“事关他人隐私，抱歉我不好透露。”班铭若有暗示地说道。
“他是不是请你帮他治疗一种伤？”
“不错。”
“隐疾？”
“是。”
“你有把握吗？”
“有。”
一个有字刚说出出口，陈琛的眼中便是微微闪过亮色，随即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我受了和他一样的伤，需要你帮我医治，如果你能够医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和舒清之间的恩怨，不会涉及到你。”
陈琛无法知道，此刻的班铭心中受到的是何种震撼，他更是猛地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
“好。”无论心中何等震撼，何等寒冷，班铭并没有思考太久，就对陈琛做出了正面回应。
他很是怀疑，如果自己拒绝，陈琛还会否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
陈琛很满意班铭的回答，说道：“要我怎么配合？”
“我需要你的几根头发。”班铭心头一动，正色说道。
“哦？”陈琛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不过没有多问，手指一动，指间便多出了三五根头发。
旋即这些头发从他手中飘起，落到了班铭的手里。
“时间？”陈琛言简意赅。
“一个月后。”
“太久了。”陈琛摇头，道：“十天，我要看到结果。”
无声无息，陈琛已经来到了班铭的身旁，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班铭脸色微微发白，最终咬牙点点头。
陈琛满意地一笑，随即，身形消失。
班铭顿时感觉自己全身毛孔张开，汗如雨下。
不能怪他不堪，只有班铭知道，自己刚刚面对的是何等凶残恐怖的人物。
而身上的那股寒意，直到现在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至于那寒意的来源……
是因为，在那个时候，班铭突然发现，此刻的陈琛，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宁尘！
毫无来由地，班铭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宁尘或许已经死了。
只是，宁尘的气息，宁尘的死环伤势，怎么会转嫁到了陈琛的身上？
两个人，怎么会变成一个人？
班铭觉得，陈琛身上，或许也是藏着极为恐怖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陈琛和宁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弄到了陈琛的头发，他的行踪就尽在掌握，不过他看起来精气饱满，除了胯下的伤势，似乎并没有其他异样，不像清姐说的身受重伤……鬼叔，又见到陈琛，是个什么心情？鬼叔？”
班铭闪过诸多念头，最后调侃鬼叔。
鬼叔却出乎预料地沉默，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也应该觉得奇怪吧，我想到了某种可能，可能不能确定。”
班铭眼中异色一闪：“我让他留下头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借助太极图推演，弄清楚他和宁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当即，班铭没有再去陪两练习飞行术，转身回了宿舍。
将门锁好之后，他盘膝而坐，手中握紧了陈琛的头发。
太极图，追溯时空！
顿时，太极图开始抽取班铭的寿元，由慢到快推演起来。
无数如同录影带倒放般的画面，在班铭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最终定格在……一片冰天雪地的地下世界！
随即，真相揭晓！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受了伤，就要牺牲我？
——傻徒儿啊，我看重的只是你的五行真龙根骨，在我眼中，你也好，你的师兄师姐也好，只是一株株的……人药！
之后呈现在班铭脑海中的，是陈琛取下脖子上的紫色太极葫芦，将宁尘收进葫芦之中炼成人药的超出了现实的震撼而诡异的画面！
紧接着，陈琛服下人药，破冰而出，实力恢复全盛，却震惊发现自己胯下莫名开始溃烂……
班铭被自己所看到的真相给惊呆了，心中无比骇然：“鬼叔，他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说所有法宝之中只有太极图能够存留到这个时代吗？他的那个葫芦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果然是紫金葫芦！没想到居然被他得到了！”鬼叔神色动容地喃喃着，眼中放出异彩，解释道：“我跟你说过，太极图之所以能够存留到这个时代，是因为穷则变，变则通，适应了这个新时代的天地规则。而同是先天法宝的紫金葫芦则不同，它不像太极图那样适应和变化，最大的用途是炼丹，却无所不炼，哪怕是天地规则都会在某种程度上被它炼化，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得以遗留下来。只是我想不明白，陈琛是怎么得到它的？”
班铭闻言，深深被紫金葫芦的强大而震惊。
无所不炼，连天地规则都能炼化？这是何等逆天？
而通过时空追溯也已经看到了，宁尘居然是被陈琛炼成了药吃下，不光是恢复了伤势，更是继承了五行真龙根骨！
不过阴差阳错，居然把宁尘的胯下之伤也给继承，并且为之烦恼不已，这也算是乐极生悲。
不管怎么说，拥有这等宝物的陈琛，危险程度直线提升了。
鬼叔轻哼道：“你现在知道混沌息的强大了吧，你的死环能量，最厉害之处并非是对肉身的伤害，而是直接作用到了神魂，留下了永久的神魂缺陷。而陈琛因为融合了宁尘的神魂精魄，两者合一之后，自身神魂也是受到了影响，这才会显现出宁尘的伤势。”
班铭这才恍然了，不由替宁尘感到悲哀，这家伙其实也算是天赋异禀，如果成长起来，说不定就是第二个陈琛，然而陈琛太狠了，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人看，注定死不瞑目。
不过宁尘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班铭也不同情他。
看了看手中的陈琛的头发，班铭忽然心中一动，有了一股冲动！
想做就做，班铭再度用寿元催动太极图旋转起来。
“班铭，你着又是干什么？咦……我怎么……不好！班铭快停下！”
鬼叔先是疑惑，随即震惊，最后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地吼叫起来，声音里居然有着丝丝……恐惧？
“没关系的，鬼叔，我就是想看一下，陈琛和庄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是太极图吸收了庄翰的部分记忆后诞生出来的器灵，等于是大半个庄翰，借助你们之间的牵连，应该可以直接推演出来他们之间的瓜葛！”
班铭在这一刻不为所动，坚决地继续推动太极图。
长久以来，对于鬼叔，班铭其实始终抱有一定的疑虑，不能完全相信这家伙的忠奸善恶，而且它太人性化了，哪里像是所谓器灵？
班铭很多次都怀疑，鬼叔其实是不是就是庄翰本人？
此次得到了陈琛的头发，班铭就决定了，要借机一探究竟，打消心中疑虑！
而鬼叔越是叫喊得凶，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在太极图的极速旋转中，陡然，大片光明从太极图上绽放，照亮了整个精神世界。
无数的画面片段，如江河倾泻般猛地融入班铭的神魂当中。
幸亏班铭已经凝聚了阳神，精神强大，否则一般人受这一下，直接就会变成傻子。
然而班铭的却只感觉自己脑袋一声轰鸣，看到了某些画面的他，一颗心像是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越来越深，越来越黑，越来越冷……
不知过去了多久。
太极图早已经停止了转动。
鬼叔也不再歇斯底里地大吼叫喊，脸庞上流露出了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却有泪从他的眼角流淌下来。
而班铭也终是回过神来，阳神显化在精神世界中。
阳神班铭看着依然戴着拽酷墨镜却泪流满面的鬼叔，张了张嘴，最终轻轻说道：“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呢……”
“鬼叔？”
“庄翰？”
“还是……”
“陈琛？”
咔嚓一声，墨镜碎裂，无声从鬼叔的脸上滑落。
旋即，他的面容扭曲变幻，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副另外的模样，充满了孤独、伤感和落寞，眼睛里流露出巨大莫名的悲痛。
这模样，班铭并不陌生。
因为不久前，他们才见过面。
那是陈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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