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两个吹牛的老鬼
大川，心湖旁，西川文理学院当中，穿着白马褂的秦牧正坐在一颗古榕木下摇着扇子。
手中一个翠绿色的小瓶正在发着淡淡的荧光。
“倒是挺好看的。”秦牧看着手中那个瓶子口中嘀咕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瓶子上面的光，不像是普通的荧光，而是牵引过来的月光。
“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啊！”秦牧有嘀咕着，“也不知道里面是装什么的。”
这个瓶子古里古怪的，也打不开，他叫保卫科里面力气最大的陈勇都打不开，不过看着那个家伙的样子，应该是值钱的东西。
“嘿，老秦头，还在看那个瓶子呢？”一个老头也走了过来喊道。
“老孙头，咋了，嫉妒着吧你。”
秦牧坐在那里笑骂一声，这个老头名叫孙正义，是个老教授，不过无亲无故的，退休了就在学校里面住了下来。
和他们几个同样孤苦的老头混在了一起。
平时老孙头退休工资高一点，日子也是过得舒坦一点，因为是教授，文化高，说话也硬声硬气，不过他现在也是发了一笔小财，让对方有些犯嘀咕。
“都七八十岁的老鬼了，还嫉妒个什么。”老孙头笑骂道。
手中提着一瓶酒，和一个白色朔料袋的花生米过来了“喝两盅？”
“整起噻！”秦牧将手中瓶子一放，眯着眼睛说道。
人老了大多都喜欢喝点酒，毕竟谁也不知道能有多久好活了，其他的也享受不了，享受不动了，也就小酒能喝喝，解解闷。
“还发光呢，看着倒是像是个宝贝。”孙正义看着那个小瓶说道。
“自然是个宝贝，可惜不是珠子，不然就是夜明珠了。”秦牧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还夜明珠，拿回去也就是能糊弄糊弄几千年的土皇帝，现在的人，精啊，什么荧光材料，夜光材料，分分钟整出来一大堆，不值钱，不值钱。”孙正义活了七八十年，从上世纪活过来的，见得多，嘴里嘀咕着。
“呵，两千一个，值钱着。”秦牧却是笑着说道。
“那是你老小子走运，要是我三块钱一斤都不一定会买。”孙正义骂道。
“所以说你不识货。”
“我教授，我不识货，我跟你说当年我读了二十多年书，出过国，留过洋，睡过洋妞，挨过洋枪子，你说我不识货，难不成你这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就识货？”孙正义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读过那么多书，现在也不还是在这里，我跟你说当年也是......”
两个老不羞，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喝了点酒，就在宿舍楼下面吹开了。
都是人精精，大风大浪里面走过来的，吹起牛来那是一套套的，从什么见过鬼子，挨过枪子，睡过洋妞，砍死过鬼子，见过枪战，又说什么计划生育，村子里有个生了十几个女儿还要生的，计划生育的就拿剪刀把人家家伙事给剪了。
还有什么文革，开放，牛吃人，磨盘大的蛤蟆，扯得那是叫一个天昏地暗。
两个人都是老酒鬼，一瓶烧酒下去也就是让两个人脸红脖子粗，气力还强了很多。
“哎，老孙头，你说你当年睡了那么多人，咋就没留下个种。”
扯到后面，两个人渐渐的就歇下来了。
秦牧开始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孙头当年的博士，在那个年代，这个名头很吃香的，不过老孙头这个人不咋的，睡了不少女人，自己学生也睡了不少。
不过可能是因为处处留情的缘故，到最后全都没留住，一个人在这里孤老。
“不懂事，不懂事，年少不更事，不更事啊！”老孙头感叹到。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即使到警局说他五十年前强奸了隔壁老母猪，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放到古代都是人瑞，杀人都不犯法的。
到现代可能要好许多，毕竟人治变成了法治，不过还是很多东西拗不过来的，五十岁，六十岁可能还碍手脚一点。
等你到了八十岁，九十岁，很多时候法律对上你，也会显得有些无奈。
毕竟大中华自有国情在此。
当然人都快死了，也犯不了什么事了，即使以前犯了什么事，查出来，都这把年纪了，以前的事再追究也不好追究了。
关进去没两天就嗝屁了，何必呢？
“你是少不更事，俺们这些人就是穷啊，好不容易娶了一个没人要的，还跑了。”秦牧满脸唏嘘的说道。
他以前是有过老婆的，不过后来那个肥婆居然还跟人跑了。
对此他也是只能咒骂几声，这缺德，瞎眼汉子，那么多好看的不偷，咋就偷了我这个懒蠢婆娘。
婆娘跑了，日子还是要过，不过之后也就是只能一个人过了。
“自己年少不读书，怪得了谁？”孙正义骂道。“我以前一开始就是生在金窝窝啊，还不是没人要的烂狗窝，老子读了二十年书，才熬到博士，你以为容易啊。
没听到现在多少读博士的都在哪里跳楼，吃药，还什么抑郁，压力大，我就是说现在的人过得太舒服了，当年我读书的时候苦多了，咋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牧闻言，却是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他有些乏了，“我回去睡了，明天再跟你扯。”
说着，秦牧就起身往楼上去了。
“这才哪跟哪，就不行了，现在的人哟！”孙正义嘀咕一声。
他是整天吃饱了没事没事做，最多钓钓鱼，听听收音机，不过秦牧倒是还要巡护，空闲比不上他。
“老秦头，你两千块掉了。”孙正义收拾了一下，见到那个发着荧光的瓶子，喊道。
不过秦牧已经走远了，显然没怎么听到。
“这记性差的，算了，我也看看，这个两千块一个的是个什么玩意。”孙正义嘀咕着就拿起了那个掌天瓶。
两千块在他以前的年代，可以讨七八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了。
房子都能估摸上一套。
猪肉几毛钱一斤，房子十几块一平，那个年代，啧啧，还是跟历历在目哟！
揣摩了两下，老眼昏花，加上天光昏暗，孙正义最后是将东西往兜里一塞，然后摇摇晃晃的就往宿舍楼去了。
喝点酒，扯会天，睡个好觉，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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