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调整
直到跟着大星术师离开化工厂七个小时，毒藤女依然对急冻人完成交易后，并没有被张扬杀死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在她看来控制着自己的这个邪恶亚洲人，是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遵守约定，肯定会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马上翻脸，这一点急冻人多半也这么觉得，才会在张扬离开以后喜极而泣的失声痛哭。
“愚蠢的凡人。”张扬冷笑：“我说过..你不知道你拒绝了什么。”
意识被掌控之下，奴隶的想法在奴隶主面前毫无遮掩。
星术师的确是一个侵略性极强的种群。
将凡人视为可以随意处置的牲畜这一点不假，星术师世界的文明就是如此。早在星术师崛起之前诸多法系职业并存的远古年代，凡人的地位也没有太大区别，不仅被当成法系职业的试验品和随手可得的宠物饲料，还常常因为法师阶层的内斗被牵连受到无妄之灾，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崛起的星术师，对凡人的态度就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星术师并非邪恶阵营的一员，而是偏向于守序善良。
星术师立场的守序善良。
某个族群可以蓬勃发展壮大，形成稳固强大的文明，规则和道德是必不可少的，星术师世界自然也有相应的准则，经过长年累月的延伸，形成了很多被星术师群体认可的美德，以及绝对不能违背的禁忌底线，身为大星术师的张扬，就是这些法则和美德的拥护者。
前提是...
交流的对象是平等关系，比如星术师身份的同僚，或者具备星术师潜力的凡人。
眼下的这个镜像世界的凡人，在对待猪、牛、马、羊等圈养生物时，自然不会考虑这些生物本身怎么想，大抵上所有世界的生物链都是如此，站在顶端的生物群单方面的掠夺侵占底端生物，这样的对比和星术师对凡人的态度没有本质区别。
当然也有极端案例。
每隔一定的年头，星术师群体中，就会出现某些‘博爱’的个体，他们将凡人提高到同类的水准对待，少数人甚至病态的发展到无限推高凡人的地位，自己对凡人放纵的同时，还挑战星术师互不干涉的原则，异想天开的想要将这样不正常的理念推广，任何持否定态度的星术师，都被其打上残忍、冷血、黑暗的标签。
结果当然是被当成叛徒杀死，灵魂囚禁于神国中遭到永恒的折磨。
“星术师只有在一种条件下，才会和低等生物谈条件。”张扬带着毒藤女，从城市工业区来到住宿区范围，随意找了一家看着还行的别墅杀光里面的凡人，将之当成暂时的歇脚地，开始冥想调节之前透支严重的精神力：“那就是等价交易发起后。”
这期间大星术师都在单方面述说着星术师世界的规则。
带着恶趣味想要戏弄奴隶是一部分原因，使得张扬这么做的关键，除了在急冻人处获取的收益很令人惊喜外，更多的还是类似这样的述说，算得上是星术师世界的通用美德，特别是在拥有比较珍贵的奴隶，奴隶外貌又明显和人类相近时。
互不干涉是星术师们的基本原则。
当某个奴隶让星术师重视，就需要将星术师世界的一些常识告知奴隶，这样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遇到陌生星术师，才能够不被当成逃奴遭到捕捉或者杀害，千年前张扬还是1星等阶星术师时，曾经就是因为大意忘了这一点，损失了几个非常优秀的试验品。
星术师世界已经毁灭，到现在张扬都没有发现同类存在的痕迹。
这样的习惯似乎已没有必要。
但张扬依然固执的坚信，在自己未知的异位面，一定还有着残存星术师存在，所以类似1号奴隶这样可以恢复法力的珍贵素材，当然要事先交代一些问题，不然万一在日后不注意被其他星术师当成逃奴抓走就太可惜了。
似乎也没那么可惜。
只要还有同类存在的话，奴隶的损失怎么样也无关紧要。
“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消极黯然的情绪只在瞬间就被抛开，张扬一边戏虐的在意识海中和奴隶对话，一边将毒藤女的意识压住不让她发话，在冥想恢复的间歇，这样的戏弄让大星术师紧绷的神经稍稍得到缓解。
星术师是社会性的群体。
大星术师也是。
就像把一个凡人放入荒无人烟、只有各种野兽的环境，几十年来一个个世界逃亡，没有遇到一个星术师同类，让张扬坚韧的意志出现了些许的裂痕，他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倾诉交谈的对象，而不是滑稽的对着奴隶自言自语。
继续这样孤独下去的话，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逼疯。
戏弄几次奴隶以后，张扬感觉很是无趣，将毒藤女的意识镇压后，对她下了个在身边守卫的指令，然后果断进入了深层次的冥想状态，位面壁障经过几天来的不断削弱，已经剩不到7万的数值，而那些侵入位面的追杀者，并不是数值归零才能入侵。
一个位面世界壁障如果归零，那么这个世界早已不存在。
位面壁障的厚度，仅仅只是入侵位面的难度大小，张扬保守估计剩下的时间还有三天，而三天时间到了以后，追杀的势力就随时可能进入位面，或许还需要几天甚至几个月，或许马上就会直接侵入，大星术师可不想赌自己的运气。
安全时间只有三天！
用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张扬才算是将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正常，期间因为毒藤女的作用，被动恢复了360盏法力，加上之前在急冻人处得到交易品后，马上使用提升的法力，目前大星术师意识海中的法力储量是2310盏。
“呼...”张扬站起身来：“真舒服。”
星术师灵魂永生，并不像凡人那样需要摄入事物为生，不过连续长期施法会使得精神变差，而深度冥想的作用就相当于凡人进行睡眠，冥想完毕后精神状态恢复的大星术师，一扫之前的消极情绪，很是神采奕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
皮囊也是需要保持活力的。
“接下来...”张扬正想着计划，视线微微一转。
尽管已经被大星术师控制，但是毒藤女本身仍然是个凡人，需要进食排泄洗浴等生物需求才能保持健康，而张扬可不会浪费时间给奴隶磨蹭，利用法力将毒藤女这方面的需求压制到了最低，几天来他到处忙碌，毒藤女也一刻不停的没有闲着。
身体上的需求可以压制，精神上的需求却没有办法忽视。
大星术师也不想浪费珍贵的法力。
“长时间没有进行休眠，导致精神快要崩溃了吗？”面前安静站立的毒藤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一切都非常自然，但控制她意识的大星术师，却可以敏锐的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奴隶，意识状态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特别是在知道，她错过了一次等价交换，再也没有可能自由后。
“换了以前这样的脆弱奴隶，我一定直接就处理了。”不屑的摇了摇头，张扬一点没有觉得毒藤女的现状，是自己先前戏弄后促成的，奴隶的一切都归属于星术师，对奴隶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并不存在什么错与对。
伸手在奴隶脸上碰了一下，毒藤女双眼一闭往后栽倒。
不等奴隶摔在地上，张扬将其收入异位面，颇为心疼的惋惜了一下50盏法力的消耗，让奴隶沉睡只需要他的意念驱动，触碰则是在不消耗法力的情况下加深暗示，不至于奴隶被收入空气稀薄的异空间后，因为窒息感苏醒过来罢了。
有着星术师世界最正统观念的大星术师，历来都只会给奴隶最低等的生存标准。
“这种溶液一公斤能够恢复800盏法力，的确算得上是惊喜。”张扬趁着将奴隶收入异空间的空隙，将急冻人给自己的交易物中的一罐，拿出来尝试了一下，有些失望的发现之前吸收转化的抗性还很明显存在：“抗性消散时间.....预计要七天。”
也就是说这个镜像世界，很可能都用不上了。
将溶液罐塞入异空间，张扬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当然就目前看来恢复法力的途径，无非就是继续利用电能，然后之前逃走在城市里非常活跃的贝恩，肯定也能够给自己一些不小的惊喜，大星术师考虑的并不是这一点。
而是那些追杀势力。
原本进入这个世界后，大星术师曾经冒出过反击追杀者的念头，不过就前几个世界的实际情况而言，这样的行为只不过是在浪费法力，所以张扬很快就打消了不理智的想法，哪知道通过大型预言术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自己进入镜像世界，是被掌控这个位面的神祗允许，那么联系之前的十多个类似的世界，多半也是同样的镜像世界，虽然镜像世界对于神祗而言不算什么，但任凭一个势力不断毁灭镜像世界，这也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除非...”张扬猜测：“那一股势力和这个神祗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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