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门
“陆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淑儿好担心,好害怕永远都见不到你了,呜呜!!”
陆淑儿静静地坐在床边,美人出画般曼妙温柔,青丝长发轻掩娇羞玉面,眉眼舒展间楚楚动人,尽显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日夜守护终见陆歌醒来,反而热泪盈眶喜极而泣,纤细白净的双手紧紧抓住不忍别离的心上人。
陆歌从床上坐起来,脸部是俊逸非凡的绝尘之容,身材乃清朗高挑之躯,含蓄的外表全是超世脱俗之相,举起手指轻划一下陆淑儿秀气的鼻子,欣慰的逗笑道:“陆哥哥就算是死了,也要从阎王殿跑回来,因为实在舍不得我的傻淑儿。”
陆淑儿紧张地伸手捂住陆歌的嘴,娇嗔道:“呸!淑儿不许陆哥哥说一个死字,你要是再说以后就不理你了。”
闵熙从门外走到床边,不以为然的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清丽容颜脱俗娴静,一副不染风尘的神态,淡然吩咐道:“陆歌,你的事惊动了帝月师尊,长老们让你到大殿去,但愿你能活着出来。”
“闵师姐,陆哥哥都是为了我,你怎么不跟长老们解释。”陆淑儿站起身一改温顺之态,心想闵熙最清楚整件事,竟然说出这种冷嘲热讽的话,便有些许责怪的意思。
陆歌起身拉拢敞开的衣领,泰然言道:“淑儿,你怎么不明白该来的总要面对,我陆歌从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陆淑儿抓住陆歌的胳膊,虽然知道他的陆哥哥一直能言善辩行事稳当,以前在陆家庄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她这个大小姐照应,但现在身在天海阁面对的可是森严的门规,又忆起不久之前发生在身边的灭族惨祸,那些至亲至善的人一个个惨死在眼前,此时还是免不了十分担心。
“陆哥哥,可这里是南阁,你怎么说得清楚。”
“淑儿你真傻,南阁还有的说,北阁恐怕连说的机会也不会给你。”
陆歌轻拍几下陆淑儿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天塌下来你陆哥哥也顶得住,何况我有什么错。”
“你既没错,那就跟我走,一切都会有个说法。”
闵熙说话转身带着两人出门,一路走过高耸入云的阁楼,越过几座飞檐冲天的亭苑,拐过几条蜿蜒曲径的长廊,便见宽阔大门,门顶牌匾上‘南殿’两个大字分外庄严肃穆。
帝月绝逸身姿穿着一袭仙袍,绰约无比,坐在威严的大殿之上,微闭着眼,头靠着手斜依在长椅,额间青黛蹙眉,脸颊发丝缕缕轻飘,宛若碧游仙子睡梦中,恍若九天玄女落凡尘。
南阁三厅长老为首坐大殿两边,众多弟子立在身后,肃静的氛围,围观的场面,面临的是生死询问。
闵熙领两人来到大殿就回到弟子中去,陆淑儿看了寒月厅的长老舒英一眼,依依不舍地走到她的身后,独留陆歌一人站在大殿之中。
倚翠厅的长老何碧芸看见殿上的帝月凝目不发一声,转头对着陆歌深沉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北阁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陆歌沉着一应,不紊不乱的从头细说,把自己的身世以及怎么进入天海阁的过程,又是怎样被北阁的人追杀的事一一陈诉,说故事讲道理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三寸不烂之舌出口成章,滔滔不绝犹如黄河之水,虽不能把死人说活过来,却能把活人给说死,这一切早在算计之内,眼前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
陆歌出生在楚州陆家庄的一个小山村,娘亲更是未婚先孕自然从小备受世人奚落,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蹉跎岁月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九岁那年娘亲就被村里人浸猪笼。
他是被陆家庄的少夫人收养长大,从生下来一直都是高烧不退,陆家送至天山雪窟治病之后遭寒气侵蚀,先前烧九年,后来冻九年,寒热煎熬十八年。
陆歌能活过来就是一个奇葩,十几天前的一个黑夜,三个神秘的黑衣高手带人血洗陆家庄,就为抢夺陆家举世闻名的上古残卷‘天葵秘录’,相传上面记载了很多绝迹秘籍。
“老匹夫交出‘天葵秘录’,黄泉路上少几条人命,不然陆家庄恐怕就此消失了。”
“陆庄主何必呢!你夫人女儿都被我们杀了,不把东西交出来,难道你儿子的命也不想要了。”
“嘿嘿!姓陆的你放心,我们可没有糟蹋你老婆孩子,倒是把大爷都玩坏了。”
在雨夜下的陆家大院,残桓断壁轰隆倾覆,一个高傲绝尘的黑影立于屋檐角上,漫天水珠稀里哗啦下个不停,频添几分无奈的凄凉,殷红之血染遍整个庄园,死亡惨状不忍目睹。
两个黑衣高手一起围攻陆家庄的庄主陆远峰,招式阴狠毒辣,元气隐晦颇深,出手就见破山沉璧的大武宗之力,还借助庄内大乱,不断放话打乱他的心智。
陆远峰大吼一声,运出内元接连与二人强势交锋,气劲激荡,元力冲击,院中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木花草全被摧残殆尽,风中拳脚相向,千钧一发,雨里运力对拼,生死擦肩而过。
在乌云遮蔽月空的一瞬,屋檐上的黑衣人随即纵身飞到两个黑衣人前边,举臂挥手示意转换攻势,让二人左右出重招夹攻,他在一旁观战伺机而动,出招就显武圣修为,陆远峰孤掌难鸣渐落下风。
两个黑衣人接着猛运元气,专攻陆远峰的两侧,为首的黑衣人纳元入掌,杀招奇袭他的后背,陆远峰腹背受敌,果然应接不暇身受重伤,三人见势运足真力群起而上,默契配合天衣无缝,招招紧逼命门,式式直取要害,左一拳,右一腿,后面紧随着厉掌突击,陆远峰被打得满身溅血,垂死挣扎。
他一人独木难支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勉力冲出身旁两个黑衣人的阻狙,不料为首的黑衣人掌间暗藏毒针,飞身一击打在他胸口挡住生路,陆远峰本就不敌又遭暗算,眼看难逃一死只得凝气封灵护住经脉,料想自己反正是活不成了,不如施展‘天葵秘录’中的神功,杀了面前的三个大恶人,好歹给家人拼出一条生路。
“你们这些妖孽既然这么想要‘天葵秘录’,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里面的绝世武技。”
三个黑衣高手丝毫不惧,闻言讥笑道:“是吗!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道的人就是迂腐,有绝世神功为何刚才不用,非要到快死了才想起来,这是不是晚了点。”
“呵!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太晚了,因为你们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趁我还没动手多笑几声,一会我怕你们连哭都张不开嘴。”
“嚯!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有何能耐使出来,我们还真想见识一下你那让人张不开嘴的绝技。”
陆远峰一身元气尽提,血元蒸腾,从丹田缓缓运到右手二指,凶神之相毕露,气流爆旋,周围空间霎时扭曲,死亡气息逐步蔓延。
在场三人感到莫名的压抑,为首的黑衣人大喊不妙,极运元气护体闪身飞走,那两个黑衣人不明所以,不闻时间变异死神已临,他们刚想运元凝神可惜已经太晚,浑身根本无法动弹,更提不起一丝元气。
此刻忽闻陆远峰身影闪过,一指破风云,万千气芒飞舞,刺穿二人周身要穴立时爆血而亡,可叹两个刚才不可一世的大武宗,都还来不及反抗就死得不明不白,为首的黑衣人虽然飞身闪避,然而右肩右胸右腿,三处都遭到无形气芒重创,翻身摔在地上血流不止,看着他勉强撑着伤势爬起来,运元入左脚,云纵梯跃,追风逐影而去。
“风之脚,影之步,仙门‘风影神腿’的招式,万万没想到竟是天海阁的人。”陆远峰随之站在原地经脉尽断,一方之雄无力倒下,嘴边不停地冒血,看来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天葵秘录’中的‘幻灭七指’,乃是是一门内藏七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无匹指法,所谓:“一指破风云,空冥杀象浑不知,一指断山河,凝冰碎石无人惊,一指乱五行,人舞花间一点红,一指转阴阳,逆世轮回夺造化,一指定乾坤,无极迷途明心中,一指吞日月,傲笑沧海任遨游,一指灭天地,归真大道返太虚,七式活人死招,杀人留话。”
让人遗憾的是陆远峰不过是个神系五阶武圣,完全发挥不出指法的幻灭之威,反倒无法承受无匹之力,还是悟不到其中的终极奥义,若是顶尖高手出招,三人在张口说话之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当时全庄上下就剩下陆歌和陆淑儿,痛惜的是陆淑儿的哥哥陆奎也与其余的杀手同归于尽,他们找到陆远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嘱咐他们上天海阁找舒英。
在天海阁山下的招生大会,真是人流如潮,万头攒动,具是慕名不远千里而来,只因天下四门招收弟子的条件大相径庭。
第一当属南越幽云谷的魔门,除了生有魔灵的人,一概不闻不问,谷主却没有魔灵,奇也怪也。
第二就是西方圣门玄冥宗,只要刚出生的纯元儿,也就是至阴女婴,还有至阳男婴。
第三是北边的星宿门专找世间异人,天生神力者。
最后就是东南的天海阁什么人都接纳,不管你是奇才或是凡夫,不问出处不问来历,唯一的要求就是能通过仙元石测试,其实都算不上测试,但凡有武元的人,都能让仙元石发出微光,差别就是阶位高的光亮一点备受青睐而已。
天武大陆就一种人没有武元,那就是懒到跟废物一样的人。
北锋山下来招生的北阁弟子,一人立在仙元石旁问姓名读阶位,另一人摆案桌坐着登记姓名,下面的人听到高阶位的不免抬头仰望几眼,说几句羡慕之类的话。
“史桂,六阶武元,通过。”
“典小二,二阶武元,通过。”
“夏流,一阶武元,通过。”
南峰山下与北峰一样,不过这边风景独好,毕竟粉黛佳人万千争宠,活色生香争奇斗艳,让人惊诧的是此次进天海阁的女弟子,大多数是不世出之英才,然而毋庸置疑,世人都会说历来都是阴盛阳衰。
“西碧,八阶武元,通过。”
“阮妤妤,七阶武元,通过。”
“陆淑儿,九阶武元,通过。”
天海大会本来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凡事也都会有个万一,北峰今天就迎来了几千年不曾有过的囧事,让仙元石旁边的弟子情何以堪。
“陆歌,……,你还是回去吧!”
陆歌左手放在通体明亮的仙元石上,不解的问道:“这位师兄,仙元石不是发光了吗!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你别!你是我师兄,仙元石是发光了,可你自己看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我也真是不明白你到底能懒到什么地步,据我所知平时多少干点活的人,至少会炼有一阶以上的武元,哪怕你的是零阶武元呢!”
“呵呵!你怎么不说我的武元超九阶了。”陆歌哭笑不得,存在即合理,我思故我在,谁说不显示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呢!空气看不见摸不着,你能说没有吗。
“你还有脸笑得出来,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们天海阁确实是接纳八方,来者不拒,但不要废物,以免浪费粮食遭到天谴。”
陆歌不予理会,直接无视眼前人,从容迈步走进北峰,他的事引起了围观群众不小的轰动,挖苦讽刺之言,恶意贬低之语就不用多说了,自古难逃就是无端的道德绑架,你什么都没做代表你的人生都是错,最难以忍受的是一片唏嘘之声,代表不同流合污就不容于世,既与你无关,又对你无害,难道就因为碍眼就非得指责一番才痛快。
这是一种不是病的病,除了自医无药可救。
北阁的两名弟子无可奈何,干脆就不把陆歌的名字登记在册,任他自生自灭,如此方显大度容纳之怀,主要是再纠缠下去怕耽误时间,影响招收进度。
陆歌和陆淑儿一起进入天海阁,陆淑儿找到南阁的舒英待遇自是不必说,陆歌因为没有被北阁登名,处处受到刁难不说,关键是吃住都成问题,他完全就是被无视的存在。
“废物,还不滚下山去,看见你我很不爽。”
“赵师兄,干脆把他扔到后山喂野狗算了,看见他都没心情修炼了。”
“张间,你这个禽兽真没人性,不过正合我意,你来扔,我怕脏手。”
北阁归云堂的赵兴平,带着一群弟子强势前来找麻烦,话里夹枪带棒的嘲笑还不满足,说着就要动手。
“你们谁敢动我陆哥哥一下,我饶不了他。”
陆淑儿跟着南阁的闵熙带人下山采办,正巧碰见陆歌被凌辱这一幕。
赵兴平看见闵熙身边的陆淑儿,嬉笑道:“闵师姐,你们寒月厅的美女,不但都跟你一样漂亮,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都跟你一个腔调,我们北阁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娘们管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
闵熙身边的燕灵儿上前回道:“赵师兄,你不用阴阳怪气的说话伤人,什么事等长老们回来自会处理。”
“你们这些娘……女人,废物处理这种小事,还用等长老们回来,真是小题大做。”
赵兴平不愿纠缠使眼色示意张间,意欲先把人带走再说。
“我看你们谁敢。”
陆淑儿走到陆歌身边,临危不惧。
张间看陆淑儿一个入门弟子,便不放在眼里,准备出手抢人。
“你们动我可以,谁敢动她,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陆歌从岩石上坐起来到陆淑儿身前,面不改色,用赵兴平的口吻说:“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北阁的人,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瘪三管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
张间怒气填胸提气飞奔,烈焰火掌用力打在陆歌的左胸,蓦然激起北冥冰焰反噬,凌厉寒气迎风扑出,他登时化成冰渣碎裂满地,一条小命滚落黄泉,惊呆在场众人。
“你大爷的,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赵兴平余悸之后,运足一身真气引火元上手,纵身跃起扔出一条长链金爪,火云燎原,百里如焚,一招‘飞鹰掠空’击倒陆歌在地,嘴角血流不止,四阶大武宗的火元之气,加上七阶金链爪之威,一千多万的战力足以杀死一只上古神兽。
陆淑儿反应过来,连忙拔剑护住倒地的陆歌,北阁弟子一拥而上,双方大战在所难免。
赵兴平飞身跳起伸手一掷,气贯长虹,四野归灭,燃烧的金链爪破空攻向陆淑儿。
闵熙眼见陆淑儿危险,双袖银光闪耀,使出远古仙器‘风雷双刃’翻身而起,迅疾身形跃空飞驰,狂风呼啸声中雷鸣电闪,施展惊世奇招‘蝶舞天涯’,倏见寒气如霜,日坠星沉,风雪冰花漫天盖地,旷世威力一举击伤蜂拥而上的北阁弟子,挡下火焰金链爪的致命攻击打伤赵兴平,八阶大武宗的冰元寒气,加上八阶风雷双刃的灭世之威,一千六百万战力,傲气动山河,惊艳尘世间。
陆歌把上述引发激战的数件事,在南阁大殿娓娓道来,慧心妙舌,言辞精湛,该说的添油加醋的阐明立场,不该说的三言两语撇得一干二净,最后正色言道:“全部事件我都从未动手,试问我有什么错。”
南阁众人听完陆歌悲情陈诉,大殿一时陷入无声无息的寂静,无人发言质疑,何碧云从座位站起走过去,抓起他的手摸了一下脉,微微摇头说:“他真的没有武元。”
大殿之上帝月缓缓睁开明眸,不动声色,只随意说了一句话。
“你以后就跟随本座修行,有什么事可直接来找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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