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黑夜小摊 下
不要以貌取人，这句话谁都会说，你会我会他也会。
可是‘说’也仅仅是是说而已，谁都会说，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人？
歌丽丝说的很对，可是身体的反应已经表明了她自己真实的想法，即便这种想法以后会有改变，但那也是以后去了。
“我……我只是被吓到了。”歌丽丝说道。
柏亦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多解释，歌丽丝的反应很正常，他悠然的靠着椅子说道：“她叫葵花，十四岁来到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第一个朋友就是这个色眯眯的家伙，她的第一个亲人也是这个色眯眯的家伙。”
歌丽丝听着柏亦的话，然后目光再次转向了五大三粗，抬手就能一巴掌将自己老公扇飞的葵花身上。
“你怎么知道？”歌丽丝问道。
柏亦没有回答，又随口继续说道：“如果任何事都仅仅用双眼去看，那就只能活在虚假的世界中，所以看人不要看外表。”
歌丽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刚才……刚才真的只是被吓到了……”
柏亦也没有反驳她，他想说的问题也不是葵花的问题，而是看事情的问题。他不知道歌丽丝这丫头有没有懂，但也没有在说。
他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在此看见了最亲最亲的人，想靠近却不敢靠近。
十四年的黑暗世界，再次重逢之后他真的无法释怀。
所以他端起了烈酒，没有用任何的源力防护，一口就将碗中的酒喝干了。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闷，他在歌丽丝的眼里或许就是无耻的人，但是他真的不在乎。曾经他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怎么说自己，现在又怎么可能在乎。
他或许只是一个人喝着无聊，想找个人陪着而已。
他一个人无聊，然而歌丽丝却是一个人无助，有问题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会喝酒，但是这种就像是自残一样的灼烧撕裂感，却给她心中一种莫名的快感。
柏亦是一碗又一碗，歌丽丝是一口又一口，两人就这样喝着，就这样沉默的喝着。
谁也没有说话，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歌丽丝碗中的酒终于喝完了之后，她才靠着椅背塌着肩膀一副悲伤的摸样。
沉默许久之后，她才用手撑着膝盖，头枕在手上幽幽的说道：“我明天早上走。”
柏亦也没有再打击调戏她，只是很平静的问道：“你能去哪里。”
歌丽丝依然幽幽的说道：“我不知道……”
“连自己目的地都不知道，无论你走多少步走了多远都没用。”柏亦依然很平静的回答。
歌丽丝已经微微有些醉了，抬起头后她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没有喝过这种酒的她玉颈也都红了。
“那我该怎么办？他们已经来了，我再不走的话会连累你们的……”
歌丽丝真的很善良，即便是她讨厌的柏亦曾经想杀了柏亦，现在也一样在为别人考虑。
这种善良是天性，有的人天生邪恶，有的人天生善良，她就是善良的那种人。
柏亦看着歌丽丝落魄的样子，又给她的碗倒满了酒。
“你怎么又给我倒……”歌丽丝看着柏亦继续说道：“是不是不怀好意？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了，待会儿做些坏坏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微微有些醉了，她说话也不在那么的拘谨。
柏亦倒满了酒，放下了酒瓶，看着歌丽丝那乱糟糟的头发笑了笑：“我不喜欢对醉酒的人做坏坏的事情，如果你是清醒的，哪天想做坏坏的事情时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啊？”歌丽丝听着柏亦的话有些无语，心想这是看不起自己？
然而她不知道，柏亦听着她的这句话也觉得好笑，这个头发蓬乱醉意朦胧的歌丽丝，还是那些中年大叔的夜夜魂牵梦绕，每次使用右手时都会幻想的女神？
歌丽丝看着碗中的酒，酒水泛着淡粉色的月光，很美丽，就像是以前的她一样。
“我不想回家，不想嫁给那人，更不想做工具……”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她开始慢慢的说出了心里话。
柏亦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插嘴，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一切，但还是安静的听着。
“真羡慕那些自由自在的平民，什么都能够自己决定，真好……”有些落寞伤感，望着酒水的目光还有些无助。
赵鑫廷过来收拾了一下盘子，然后就笑了笑走了，也没有打扰两人。
柏亦看着呆呆坐着的歌丽丝，看着她落魄的样子说道：“平民好吗，也不见得吧，每一个平民都很羡慕你。”
“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歌丽丝拿着竹签，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羡慕你的生活，至少你不用露宿风餐，不用啃树皮，不用啃朋友的尸体……”柏亦很平静的说道。
歌丽丝不以为然的说道：“要是谁和我换他肯定会后悔的。”
“也许吧……”柏亦看了看夜空空。
又是一阵沉默，歌丽丝看着酒水，柏亦看着星空。
“你真白痴，你今天就不该插手，那样也不会得罪他们了，现在就算我走了他们也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歌丽丝喃喃的说道。
柏亦没有跟歌丽丝解释为什么出手，只是问道：“如果我当初不插手你的事，你现在会怎么样？”
歌丽丝抬起头看着柏亦，还是除了那双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愣了愣之后她说道：“我可能死了，但是那样也解脱了……”
“那根本不叫做解脱，而是逃避。”柏亦纠正。
可是歌丽丝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活着还不是生不如死，我什么也没有，没有亲人没有实力没有威尔叔……什么都没了……”
看着落魄的歌丽丝，柏亦很难和那个粉色头发，在台上深情歌唱的少女联系起来。
“什么都没有了？呵……至少你还有名字，至少你还是你……”柏亦说道。
歌丽丝还是无精打采落魄的说道：“那又怎么样……”
柏亦灌了一口酒，然后靠着椅背说道：“那就表明你还存在，没有人去抢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连你自己都不是了，你的世界变成了别人的世界，你才会发现原来这更加的糟糕。”
柏亦说的很长，但是歌丽丝真的听不进去，她身上的压力真的很大，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能想到的方法有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跑肯定跑不掉的，她也只有死才能解脱，才能不在被束缚……
柏亦看她实在忧伤，再次端起了碗说道：“放心吧，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不是还有我吗。”笑了笑。
“啊？”歌丽丝有些迷糊没听懂。
“哈哈哈！妹子，他的意思是说你不用想太多，他会保护你的。”就在这时烧烤架旁的赵鑫廷大声的笑道。
歌丽丝一愣，抬起头看着大笑的赵鑫廷，又看着即便是在黑夜的时候也戴着帽子遮住全身的柏亦。
“你知道你这里为什么生意不好吗？”柏亦放下碗说道。
赵鑫廷又大声的笑道：“当然知道，不过生意那么好干嘛，人活着难道就为了钱？我觉得啊，活着如果仅仅为了钱那实在是太肤浅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你废什么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圣人？你不为钱那女儿读书的学费那你来给！真还给你长脸了，三号桌的蛇肉好了没有！”
“哦哦哦……马上马上……”
赵鑫廷被葵花的一声怒吼，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在多言。
歌丽丝看着赵鑫廷的摸样不由的笑了一下，然后她看向了柏亦，看了好久之后才问道：“你知道蛮家蛮由吗？”
“没听过，很厉害吗。”柏亦随口问道。
歌丽丝摇着头，又唉声叹气的说道：“虽然你今天看起来很威风厉害，但是那对于修行家族的蛮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而且蛮由还是最杰出的年轻人。”
说着说着端起了碗，又品尝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灼烧感，忍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看我漂亮，想博取我的欢心保护我，不过还是算了……你会死的……”
她真的不是胸大无脑，她其实知道柏亦在保护她，虽然柏亦的话很刻薄很不雅很难听，但是她还是知道柏亦在做什么的。
柏亦看着歌丽丝，心想这小妞实在想太多了，他还真没有因为歌丽丝漂亮才保护的。他想保护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那首歌，因为那由心散发的意。
“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你放心吧，蛮家而已，只要在这里他们来多少人都没用的。”柏亦还是安慰了一句，他还真怕歌丽丝想不开就自杀了。
那么好的歌声，听着歌感觉就像是有羽毛在心中轻轻挠着，那种感觉独一无二，他不忍心。
当然，胸也很好，如果被糟蹋了真的很可惜，柏亦最后还是这样想到。
“不，你不知道蛮家有多恐怖，而且不仅仅是蛮家，还有我家，他们也会来人的，你护不住我的……”歌丽丝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又继续的喝着酒，继续的品尝撕心裂肺。
或许是喝的有些大口了，她被呛的咳嗽了起来，脸都咳红了。
柏亦皱了皱眉头，深怕歌丽丝又呛出鼻涕，索性伸手扯了几张纸，身体前倾帮她擦拭着脸和手。
“任何事情，只有试了才知道……诶，你疯了？又喝？”
只见歌丽丝又端起了碗，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往嘴里灌。
为什么身为作者，都不能回复起点的评论，我擦~还说我积分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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