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声东击西

　　无论如何这件事最终还是办成了，没多久小冯等人便到了军营报到，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楚军这边也是反应不一，林坚和几个识大体都比较高兴，在之前的交锋中他们深切体会过这批人的厉害，如今能得到他们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但多数楚军由于之前的事对于小冯这些人还是颇为敌视，尤其是以诸葛圆为首的原官军因为曹妃茵的死对于小冯这些人是恨之入骨，可无奈如今对方是林坚特意请来的，故此也只有暗气暗憋。

　　而小冯等人呢？就像之前所说他们已经被训练得唯命是从了，故此对于如今和昔日的敌人合作并没有多大抵触，林坚让他们对刺奸营的人进行培训这帮人也基本是倾囊相授，反倒是老董那些人对于他们近乎残酷的训练方式感到很不适应，这也体现出了林坚与田柔对待属下的不同，前者随和宽容，凡事都会为别人着想，而田柔则不同，为达目地不择手段，故此对于手下的要求也极为严苛，诚然，这为他培养起了一支近乎可怕的队伍，然而却终究无法挽回其失败的结局，这似乎也说明了许多问题。

　　原本林坚还希望将聂仁，文云等一批原赵军将领也一同借来，但聂仁坚持要保护公主与田胜的安全，不愿离开洛安，由于已经借调了小冯等人，林坚对此也就没有太过坚持，而至于文云，这位的性子就要刚烈地多，听闻田柔的死讯之后他就在监狱中是绝食而死，至此昔日名动天下的北国四大名将只剩下一个聂仁还在人世。

　　无独有偶，似乎是为了追随文云，没过几天原本就病重的程嘉也撒手人寰，与之前林坚所消灭的那些势力不同，赵军的高层文武要么战死，要么自裁，很少有投降的，这一方面固然是北国轻生重义的风俗所致，可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了田柔用人也颇有独到之处，林坚每每想到这些都有些害怕，如果田柔后期不是那么刚愎自用，多疑好猜，那这场争霸战的结局或许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安顿完内部的事宜之后林坚正式率军南下，结果半路上就收到了大越方面的来信，说他们的目地只是光复故土，并非有意与楚军为敌，故此愿意停战言和，双方今后和平共处，对此林坚还真有些心动，由于张羽，唐燕等人的关系林坚本身对大越没什么敌意，更何况如今楚军的地盘四周还有许多更危险的势力在虎视眈眈，故此就林坚本身而言倒是不介意得休便休，但以韩良为首的一众文武全都坚决反对议和，在他们看来大越此举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并非真心与楚军友好，一旦今后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大越势必还会卷土重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就此彻底征服他们，为此让林坚颇有些左右为难。

　　这天林坚正为这事犯愁一抬头就看见了唐燕，于是就想听听对方的看法，便开口问起了此事。

　　唐燕闻听是一阵苦笑：“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劝打吧，对不起大越，劝和吧，明显又是坑了你，这不让我左右为难吗？”

　　林坚闻听也不禁乐了，确实这件事上唐燕的处境远比自己尴尬地多，可他仔细一琢磨唐燕的话，似乎又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所以在你看来和大越言和也对我不利？”

　　唐燕闻听是笑而不语，林坚与她相处已久是颇有默契，当即明白唐燕这明显就是默认了，唐燕原本为大越效力，对于对方的了解远比林坚深得多，而且她考虑事情与韩良一样大多是为林坚着想，既然连她都这么说就表明大越确实不值得信任，这下林坚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懂了，只是这回恐怕要对不住你了。”

　　唐燕闻听是淡淡一笑：“我信得过你的为人，只要不对大越赶尽杀绝我就承你的情了。”

　　能得到心上人如此信任，林坚一时间内心也颇觉甜蜜，至此其对于大越的基本态度也确定了下来，之后林坚特意让长史薛月英写了信驳斥大越方面的观点，并声明己方的立场，让对方识相地话迅速投降，薛月英原本是北吴的人，和大越乃是死对头，故此对于这项任务颇为积极，没多久就拿出了一篇言辞华丽的雄文，而大越方面明显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双方的交涉正式破裂。

　　虽然这回南征颇为仓促，但楚军无论是战略还是物资上准备得都颇为充分，按照楚军的想法他们是兵分两路，林坚率主力从辽州南下，驻守江州的常宁率水师顺江东进，两路人马夹攻越州腹地，对于这样的局面越州方面的战略很简单就是沿江固守，他们也明白凭自己的实力想正面对抗楚军主力几乎是不可能，故此只能发挥地形的优势，此时已是严冬，只要能拖延到明年春季汛期，楚军就是想渡江情况也会变得颇为复杂，更别提西边还有东蜀等势力在对楚军虎视眈眈，应该说越军的想法从战略上来说挑不出太大毛病，可他们忽略了如今的楚军中有大量以前效力于北吴的越州人，他们对于江南一带的情况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导致越军的防线在他们看来是毫无任何秘密可言。

　　林坚率领的楚军主力一抵达大陵，虞昭，刘翼等人就向林坚递上了一份过于渡江的详细计划，其中甚至标注了江面各处的宽窄以及水流湍急程度，这让楚军能够准备地选择渡江地点，林坚对此是大加赞赏，考虑到虞，刘等人对于江南地区的熟悉，而且因为他们都是原先北吴的降臣，与大越素无好感，故此林坚特意将他们调到军中随同南下，而之后事情的发展也证明林坚这一选择颇为英明。

　　最终经过商议楚军决定在江面距离最窄的牛头渚登陆，为此楚军几乎调动了沿江所能收集到的所有船只，但这个计划也有不小的风险，因为越军也不傻，牛头渚的战略价值他们也是了如指掌，故此是调派了重兵把守，为了以防万一楚军采取了声东击西的策略，假意将兵力集中在距离牛头渚十五里外的燕子矶，给人一种楚军要在那里渡江的假象，而越军似乎也真上当了，调集了大批兵力增强那里的防守，一场激战看来是在所难免。

　　在一个冬日的深夜林坚早早就带着人马赶往燕子矶，对此负责警卫工作的陈道感到颇为疑惑。

　　“大王，咱们不是要在牛头渚渡江吗？那去燕子矶干吗？”

　　“这不是为了虚张声势，对岸的守军要是看到我的旗号在燕子矶自然不会想到咱们其实是想从牛头渚渡江啊。”林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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