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汽车男尸案(四十三)
孙沉商慢慢说道:“当时我进入的是一个木制的长方形封闭空间,里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郝正北倏尔打断孙沉商问道:“等等,你说是木制的空间?”
“是的。”
“长方形空间?”
“嗯。”
“封闭的空间。”
“是的。”
“没有光亮。”
“是的。”
“你确定吗?”
“确定。”
见孙沉商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疑惑,郝正北笑了笑,然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孙沉商虽然有些困惑,但停了一下,又仔细重复叙述了一遍。
之后,郝正北再也没有打断他,而是听他讲完,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好像是想出来了。”
孙沉商有些吃惊地问:“正北,你想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
郝正北在房间踱步几圈,脚步忽而快速急促,倏尔缓慢沉稳,好久才慢慢地说:“我好像是猜到了,你看看是不是啊……”
孙沉商急切地打断他说:“你想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吧,别卖关子了。我可等不急了。”
“好,那我就说了,你听好了。刚才你说的是不是长方形封闭的木质空间?对吧?是的,那就好了。这使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棺材,因为这个跟你说的很像,也是长方形木质封闭空间。可是后来我又仔细想了一遍,觉得这样想法不太对,虽然接近现实,但还是不太正确。我觉得,正确的答案不是棺材,而是骨灰盒。”
当郝正北说出答案时,孙沉商的眼前就是倏尔一亮,心里也豁然开朗了。没错,这个长方形木质的封闭空间不就是指的骨灰盒吗?他太愚钝了,虽然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还是郝正北的经验丰富,很快就想到了答案。他对自己说:“郝正北果然经验比我丰富,看来,我和郝正北还是有些差距的。”
郝正北接着神色激动地说道:“我为啥觉得是骨灰盒呢。你看,裴斌的妹妹裴琳已经被杀,她的骨灰已经装进骨灰盒,然后被埋在了墓地里。而裴斌之所以杀人,目的也是为妹妹报仇。所以我觉得你的第二个线索很可能是指的骨灰盒。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的?”
孙沉商接着说:“是啊,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这第二个线索很可能就是指的骨灰盒。”他顿了一下,理清思绪,接着继续说道:“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就是说,裴琳的骨灰盒里会有内存卡。你觉得这种可能大吗?”
郝正北沉默好久,才说:“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裴斌为啥杀人,为啥要拍下作案的过程,都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裴琳。他把内存卡拿出来,然后把它放进妹妹的骨灰盒里,是想给妹妹一个交代,告诉她,他已经为了她复仇了。所以,我认为,裴斌很可能是这样做的。”
孙沉商想了一阵,问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而且,既然我在寒树平记忆空间里的密室得到的这条线索,那么就说明,裴斌已经这样做了,而且当时寒树平也在场。不然的话,我是不可能在寒树平那里得到这个线索的。”
郝正北点头说:“是啊,你说的很对。不过,这件事我自己不敢做主,因为毕竟要打开了裴琳的墓地搜正,所以我得向郑局长请示一下,看看他的意见。”
孙沉商很理解他的感受,就说:“那好。那你先去请示吧。”
*
等郝正北把自己的想法说完,郑局长沉默好久,才问道:“这个线索可靠吗?你有多少把握?”
说实话,郝正北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但他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就斩钉截铁地说道:“郑局长,我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那你说说,到底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吧。”
“什么?”郑局长吃了一惊,“你刚才不是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是很有可能,但这些都还只是我们的推测,所以我才说一半一半吧。并且,我觉得,就算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因为我们是警察,就算没有把握,也是要做的,否则就对不起这身警服了,您说对吗?”
郑局长定定瞅了他一阵,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说的倒是没错,可是这个事情的确不太好办。”
“咋难办了?”
郑局长了解郝正北一问究竟的脾气,什么事都希望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并且,郑局长也很欣赏他的这一性格。所以他微笑了一下,接着慢慢说道:“你看啊,第一,裴琳已经去世了,我们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内存卡就放在她的骨灰盒里,在没有她的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那么做的,除非有有力的证据;第二,你不是也说,过两天就是裴琳的生日了,而且裴斌也很可能会出现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去那么做,那样很容易打草惊蛇的,搞不好会功亏一篑,你说是不是啊?再说了,还有两天,我们没准就能抓到裴斌了,那时候,我们不就能知道真相了?要真是那样的话,也不急于一时,所以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吧,你说呢?”
郑局长说的中情中肯,最终把郝正北给说服了。于是他说:“好吧,您说的对,那我们就听您的,再等两天吧。”
“哎,这不就对了吗。”郑局长露出满意的微笑说:“对了,裴斌出现了没有?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郝正北回答道:“我们的人都已经就位了,可是还没有裴斌的消息。不过,一有消息,我们就会立马得到消息的!”
“好吧,那我们就再耐心等两天,两天就能见分晓了。到时候能抓住裴斌最好,如果抓不住他,那我们再去墓地查证,那个时候也不晚,你说呢?”
“嗯,那就这么办吧。我同意。”
“好,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那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记住,这次一点要小心谨慎,不能出半点差池。”
“是!”
“好,那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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