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我不是凶手(十一)
李武刚准备点燃第二根烟,从审讯室走出一位民警示意赵豪和李武可以进去了。李武只好将烟又重新放回烟盒子里,与赵豪一同进入到审讯室内。
女孩与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但中间隔了一堵铁栏杆,将两者的距离拉得如同银河。
谭萧佳戴着一副眼镜,身体纤瘦,目测不到100斤,身高不到1米6,眼神恍惚,不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
无论是谁看到这么一个女生,都不会将她与杀害三人的犯罪凶手联系起来。
可实切的证据摆在那儿了,案发当天,她的确到过案发现场,而且走遍了死者的家,她穿着的小白鞋沾着死者的血迹,一步一步,在家中构成了不规则的线。
在她寝室衣柜里边搜出的菜刀,在上边不仅采集到了她的指纹,而且还有两位老人的指纹,结合上边还未清理的死者的血迹,足以证明这把菜刀是从案发现场带走的。
而且案发现场内门把手上边也有她的指纹。
单凭外貌肯定不足以将这些证据给排除掉,警方办案讲究证据,法官定罪也讲究证据,如果她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而范晨那边始终找不到他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证据,那么这起案子恐怕与谭萧佳脱不了干系。
赵豪和李武坐下了,但并没急着开口问。
谭萧佳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对面坐着人。
只见她微微将头抬起,看到穿着警服的两人,又将头给低下。
良久,赵豪感觉她此时应该静下来了,才开口说道:“听你的室友说你经常梦游,能谈谈这件事吗?”
“我不是神经病……”女孩的情绪始终很低沉,“我也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很害怕我,即使我有意与她们拉近关系,她们还是会害怕我。”
“我们知道你是正常人,可你有梦游的习惯我想你自己应该也清楚,这是不能被否认的。”
赵豪的简单劝解似乎起到了作用。
女孩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有梦游的习惯,是室友告诉我的,她们将电脑的摄像头打开着,拍摄我晚上活动的画面,第二天早上我看过之后才知道她们之前没有和我开玩笑。”
李武从桌上拿起两张照片,一张是那件粉红色的睡衣,另外一张是一把沾有血迹的菜刀。
“你能解释一下,这两样东西为什么在你的衣柜里边吗?”
“血,”谭萧佳浑身抽搐了一下,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惧,“我的手沾着血,就在我一觉醒来,可我的室友那天都没在寝室,我不知道手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什么时间?”李武追问道。
“6月20日,周六那天。”
赵豪和李武相互一视,各自都明白对方眼中的惊喜。
6月20日这天是案发第二天,也可以说是案发当天,因为死者死亡时间是在6月19日晚上到6月20日凌晨之间。
“6月19日这天晚上,你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赵豪开始对谭萧佳进行浅度催眠,试图让她回忆起案发当晚的事情。
“你现在闭上眼睛,我们来慢慢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赵豪从审讯室另外一个门走到谭萧佳面前,开始做引导。
“那天晚上,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你是站在上帝的视角看着自己从床上醒来,你穿好鞋子走到宿舍楼底层,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看不到……”
“没关系,”赵豪耐心安慰道:“在这之后,你一直沿着前方的道路行走是吗?”
“好像是的。”
梦游患者在梦游中,他们不会觉得道路有拐角或者路口,在他们潜意识中,这些通通都是直路。
如果在刚才,赵豪问她在宿舍楼底层看到了什么,她马上回答看到了一件粉红色睡衣,那基本95%是她在撒谎,梦游的人很难记清楚自己在梦游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这条道路有尽头,当你走在尽头停下,你又看到了什么?”
谭萧佳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一副痛苦的样子。
她大口大口的吸气,不让自己大脑因为缺氧而短暂性昏迷。这种情况外人是不能帮忙的,在心里引导的过程中,被人给打断,可能会造成她选择性失忆。影响的,将会是整起案子。
谭萧佳还在调整呼吸,赵豪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始终屏住呼吸,期待谭萧佳能否回忆起什么。
“血……好多血……还有长矛。”谭萧佳猛地挣开眼睛,大汗淋漓。
“长矛?”李武发出一句疑问,但赵豪却兴奋得不得了。
幸福小区的围栏不像一般小区那样由墙组成,而是由墙和铁栏杆组合而成。那些高高竖起的铁栏杆顶端是尖利的,看起来就像是长矛的样子。
既然长矛能出现在谭萧佳的记忆中,那肯定是给她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就像是血迹一样,始终在她心中烙下印记。
由黄可还有其他几位凌南市专案组成员立即前往幸福小区,对小区护栏进行物证搜寻。
几个小时后,黄可等人回来了,据说他们在护栏上边采集到了很多指纹,得进行一一比对。
还没等到指纹检测报告出现,刘天琪倒是先发现了隐藏在范晨社交软件里的猫腻。
警方在抓获范晨之后,没收了他的手机,这段时间范晨的手机一直由刘天琪在保管。
首先,刘天琪按照赵豪的意思,想要找到死者赵莹莹死否有手机这件事情,作为赵莹莹的前男友,从他社交软件里边去寻找线索是再合适不过了。
刘天琪翻阅了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用的腾Q社交软件,从“说说”、“相册”里边寻找线索,但一无所获,范晨腾Q软件里边的“说说”只有那么几条。
后来他又从微信下手,也一无所谓。
最后,他偶然翻到范晨的腾Q空间的设置,发现上边默认设置“说说”和“日志”与腾Q微博同步,这样即使他将说说内容给删了,腾Q微博那边却依然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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