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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传说


  白依寒看着秦晓雪,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受伤,这才说道:“嗯,我来了。”

  说完便转向对面的无脸人,秦晓雪以为白依寒误会对方是敌对势力,忙扯着他的衣袖打圆场:“先冷静,这位——”

  话还没说完,白依寒便开口道:“放心,我知道他没有恶意。”

  “呃,,哦。”眼下没有什么误会,双方也不会随便出手,是再好不过的初次会面,看来自己是担心过头了。

  正好奇两人会有什么样的开场白时,只见白依寒拱手行礼,恭敬说道:“晚辈白依寒,见过鬼帝罗刹。”

  无脸人还了一礼。

  白依寒直起身,看了一眼方才秦晓雪和鬼帝往前走的方向,继续道:“这条道通往地宫外,您和玄女无殇,我想引我们出去,对吗?”

  无脸人听到“玄女无殇”时,竟有些许动容,但没有答话。

  白依寒的话表面上是问对方,实则是百分百的肯定,他不期盼鬼帝会回答,于是继续道:“我们为了凤泣而来,自然不会一无所归,请您解开幻境。”

  鬼帝还是没有反应,当然也没有解开幻境。

  “就算您出手,我也绝不退缩,凤泣,我要定了。”白依寒目光灼灼,手已经慢慢抚上破晓。

  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秦晓雪慌了,不是友好的初次见面吗,现在怎么,,,这是要动武的节奏啊,话说,白依寒有几分胜算?!

  空气停滞了般,压抑而凝重,电光火石间,似乎一颗火星就能轰的爆燃!

  就在秦晓雪以为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时,鬼帝轻轻叹了口气,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同时,鬼帝的脸庞也渐渐清晰起来,一张邪魅俊美的容颜开始浮现,秦晓雪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愣愣地想着【世间竟有如此美的人,不愧是鬼界帝君。】

  鬼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白依寒和秦晓雪一眼,身形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消失,而周围的景象在一片浓雾之后开始清晰,秦晓雪这才发现原来之前她和鬼帝一直走着的那条路根本不存在,而真正的路在他们的右手边。

  白依寒松了口气,放下握着破晓的手,脸上一层薄汗,他是真担心鬼帝会不通融,一定要把他们打出去不可。

  秦晓雪看着他微微苍白的脸,轻声问道:“如果他真出手,你真的会还手吗?”

  白依寒看了她一眼,只答了一个字:“会。”

  “你没有胜算。”不是贬低,是事实,饶是秦晓雪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不知道鬼帝是何方传说,但方才两人的暗中灵力碰撞,她就能感觉到,这两人不是一个时代的,而白依寒真的,只是晚辈。

  “嗯”,白依寒也很有自知之明,“我方才是在赌,赌我所听到的传说是假的。”

  “什么传说?”

  “传说九天玄女爱上了鬼帝罗刹,不顾众神的反对,誓与鬼帝共白头,天帝因此触发雷霆之怒,下达三界追杀令,玄女和罗刹为求自保,铸就神器凤泣,凤凰一啼血,天地为之变色,而灵力薄弱的人间就成了这场反抗最无辜的牵连,山河崩塌,人间炼狱。天帝亲自出面封印了凤泣,玄女无殇和鬼帝罗刹被处以极刑,二人的魂魄被罚束缚在这凤泣地宫中,镇压神器,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是这样,那你说的假的传说,是指哪部分?”

  “只是我的猜测,如果玄女和鬼帝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冷眼旁观生灵涂炭之人,那我在与你分开之时和玄女的一番过招,早就死了八百回了。然而真正的玄女并不是传说中的堕神魔女,相反,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女性,她对我用的招数,每一次都避开了要害,在我强行冲破之时,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绝不伤人。鬼帝也是,他在你身旁隐藏了许久,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伤过你,对吗?”

  “嗯,对。而且在我差点儿滚下阶梯时拉了我一把,还为我输送灵力平复心绪。”

  “嗯,玄女和鬼帝的故事是上古流传的仙魔恋,其中细节有几分真几分假,我等后辈无资格评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二位并不是人人口中相传的嗜血魔头,单凭这一点,我愿意赌一把。”白依寒目光坚定,笃定自信。

  秦晓雪看着他熠熠生辉的双眼,忽然觉得这位白衣谪仙身体里有着强大的潜力,现在的他虽然无法与鬼帝抗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修炼的提升,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和鬼帝平起平坐。

  说到鬼帝,秦晓雪忽然有个疑问:“那个,,,鬼帝和天帝不是评级吗?为什么鬼帝反而和天帝的女儿玄女像是同一辈人?”

  “...”白依寒愣了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四目相对,秦晓雪眼中的八卦图惊醒了他,立即汗颜,刚想发作,突然想起这姑娘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不了解也是正常,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到:“上古三界的最高统治只有一位,就是天帝,鬼界是众生的发配之地,轮回之地,魑魅魍魉聚集之地,‘鬼帝’,是一众鬼道追随者授予罗刹的封号,是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邪尊,与天帝齐名。”

  “哦,,,明白了,罗刹能得如此封号,想必本尊也是相当有能耐。嗯,,,至少,,,颜值就力压了芸芸众生。”秦晓雪痴痴地说道,“不过,他和玄女,如果当真是纯粹的情感,并无戕害他人连累他人之心,那他们应该算是对苦命鸳鸯,而天帝就是棒打鸳鸯了吧?”

  白依寒无视她双眼冒的金星和泪光,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秦晓雪右手抚上胸口,感受着罗刹刚才给她输的灵力,感慨道:“他们生前不能结发,死后能同冢,似乎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结局。”

  白依寒眉头轻皱:“不,他们的魂魄虽然都被困在地宫里,却是永世无法相见。”

  “什么?你是说,在同一座地宫里,共同守护神器,却从没能见上一面?”

  白依寒轻轻点头。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白依寒静静地听着秦晓雪吟诵陌生的诗集,记忆深处那一抹小小身影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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