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仅一个人存活
想起之前孙沉商对自己的情意绵绵,和今日的冷漠无情,唐诗潆心情沉重,悲痛叹息,心如刀割。如今,孙沉商已经不再爱自己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要是父亲还健在的话,孙沉商多少还有些顾忌,那样,她的情况也许会比现在好一些。可是现在只有数不尽的悲凉和凄楚……她不禁潸然泪下,心头涌动的巨大苦楚也无人诉说。
为了孙沉商,她放弃了去美国深造的机会;为了孙沉商,她已经改掉了自身公主娇惯的脾气;为了孙沉商,她剪掉了自己心爱一头长发,还特意做了美容手术。至今她的耳朵后边还存在手术留下的很小的疤痕。疤痕很小,也无大碍,可现在却没有用了。因为他已经不再喜欢看了,他已经不再看她了。
为了挽回自己的爱情,唐诗潆已经做了很多的牺牲,但都无济于事。对此,她还能做什么呢?再做一次整容手术?或是依然用自己的隐忍来继续维持这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爱情?
不,已经为时已晚了。就算她再整容十遍,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能换回他的心,也不能换来他们之间的爱情。
本来她打算在天台上跟孙沉商进行最后一次谈话,可看现在的情形,他是不会出现了。要是他会来的话,说几句温柔的话,唐诗潆也许会心一软……可是,他已经不会来了。
“还有这个必要吗?”唐诗潆对自己苦笑道,内心的酸楚化作委屈的眼泪汩汩从眼眶涌出,划过脸颊,落在冰冷的天台上,坠入残破的心涧。
是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已经无可救药了。
在来之前,唐诗潆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她决定要做的时候,心里还是感到恐惧和惊慌。她要是真这么做的话,就真的不能再回头了。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你真的想好了吗?”唐诗潆这样问自己。此时,她站在天台边上,低头俯瞰着下面的世界。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寂寥的街衢点缀着几盏孤独的霓虹灯,忽闪忽灭,若有若无,如同她和孙沉商之间的爱情。不时有几辆汽车在路上穿梭,但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然后又来了几辆新的汽车……
悲雨淅沥,夜风倏尔吹起她的睡衣,撩起她本来已经散乱的短发。也许这是风的呼唤,是风的惋惜,是风的挽留……
鸟瞰片刻以后,唐诗潆紧闭发红布满血丝的双眼,神色憔悴,由于过度恐惧和惊慌,她能感受到两个眼皮在打颤,双腿有些痉挛……
唐诗潆悲叹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只有这么做,才能永远地活在他的内心,才能让他永远记住我,才能延续他们之间的爱情。”
经过一段痛苦的挣扎后,她最终做出了决定。此时,她的表情已由悲伤转为决绝,由哀痛转为惨淡的欣慰。
她声音苍哑地哭喊道:“孙沉商,我恨你!——”
随后,她缓慢抬起后脚跟,只用脚尖着地,身子逐渐往前倾……
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沉闷的“砰”一声,这声音深邃沉闷,若有若无。这是真实的吗?
*
郝刚牺牲了自己,让孙沉商可以安全走进出口。孙沉商来到一个异常耀眼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很大的探照灯投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哪里?巴哈在在哪?他要找的真相在哪?
他用左手捂住闭起的双眼,大声怒喊道:“巴哈,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出来!”其实他对此也不太肯定,只是这种感觉很强烈而已。
没人回话,孙沉商再次怒吼道,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巴哈,你快滚出来!你个懦夫,你快滚出来!”
沉默许久,只听到一声大笑。没错,这是巴哈的笑声!
孙沉商愤怒地喊道:“你果然在这里!”
巴哈依然大笑道:“哈哈,你是不是快要疯了?不用说,看你表情,我就全知道了!”
“快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这不算什么,还有更加离奇的事!你真的想知道吗?你要是后悔的话,现在还还得急!”
孙沉商真想冲过去,一把揪住巴哈的衣领,狠狠揍他一顿。可是这灯太亮了,他根本无法睁开眼。
巴哈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我猜,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冲过来?对吧?哈哈哈。”
孙沉商恨得咬牙切齿地说:“你个人渣!我要啃了你的骨头!”
“哈哈,是吗?”巴哈丝毫不在意,依然是大笑。
倏尔,灯灭了。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片刻后,四周亮起了火把。
孙沉商无心留意这里的环境,骤然以旋风般的速度,冲到巴哈面前,双眼冒着怒火:“快说,你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巴哈对孙沉商一笑置之。他撕开脸上的一张皮,瞅着他微笑着:“你看看我,看完你就知道了。”
孙沉商终于看到了巴哈的真面目,这张脸对他并不陌生。换句话说,这张脸一直出现在他的身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这不就是……”孙沉商登时惊愕无话可说。
巴哈紧紧盯着孙沉商惊恐而惊奇的双眼:“没错,我和你一模一样!不,更确定的来说,我就是你,只不过,我是10年之后的孙沉商!”
“为什么,你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孙沉商一点也搞不明白。一向聪敏的他此时大脑却一片空白;一向心思缜密的他此时却完全没有了主意;一向沉稳冷静的他此时却万分惊恐,呼吸急促,浑身微颤。
巴哈神秘一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想知道吗?”
孙沉商瞪着发红的双眼:“废话!快说!快把真相告诉我!”
是啊,为了搞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唐诗潆、王文礼、段陆和郝刚相继死去,唯独他存活下来。而他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搞清楚真想,为他们报仇!现在,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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