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人情
松井国夫乘坐的飞机是从香江飞首都的，降落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时分了，在首都呆了半宿，天刚亮，就急匆匆的起床，乘车直奔津门。
泥轰国内也知道了消息，无数的读者、民众、记者都怀着强烈的好奇，观望着发生在大海彼岸的一幕幕人间活剧。卢利开出的条件已经被披露出来了，各大电视台如获至宝，邀请经济学人士、评论员、股票操作人，以及其他相关方展开讨论，辩论的议题很集中，《少年JUMP》有多大可能答应这份条件？如果不能答应，卢利单方面撕毁合同，杂志社又会开出什么样的罚单？而失去《龙珠》这样的作品，对市场，特别是集英社在股票市场上又有什么影响？
嘉宾们各持一词，吵得沸反盈天，主持人不但不劝阻，反而火上浇油，弄得晚间新闻一派热闹，吃瓜群众则乐不可支。
在华夏这边，周四的早晨，卢利和王万重、钱局长、张同志，带一个翻译来到宾馆，单独和松井国夫见了一面，时间很短，只有25分钟，和面对内藤笃、金井江右时的咄咄逼人不同，卢利对松井国夫的态度要温和得多，温和到连松井国夫都没有想到。老人还挺纳闷，自己何德何能？让卢利这样主动的登门拜访？
两个人聊了几句，卢利直言不讳的告诉松井国夫，他开出的条件真的是最终价码，如果《少年JUMP》真的不能接受的话，双方只能一拍两散了。
当然，卢利也没有这么决绝，他给出的条款是，杂志社有继续连载《龙珠》等几部作品的权利，同时有发行单行本的权利，但除此之外的一切的外围、周边收入，卢利要全部收回，不得已的话，就在泥轰寻找独立商家进行后续开发。
最后，卢利这样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很容易解决了，只要就单行本的版税分成展开讨论就可以。其余的一切，都可以割舍掉。”
‘你可以割舍，我不可以啊’？松井国夫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漫画作品的周边利益，甚至是超越作品本身的，也是杂志社最大的吸金点之一，一般而言，在标准的合同文本中都有标明，现在他说割舍？这可不是重新起草一份合同文本的事情，这是关系到一年数以千百亿日元的大生意啊？
“周边的7成、13%的版税，这已经是我能够做主的最高份额了。如果这样的条件你还不能答应的话，我只有马上回国，换一个比我权限更高的人来和你谈判了。”松井国夫苦笑着说道：“我才刚刚来贵国，说真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呢？你就把我赶回去？”
卢利一点不同情他的装可怜，偏着头想了想，“7成半、15%！你如果同意，我们马上就可以安排签约，否则就算了。哦，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是……什么？”
“15%的版税，仅限于《龙珠》第一年单行本的版税；我要一年一签。另外，《龙珠》的单行本，一年最少出6本。”
“后面的条件，只要你能够及时供稿，没有很大的问题，但前一个，绝对不可能！”松井国夫心里有了几分底气，说话也硬气起来：“你知道15%是个什么概念吗？单行本卖330元，你可以得到49.5日元，销售350万本的话，你就可以得到173，250，000日元，一年出版六本，就是10亿日元，整整十亿啊！你还想更多分成？”
钱局长几个人连同翻译一起，脸色涨得通红！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谈下了一笔超过10亿日元的生意？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这么容易的赚到这么大把的外汇的？
那个翻译的表情更是不堪，他已经怔忪的落下泪来，把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忘光了，急的其他几个人在背后直捅他的腰眼儿：“喂，说话啊？他们说的是什么啊？”
卢利不屑的一笑，350万册？你太小瞧《龙珠》的威力了！连载的11年中，这部作品在泥轰国内售出了一亿六千万册（一说是两亿一），以42卷来均分，每卷是380万册，这仅仅是国内销量，全球销量更是高达2.6亿册，如果全部换算成日元的话，将是一个超级天文数字！
可以这么说，卢利现在就可以宣布退休，什么也不必做，只靠这一部作品，就可以让他享受前世做梦也不敢想象的美好生活了！
他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来，说道：“那，换一个条件吧。”
“哦？是什么？”
“《龙珠》的第一部单行本，在没有得到我签字同意之前，不能上市。”
“为什么？你要是因为个人原因，一年不能签字的话，岂不是一年都发行不了了？”
“不会有那么久的，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龙珠》的第一卷的单行本准备发行上市的时候，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去泥轰国一趟，怎么样？”
松井国夫立刻笑开了花，这可是个意外惊喜了！等到《少年JUMP》的四部作品开始连载，还有其他漫画社的作品也紧随上市，卢利的名头必将响彻整个泥轰漫画界，读者对他的好奇和期望也必将达到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在这种时候，《龙珠》推出单行本，而且有这个神秘的作者本人亲自到日，将引发怎样的轰动？
天，只要想想，松井国夫就不得不为那销售狂潮而眉飞色舞了，“嗯，你确定？”
“我说过，要条件允许的话。”
“当然，这件事你可以放心，集英社不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是有一定的资源和关系的，您到访泥轰，必然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卢利点点头，要不是知道集英社在泥轰的人脉和资源，我还不去呢！“哦，既然您说到了资源，我想请您和《少年JUMP》杂志社帮我一个忙，嗯，我不能说这是完全帮助我个人，但也差不多。”
“哦？”松井国夫心中更是大喜，这种私人拜托的事情，是拉近彼此关系的第一步，而以泥轰人的精明，只要迈出第一步，以后搞好关系，还用得着愁吗？“我很感兴趣。”
“我想请你帮忙，购买一条方便面的制作设备，和一条自行车生产设备。”
松井国夫都听傻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啊？你说的这些和《漫画》有什么关系吗？“卢桑，你如果想吃方便面，或者想要一辆自行车，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安排，生产线？你想说的是生产线吧？你要那个……干什么？”
“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在这建厂生产喽！”
“生产方便面和自行车？”松井国夫忍不住想笑，你们华夏人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哦，自行车他们是知道的，但方便面？你们要那玩意干什么？你们吃得起吗？
卢利不理满屋子一头雾水的家伙们，径直说道：“最后，我想请你帮忙，引进一条化工生产线，具体的说，是引进一套聚烯烃生产线，包括乙烯、丙烯、1—丁烯、1—戊烯等产品的全套生产设备。”
这一次，松井国夫真的听不懂了，这些化学词汇，而且都是用英文说出来的，以他的词汇量，完全掌握不来：“对不起，什么？”
卢利不再多说，拿出纸笔，飞快的写下几个单词：polyolefin、ethylene、propylene、1-butene。然后递给对方：“就是这些东西，专业人士一看就懂的。”
“哦、哦。”松井国夫拿着纸片，端详了半天，终于确认，自己根本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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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松井国夫的房间，那个张同志立刻问道：“卢利同学，您引进这么多的生产线，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生产方便面和自行车喽。您不觉得，咱们的自行车品种太少、太单一了吗？虽然我承认，津门的飞鸽、申城的永久、凤凰，都很好骑，但式样太难看了。”
“呃，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那些英文单词是什么？”
“那是一些塑料产品的英文单词，我想做一些塑料产品，用来种菜。”
‘塑料、种菜’？几个人满头问号，这两个单词怎么联系到一起去了？
卢利笑笑，没有解释，还是等事情成功了，再给他们解释吧。
“小小，你真的要去泥轰？”王万重问道，他和卢利的关系更亲近一些，有些话别人不好问出口，他却是不必避讳的。
“真的要去，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能告诉我们吗？”那个商务部的张同志也提问了。
“暂时不行，等过几天，我把思路整理清楚，好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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