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适可而止（第一更）
和杨程安分开后，陆方并没有马上就回学校，他背负着手，漫无目的地溜达着。
不知不觉间，前面到了步行街的入口，抬眼望去，街上的行人不多，明显比开街的那段时间少了不少。人性就是这样，一旦过了新鲜期，就会出现审美疲劳，关注度自然就会降低了。
现在已是四月中旬，加之午后的阳光强烈，来往的行人都已卸下了冬装，换上了较为单薄的春衣。特别是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更是穿的花枝招展，春天的气息从她们的身上一览无余。
陆方却没有心思去看，他一直在想事情，想杨程安去啊里的得失，是否值得去！
成大事者，大多数都是掌控欲望非常强烈之辈，马小云亦然。陆方当时没有在啊里多做逗留，也是有着这方面的原因，即使是给马小云等人提意见，他也是用建议的方式。不是说他怕得罪马小云，只是不想和马小云闹翻而已，一桩事业开创之初，齐心协力非常重要，内耗是最不可取的。
然而，他可以顾忌到这一点，但是，杨程安不会！
杨程安不是那种懂得迂回的人，在他的眼中，事情的对错泾渭分明，容不得半点沙子！这样的一个人，你指望他能抱着宽容的态度，去和别人婉转协商，是不现实的。即使陆方已经叮嘱过他了，他也没有丝毫把握，杨程安去了后，能和马小云等十八罗汉和平共处。
可是，不派一个自己的人去盯着啊里，他又不放心。前世，马小云等啊里上了轨道，一脚将十八罗汉踢出了股东的行列，这件事他从未忘记。所以，他决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也是他同意杨程安前去杭城的主要原因，他不希望自己的合同，最终成为一纸空文！
希望，这个杨程安能不负重托吧！
陆方悠悠的想着，一抬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通过步行街边上的一条小道，来到了锗山公园。目光扫过，前方不远处的凉亭里，有几个老头在下着棋。
陆方想起前段时间，在这里帮一个瘦老头下棋的事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遂踱着步子，慢慢走了过去。当他离的近了，居然发现瘦老头也在，正面红耳赤的和人争执着什么。而在瘦老头的边上，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让他意想不到的年轻人——沈如兵！
陆方看见他，他自然也看见了陆方，还对陆方龇牙笑了一下。
陆方回以笑容，慢慢踱步过去：“你今天也没上课啊？”
“没呢，最近都在忙什么，叫你踢球也不去！”
沈如兵正无聊呢，本以为今天下午家中无人，想逃一下午课，回家玩游戏的。没想到，出门很多天的爷爷突然回来了，见他在家没去上课，立刻把他抓了出来，美其名曰，陪爷爷散心。结果，就被拉来这里下棋了，他对下棋是一点兴趣也无，可又不敢跑，正百无聊奈的难受。
“最近有点事情，没时间哦！”
陆方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看老头下棋。
“切，什么没时间，不就是去追女孩子吗？你的事情现在都传遍学校了！”
沈如兵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
“要聊天到一边聊去，别在这里烦！”
两人正说着话，冷不防坐在棋盘边的瘦老头来了一句。
沈如兵立刻闭嘴，陆方扭头看了一眼棋盘，笑着道：“老爷子，您又要输啦！”
沈如兵立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
只是，他提醒的晚了些，瘦老头已经听见了，他怒斥一句：“胡说八道！”
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乱说话，看那模样，应该是想找人出气。
只是，当他看见是陆方的时候，马上转怒为喜：“小子，原来是你，过来，给我参谋参谋！”
“老爷子，输就输呗，不就一盘棋嘛！”
陆方看瘦老头那样，知道他又较真了，不由笑着打趣了一句。
“放屁！”
瘦老头虽然年纪大了，火气却不小，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一把将陆方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你来！”
“行啊！”
陆方没反对，低头看棋，又是残局，他想了一会，拿起棋子走了起来。旗面实力差距太大，虽然他竭力挣扎，最终也只能勉强保持个和棋收场。
对面的老头不干了：“老沈，你到底来不来？拉个小年轻上来，算怎么回事？”
瘦老头见刚才那盘居然没输，心情好了不少，闻言眼睛一翻：“这小子是我徒弟，代我玩两把不行啊？”
陆方听的好笑，也不反驳，对对面的老头道：“大爷，我陪您走两把如何？”
对面的老头见陆方还算有礼貌，终于没有再反对。
棋盘摆起，陆方陪着对面的老头下了起来，这一次，对面老头的棋力明显不如上次的胖老头，陆方不着痕迹的放了点水。最终，三盘棋下完，一胜一负一和，双方打成了平手。
陆方推盘起身，向对面的老头告了声罪，天已经不早了，他还答应了程莉，回去陪她吃晚饭呢！
围观的老头中，有人接替陆方的位置坐了下来，继续开杀。
陆方对身边的瘦老头道：“老爷子，不好意思，棋力有限，没能帮你多赢两盘！”
“没事！”
老头对他招了招手，向人群外走去。
陆方知道他有话又说，忙跟了上去，眼睛余光中，发现沈如兵跟了过来。
老头走了一段路，估摸着那边已经听不见了，才停下脚步，板着脸道：“这次下棋，你的锋芒收敛了不少，怎么不全力求胜了？”
陆方想起老头上次和他说的话，知道老头看破了他放水，以为老头是不高兴了，笑着解释：“老爷子，下棋而已，娱乐为主，还是和气一点的好！”
老头盯着陆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年轻人有点冲动很正常，你能懂得适可而止，倒是不错！不过，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在东方明珠塔的旋转餐厅里闹事呢？”
陆方一愣：“老爷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话落，他反应了过来：“您老当时也在场？”
老头点头：“我要是不在场，你觉得你们那天能那么容易收场？”
陆方终于明白了，那天他就有些奇怪，那些和李爽混在一起的年轻人明显是一些纨绔子弟，他们既然叫来了警察，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合着原来是这个瘦老头在背后出了力。
“谢谢您老出手相助！”
陆方躬身道谢。
“没什么，都是小事！”
老头再次摆了摆手，又道：“你为人处事，虽然不够老练，但在年轻人中还算是不错的。以后，多和小兵亲近亲近，这孩子有些优柔寡断了！”
“好的！”
陆方看了沈如兵一眼，这才发现他和瘦老头竟然长的颇为相似，忙答应了一声！
老头又回头对沈如兵道：“你小子一下午憋坏了吧，和你同学一起回去吧，别天天想着逃课了！”
“好的，爷爷，下次不敢了！”
沈如兵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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