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巢穴之地
然而,刚才在楼上害怕得不得了的杜鹃,不知为何,突然心生一股好奇,也想要看看这些“苍寰教”的人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吱……”索性悄悄拉开门缝,杜鹃在二楼借着围栏的缝隙俯望而去,正好看见了坐在那张桌子中间,被旁边两个教徒“看押”的中年男子。
然而,脑海中突然一道触觉闪过,杜鹃心里顿时一愣……
看着楼下这个人的面孔,杜鹃不知道为何,一种模糊却又涌动的伤痛,一下子灌注全身,直到心灵触觉划过的一刻,杜鹃才渐渐清醒,遂两眼怔视地凝定不放。
“这个人……这个人……”杜鹃露出十分惊诧的表情,直到脑海中渐渐想起了这个面孔,神情一下子陷入了极度惊恐和伤痛之中……
祁雪音还在楼下监视着三人,不经意瞟眼一视二楼,却见杜鹃的房门又被打开,顿时脸色一变。遮遮掩掩几步之后,祁雪音又一次偷偷爬上去,冲到杜鹃跟前小声责问道:“我的姑奶奶,不是让你在房间好好待着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然而,杜鹃似乎并没有理会祁雪音的话,两眼始终直愣愣地望着楼下那个中年男子,眼神颤抖不息,周围一切凝固安静,似乎听不见祁雪音的叫喊。
“喂,你哑了,听不见我说什么吗?”祁雪音不知道杜鹃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感觉她和孙云一样,望什么东西忘得入神,又不禁叨唠两句。
但杜鹃是真的没有听见,在看见楼下那个男人面孔的一瞬,自己如同触电般,全身动弹不得,眼角中更是情绪万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杜鹃一边望着楼下,一边神情恍惚地摇头,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致使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杜鹃不寻常的表情,祁雪音也跟着在一旁略微的害怕,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神情也渐渐收敛起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杜鹃还在门口颤抖地摇头,像是有些失去情智,眼前的画面,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冲击着自己的眼球,让自己的神情逐渐麻木……
休息半晌,楼下再次响起了动静——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拿走茶壶下的纸条后,随“苍寰教”二人一起,快步离开了客栈。
好在整出过程之中,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动静,杜鹃和祁雪音二人也没有暴露被“苍寰教”的人察觉。
但是人已经离开了很久,杜鹃的情绪仍旧没有恢复,似乎那个男人的轮廓,依然在自己脑海中徘徊,让自己不得安宁。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一边说着,还一边带着细小的哭腔,杜鹃像是伤心至极一般,眼神中的不可思议,逐渐转化为伤痛与泪水。
“妹妹……”祁雪音看到这里,也没有心情再去猜度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杜鹃的身旁,替她抚平心中的伤痛。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杜鹃究竟看见了什么,又是什么景象让她如此的伤心落泪,但她清楚,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其中,一定和“苍寰教”撇不开关系……
而在事情的另一头,枯荣镇西门偏处,孙云已经跟着之前鬼鬼祟祟的二人,来到了守卫门口……
这里果如之前一样,有许多“苍寰教”的人在这里把守,如果是自己的轻功,夜晚想从这里逃出去,其实还算容易,但要带上腿脚不便的杜鹃一起,就不太现实;就算是把杜鹃藏起来带车出镇,也会在镇口处遭到严密的巡查,所以想要在严密戒备的枯荣镇带着杜鹃和祁雪音一起逃出这里,短时间内根本不太现实。
这次也不例外,那两个人接受检查离开镇口后,自己上前悄悄跟踪出镇,也要按例接受巡查。好在平时随身携带的武器今天没有带在身上,否则独自一人走到这里便是百口莫辩,加上自己一身跑堂伙计的行头,如果不是见过本人,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他就是“苍寰教”日以继夜想要抓捕的罪魁祸首孙云……
“可以走了……”守关的教徒通令一声,孙宇随即离开了镇口,来到西郊一片荒芜地处,眼前是一座深不可测的山林。
“我的天,又是山……”在山林里待过二十多天的孙云,现在看到深山,整个人头都会大,可偏偏自己跟踪的两个家伙就是往上山的方向去,孙云不禁头痛道,“现在看到山就头痛,到时候这两家伙可别把我带迷路了就好……”
从镇西口出来后,这里的人流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两个家伙上山的方向,过了第一道斜坡,就再也见不到其他的百姓。而且这山上似乎也没什么人家,荒郊野岭的,杂草丛生看不见路,要是自己跟踪被发现,那可是百口莫辩。
好在孙云的轻功绝顶,加上进了山林视线昏暗,孙云凝紧着气息,借着草木巨树遮掩身子,并没有被走在前面的二人察觉。加上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孙云为了保险起见,自信拉开一些距离,也不会跟丢这两个人……
可是越往里走,里面的深林越是茂密,参天大树几乎遮蔽了所有的阳光,一旦到了下午天色沉落的时候,甚至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而且里面的气息愈渐恐怖,根本就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这两人无故走到这里来,一定别有目的。
“好诡异啊……”孙云一边跟在后面,一边默默调侃道,“这地方阴森森的,跟师父他老人家那片深林有得一拼……话说回来,走了这么久,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在山上跟踪了快一个时辰,若是小跑,脚都快累了,可这两人还没有停下脚步,孙云愈加感到诧异……
不过,这样的痛苦很快就结束了,约莫半晌,幽深丛林的一处拐弯下坡,传来黯淡的亮光。
孙云在远处眺望——看得很清楚,那是火光……
“这么早生火,天还没黑下来,完全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和视线,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不会这么早有料及准备……”孙云看着眼前隐隐跳动的明火,暗暗镇定道,“错不了的,一定有长期寄居在这里,或是土匪山贼的巢穴……这两个家伙自称是‘苍寰教’的人,这个地方,该不会是……”
随着心头的疑惑愈渐愈深,一种可怕的念头涌入孙云心中……
走在前面的两人下了坡,从这里开始,孙云就没再见着他们的影子。当然,孙云也是故意而为之,看着眼前的火光,知道前面的地方不寻常,说不定有很多的同党甚至是“苍寰教”的人,如果自己贸然前往,一旦准备不及被发现,势必遭受大患。
索性孙云十分小心,施展轻功攀附至交错林中的树枝枝头,借居高临下之势,以黑暗遮蔽身法,迅疾纵影横穿林中,直到一眼能望见那个拐坡下方的明火,孙云这才停下脚步。
然而,当孙云跃至最后一个枝头,眼前的一幕却是让自己惊呆了……
只见坡下是几座口径硕大的山洞,并不像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挖掘所至。而在洞门口的方向,几十个“苍寰教”的弟子守在洞口——孙云现在十分确信,这里就是“苍寰教”教众的巢穴。
而更令自己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让自己吃尽苦头的“宿敌”子幽,竟然也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月前与祁雪音生死较量的东浔也在一旁——刚才从镇子返回这里的那两个人,似乎是向子幽汇报任务的情况。
一下子目睹到这么多信息,孙云知道整件事情非同小可,也许和“苍寰教”的身世目的脱不开关系,自己遂躲在树枝当头,仔细偷听着下面的对话……
“*****已经传达,最多不过两个时辰,那边的人应该就会取走密信……”回来的二人详叙通报道。
孙云很清楚,那两个人口中的“密信”,就是今天上午在客栈遗留的那张莫名的纸条……
“那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子幽仍旧是平日里那副傲气凌人的表情,转而问道。
“最快明天一早……”传报之人继续说道,“毕竟从大都赶了这么远路,他们需要在小镇别处歇息一晚……”
“是吗?那老家伙也算从事不少年了,还让他跑那么远的路,真是辛苦他了……”子幽继续冷冷一笑。
“老家伙?”孙云在树上听见,不禁暗暗道,“难不成,今天将要在客栈取走密信的,是一个年长之人……”
孙云猜的的确没错,今天在客栈取走纸条的,确实是个老家伙。不过说老也不能算太老,四五十岁的样子,只不过面部表情比较沧桑罢了。孙云庆幸自己离开之前,嘱咐祁雪音监视客栈里的一切,说不定回去询问,真能问出些什么……
然而,孙云本还想要继续打听会不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情报,但今日二人传回的内容,似乎只有那件密信的事,而且至始至终孙云不清楚,那件密信到底关系到了什么内容,为什么“苍寰教”的人会这么重视。
直到子幽了解了自己想要的,支走回来的二人后,所有的情报直到这里就暂时划上了句点……
“真可惜,要是还能再听点更多的内容就好了……”孙云也在树上独自叹息,但想着回去还有祁雪音监视的情报,加上今天跟踪发现了“苍寰教”的巢穴,这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见再得不到任何消息,孙云准备暂时先离开这里返回小镇,反正今天已经查到了“苍寰教”的根据地,就算日后还要再寻线索,随时随地也能前来。
“此地不宜久留,得先离开这里为好……”孙云转身离开前,独自默默道,“但愿雪音那丫头这次没有掉链子,监视到了前来取信的家伙……”
随即,孙云又一次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此刻,子幽和东浔仍旧站在坡下的洞口,得到了返回部下二人的情报后,似乎还在寻思着什么,半天没有返回洞中……
“他走了……”东浔像是感受到了莫名的气息,悄悄在子幽耳边说道,“刚才在我们上头,有个人在树上头盔……”
令人不觉惊恐,原来刚才孙云的气息,已经被武功高强的东浔察觉到了。
“我知道……”子幽也像是早就预料其中,露出狰狞的眼光,冷冷一笑道,“只有一个人,而且跟踪到这里来……按理来说,今天派出去的二人,在镇上大放厥词我们‘苍寰教’的人,一般百姓不敢招惹,更别说一个人跟踪于此;能有动机怀疑和做到这一切的,除了察台云,不会有第二个人——”子幽更是一口咬定,刚才偷听自己等人的“嫌犯”,就是孙云本人。
“是他本人的话,那……”东浔像是明白了什么,应声一句。
“没错,我就是故意让他发现这个地方,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一半了……”子幽继续自信道,“而且这一计是一箭双雕,不但把察台云故意引到了这里,还找到了他们那伙人的藏身之地……那封密信是故意留在那个客栈吸引注意的,对这件事情起疑跟踪而来——错不了的,失踪的察台云那伙人,一定就躲在那间客栈!”
原来这一切,全部都是子幽故意设下的圈套,孙云本以为自己找到了“苍寰教”的秘密,却不想自己被子幽摆了一道,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那我们现在即刻派人,包围那间客栈,将察台云等一干人就地处置!”东浔一心想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奋声请令道。
“不急——要是把他们逼到了绝路,困境中拼死一搏,我们未必就能够善了……”子幽却是十分冷静,继续镇定道,“要做,就得做十全的把握——按理来说,他们之中只有察台云是最棘手的,如果能用计将他们分开,分两头人马去追捕,胜算便会添上许多……”
“话是没错,可……究竟要怎么做呢?”东浔继续不解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故意把察台云引到这里来的……”子幽继续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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