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魔
黑暗，古昭再次回到这片黑暗中。周围依然是无数怪物，对他虎视眈眈。
“又是这里。”
与上次不同，古昭这次丝毫无惧。既然能杀穿一次，就能杀穿第二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魔会再次出现，但只要杀光就行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心魔远比上次强大。单对单，古昭还是能轻易撕碎心魔。可这里的心魔，堪称无穷无尽。
很快，古昭就被心魔无止尽的心魔群淹没。
“就这样结束了吗，不甘心啊······”
奈何，再不甘，也无法扭转力量的差距。心魔撕扯着古昭的身体，贪婪的吞噬着心神所化的血肉。
“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智不得有，而兴大悲心······”
梵音阵阵，黑暗中突得大放光明，金色的佛光下，心魔自散消失，留下古昭的残躯。
“呼······”
古昭蓦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醒了？”淡淡的声音传来。
古昭转头看去，“叶玄······老师？”
不错，坐在不远处的，就是天海大学新来的历史系老师，让人印象深刻的叶玄。
“很惊奇？”叶玄拨动着黑色的念珠，“老师去旷课的学生家中做家访，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古昭已经旷课一周了，上次回校，已经把假销了。林奇徐海，都知道古昭现在的心情，一直没有打扰他。
按理说，作为古昭的主课老师，是应该对他有所关注的。
但是，叶玄老师，你是不是对大学老师有什么误解。做家访，高中老师都不会做的好不。况且，古昭的家是在秀珑小区，你把他从高楼区边缘捡回来是哪回事。
心中虽然有所猜疑，古昭对叶玄还是感激的。不提把他从高楼区捡回来，若没猜错，拯救他的那阵佛音禅唱，就是有叶玄老师所发。
“感觉如何？”
“嘶，”古昭皱眉，“头很疼，像是昨晚喝了二十瓶老白干。但是，头脑意外的清明，周围的世界都清爽起来，感觉像是近视眼终于戴上了眼睛。”
最近一段时间，古昭如被缠在蜘蛛网中的飞虫一般，被丝网束缚。接二连三的打击，又让他浮躁，愤怒，难以静下心来。
如今，仇恨和愤怒还在，但束缚己身的丝网，已经消失，感觉整个人如获新生。
想到这里，古昭不由自嘲一笑，这段时间有多少次感叹如获新生了。
“正常。你的心神受创，头痛很正常。头脑清明，是因为心魔被压制，困扰心神的迷障散去。你觉得清爽，是因为本来戴上的老花镜，如今被摘下了。”叶玄拨动着念珠，古井无波地道。
“可是，我的心魔不是已经······”
“被消灭了是吧。”叶玄接上话。
古昭点头。
“你认为，什么是心魔？”
“心理在某方面有弱点，无法维持心境平稳。”古昭斟酌着道。
“有点浅显，但说的差不多。一般人常见的心魔，就像你所说的，属于心理方面的问题。通俗来说，就是心理疾病。”
“但你不同，”叶玄看了古昭一眼，“你的心魔，心理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来自于你的身体。”
身体？难道是激素分泌不调？古昭满头问号。
“人体的细胞是无意识的，却也有生物的本能。比如说，肚子咕咕叫，是提醒你该吃东西了。有时候你不想吃东西，但身体的机制告诉你，不知饭，就会死。看某些艺术片，明明心里想静气，身体却很老实。注射相应的激素也会引起身体相应的反应。人体细胞之间，总是息息相关的。
一般人体细胞细胞更新周期在三个月左右。武者的细胞更新周期更长，这也是武者更长寿的原因。
如果我没看错，你修炼的，应该是一门能吞噬他人生命力增强己身的魔功吧。”
“这······”古昭有点迟疑，这叶老师应该是佛门的人，他该不会把我这连魔功给降妖除魔了吧。
“不必担心，修炼佛门武功的，不一定就是和尚。”叶玄看出了古昭的担心，“我不是什么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正义之士。
魔功一向都有刺激人体负面情绪的副作用。你这种吸噬生命力的魔功，更是其中的翘楚。不过，真正有传承的魔功，都有相应的解决方法。
观你身躯，你所练的魔功应该有转化身体的作用。转化身体时，身体集散细胞的零散意识，应该会受到刺激，化作心魔与主体意识纠缠，胜者主掌身体的控制权。
其实你在转化身体后，应该静心修炼，趁着细胞意识受创，炼化身躯，掌控身体。武者练武，第一步就是要掌控身体，随着练武的过程，缓慢炼化统合零散意识。
刺激身体，与心魔交战，虽然凶险，却也是炼化身体的捷径。然而，你没有珍惜这个机会，四处杀人吸噬生命力。让细胞受到滋养，心魔卷土重来。”
“额······”古昭十分尴尬，竟然是自己作死，才让心魔重现。
这也是没有师承的坏处之一，一些禁忌没人告诉，只能自己摸索，有时候步入死地还不自知。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眼前不就是一根牛掰的大腿吗？能轻易看出自己的底细，轻松道出天魔功的作用，这绝对是传说中的高人。
“嘿嘿，这个，叶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学生我。”古昭舔着脸笑道。
不得不说，去除掉天魔功的影响，回复本性的古昭，实际上是个不怎么要脸的人。
“你倒是机灵，”叶玄失笑道，“但是，你不怕，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千里迢迢从天海跑到常盘市，救了古昭一命，自然不会是闲着没事，定有其目的。这一点，古昭很清楚，叶玄也毫不掩饰。
古昭收起笑脸，正色道：“若非老师，古昭即便不死在高楼区，也会因心魔而死。我现在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你救了我这条命，就是最大的恩惠，其他的都是小节，顶多不过是把命还给老师。”
“很好，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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