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余程万血战守城
张昊到达石门桥后，立即派出侦察人员分三路前出侦察敌情，一路侦察方向是苏家渡方向，对面是德山，德山已被日军占领。第二路侦察方向是现在的常德鼎城区，当时是一遍荒原，在沅江拐弯处形成的几字内。第三路侦察方向是石家岗方向，在当时那里都是滩涂湿地。
侦察人员派出后，张昊召集董壮飞参谋长、赵大志副团长和五位营长一起看地图，研究对日军作战行动。
团部人员在树林里快速搭建帐篷，警卫人员在四周站岗。
张昊对大家说：“我们对这一带情况并不了解，只能靠侦察员现场察看。但是我们在侦察人员向团部报告情况前，必须事先做好部署准备。时间就是生命，速度就是胜利。假如有日军过了沅江，我们必须把之予以坚决消灭。对德山日军，必须进行远程打击。对试图过河日军必须予以拒止。假如有日军过了沅江，必定会集结于沅江形成的几字顶部，因为在那里可以对常德守军展开攻击行动，怎么消灭这里的日军必须思考好。对德山日军怎么进行打击也必须思考好。”
大牛说：“德山就在沅江边，我营派出观察人员，选准打击目标，隔河就能炮击。”
张昊点头说：“是啊！我们也只能隔河炮击日军。炮兵阵地怎么部署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被日军飞机找到。”
大牛点头说：“明白。放心吧！怎么布阵，我们有经验了。”
赵大志说：“几字形地段只有几里路宽，派两个营顺着沅江杀过去，就能把日军包了饺子。”
张昊说：“几字中间有丘陵，会成为日军防守据点，出兵必须快速，不给日军构建工事时间。”
赵大志点头说：“炮营不要急着动手，把远程火箭炮连配给我，让我率领一营和二营前去收拾几字内日军。”
张昊点头说：“可以。对德山日军可以先用野战炮轰击，火箭炮连可以作为我们独立团机动战略力量，实施机动打击行动。三营配合炮营行动，四营前出五宝山地区。防御日军过河。”
所有人都点头。
张昊说：“我们既然到这一带来了，就必须确保常德南侧之安全。原计划，我是想从桃源过江，协助74军主力打退日军，让74军主力能够杀向常德城下，从而确保常德不失。现在我们不能协助74军主力作战，只能在沅江以南行动。队伍按照刚才的安排前往预定位置，侦察人员情报传回后，团部立即告之各部，再协助各部行动。各部行动时，必须保持隐蔽，尽量不让日军过早发现。”
所有人都点头。
张昊一挥手，笑说：“辛苦大家，立即行动吧！”
汉寿老百姓帮着独立团把火炮和物质运到石门桥后，张昊就让他们全都返回。
团部帐篷在树林中很快就搭建好，张昊进入帐篷，在会议桌旁坐下喝茶休息。
团部各部门各就各位，开始工作。
张昊很清楚，围绕了常德有几十万军队在打仗，到处都必定是炮声隆隆血雨腥风。这就是战争，战争非常残酷。张昊更清楚，守城的57师余程万师长的日子不好过，被日军四面合围，要想守住常德，难度极大。
统帅部接收到的告急电报接连不断，何应钦白崇禧等被胶着战事搞得焦头烂额。独立团到达了常德南侧，但统帅部官员们仍然不放心，因为独立团在汉寿刚与日军交战，消灭了日军一个师团外加一个联队，按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估算，独立团的战斗力必定大打折扣了。统帅部对张昊独立团还是不了解，张昊发给统帅部的战报，并没有讲自身伤亡，其实就表明伤亡有限。战斗力并没有打任何折扣。可是统帅部却以为，张昊是为了顾全面子，隐瞒了独立团的伤亡情况。这不能怪统帅部，只能说统帅部对独立团不了解。其实独立团在消灭日军68师团和第40师团234联队时，只伤亡了一千人不到，阵亡了几百人。对于战斗人员达一万三千人的独立团来说，影响并不大。
统帅部不放心，就会盯上第9战区，希望第9战区增援。但是第9战区也有第9战区的思考，很担心日军11军会突然兵锋一转杀向长沙。
所以，在益阳方向第9战区队伍，绝对不肯动，反而让在长沙的队伍第10军北援，而第10军进展非常缓慢。
统帅部经过讨论，他们以为委座不在，凭统帅部目前的威势无法威慑百战功高的薛岳长官，于是高参们想出一个绝招。24日，统帅部竟然更改第六战区与第九战区的分界线，训令第9战区将战区分界线改至沅水，使沅江以南成为第9战区之责任区。并在电文中不假辞色，直接训示第9战区改变消极态度：“各级指挥官应迅速掌握兵力求敌攻击之，切忌脱离掌握，或以广大一线专防守而逸失战机，贻误全局”。军委会疾颜厉色地将第9战区训诫一顿之后，直接下令调用第99军，随后并成立李玉堂兵团负责南面解围攻势。并明确规定李兵团两个军的进度。第10军应兼程向常德黄土店推进，第99军附暂54师，则急开往汉寿德山之间，以掩护常德守军的右翼。
1943年11月25日，就在张昊把队伍全都派出，静等侦察人员报告敌情，随后着手对日进攻之时，孙连仲司令长官与郭忏参谋长在第6战区长官司令部，经过研究判断日军已经无意发动慈利以西攻势，而集合力量于常德的攻城战。第六战区第一线兵团的当面之敌，都已经停止主力攻击，转以守势拒止国军应援。孙连仲司令长官决心将第6战区第一线兵团各部完全转入攻势，全力击破日军第3师团与第13师团的阻击阵线，将日军主力压迫于常德城郊，包围歼灭。但是日军四个师团猬集于常德城郊，要想实现意图，谈何容易？
第11军投入第116师团全部，第3师团第6联队。第116师团以第133联队为前导再度进攻常德，国军各式火炮炮弹已经用尽，只能以轻兵器应战。日军仍以大队级步炮混成兵力编成攻城敢死队，猛烈冲锋，四面钻隙。意图以绝对优势兵力突破第57师防线。第169团首当其冲，郭章嘉营长督队冲杀，壮烈殉职，第170团营长酆鸿均在城垣死守不退，在近战中阵亡。常德城厢阵地失守，守军退入城中，与敌巷战。各营各排即使被冲断，仍在街巷中自发迎战逆袭，与日军反复拉锯相持，坚守不退，并将侵入北门的第133联队逐出。横山勇见攻势迟滞，心急如焚，不顾可能造成攻城部队困难，召集第3航空师团主力空援，仿效美军绝招，在常德城中四处投下燃烧弹，常德城中处处大火，大半房屋都在烈焰之中，惨不忍睹。在大举空袭之后，第116师团认为国军即使阵地仍在，也必然被这种规模的滥炸吓掉守城意志，于是乘机全力突进，国军再予重创，当头的第133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协屋复遭击毙，各线攻城敢死队溃不成军。
守城部队并以机枪击落日机一架。第3师团第6联队附野炮大队全部强渡沅江，一部日军并突入城垣。第169团第1营董庆霞副营长见防线被突破，立即率部向城垣冲锋，用刺刀将日军逐出城垣，恢复阵地。董副营长则在白刃战中壮烈殉职。第169团稳住脚步后，拒险痛击来敌，第6联队在江边进退不得，四处乱窜。
国军在守城中展现非凡勇气，最广为传诵的是贾家巷阵地战斗，该阵地驻有第171团第3连一个排，日军在空袭后集结一个大队冲锋，不能打退这个排，又集中炮火轰毁该阵地，该排八名战士奋战到底，排长殷惠仁在日军迫近时引爆最后一枚手榴弹，与敌寇同归于尽。
孙连仲将军对常德守军的困境了然于胸。在以往历次战例中，守城能打到巷战阶段还能坚持不退的前例并不多见。常德是整个会战局势转危为安，甚至转入胜局的关键，绝对不能有失。孙长官在25日电谕第57师余师长，告知张昊独立团已到达常德南侧沅江边，正寻机歼敌，第10军已奉命驰援，26日必可到达德山。余程万师长得知援军已近，大喜过望，立即将孙长官慰劳电文公布各部。据战史记载，第57师官兵士气大振，连伤员也要求参加作战。余程万师长回电，愿与常德共存亡：“职师四面受敌，血战七昼夜，虽伤亡惨重，将所有杂兵编入战斗，但士气旺盛，全体官兵谨遵钧座意旨，咸抱决心，愿与常城共存亡！”
1943年11月25日下午三时，侦察人员报告有两千多左右日军集结在几字顶部，常德南侧，正试图过河攻击常德城。
张昊听后，咬牙说：“很好！可能是一个联队日军，这些日军全都集结在一起，分明是送死。传我命令！”
董壮飞参谋长赶紧跑过来，打开本子，做记录准备。
张昊看了眼董壮飞参谋长，松了一口气，笑说：“命令赵大志，亲率一营和二营顺着沅江两侧，扑向几字顶部集结日军。告诉他，日军只有区区两千多，我要求他在天黑前，把该股日军予以消灭。”
董壮飞参谋长快速记录好，大声说是。
董壮飞参谋长去给赵大志副团长发报后，张昊从陈少勇参谋手中接过步话机，与大牛接通。张昊大声说：“我命令你营，在赵副团长率军与日军交战时，立即对隔河德山日军阵地进行炮击。”
挂了电话后，张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陈少勇参谋笑说：“替我密切关注赵副团长队伍进程。”
陈少勇参谋肃立，大声说是。
钱诗雨过来，手中拿着电报递给张昊看，小声说：“大公子刚发来电报，说美军给我们独立团的装备全都运到了赣州，美军想让我们为其生产一万枚反坦克火箭弹一百套反坦克火箭筒。”
张昊看过电报后，笑说：“美军运来的装备先放在赣州，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再换装。美军需要的反坦克火箭弹先提供普通的，对坦克具备一定杀伤效果，但效果并不是最好。在明年春天，独立团将为美军提供具有强大破甲功能的火箭弹，保证一枚击中，德军坦克必然炸毁。”
钱诗雨连连点头说：“好的，我马上按您的意思，给大公子回电。”
独立团兵工厂已经由萍乡搬迁至了赣州，生产工作一直没有停下。兵工厂除了为大公子生产常规弹药外，就是为出口美军和中国驻印军生产火箭弹。现在美军又想订购反坦克火箭用于欧洲战场，但张昊对德国坦克是清楚的，其坚固程度凭用于打击日军坦克的火箭弹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只有生产出具有强大破甲功能的火箭弹，才能摧毁德军坦克。
兵工厂人员不会研制破甲弹，张昊清楚破甲弹原理。
破甲弹的攻击部外壳包裹的是压成圆柱形的高爆物质。这个圆柱的顶端挖一个锥形坑，坑壁上压上铜一类金属制造的一张衬层。打击时，爆破来自于圆锥后方，冲击波以8000米/秒的速度冲击金属衬层，集中在圆锥顶点上。整个衬层于是向圆锥的底部压缩，压强被集中在圆锥的中线上。受到压缩的金属衬层堆集到一起，继而由圆锥底部的中心被向外推出。由于爆破冲击波产生的压强非常庞大，金属是以8000米/秒-9000米/秒的速度向外喷直线喷出的。虽然仍然是固态的金属，但强大的动能使它的运动方式近似于液态(温度并不高)。当衬层在压力的作用下堆集时，由于冲击波需要推动的质量逐渐增加，单位质量得到的动能也逐渐减少。其直接结果是，最初射出的金属速度在8000米/秒以上，而后面射出的逐渐减少至2000米/秒上下。速度的区别令射出的金属形成柱状，被称为金属射流。金属射流撞击装甲时，它强大的动能逼迫构成装甲板块的物质向四周液态流动，让出一条隧道。但同时，射流的首部也不断向四周扩散，射流也就不断被耗费。如果射流完全被耗费时仍无法穿通装甲，装甲胜利。但如果在射流在完全被消耗掉前贯通装甲，它将携带着撞击和穿透过程中形成的碎片高速喷射入车辆内部，杀伤人员、破坏器械。
张昊听说过，这种效应叫门罗效应。
战争结束后，只要跟技术一员简单说一下，技术人员必然能够很快研制成功。
由于日本坦克皮很薄，目前的反坦克火箭弹足够对付了，而且11军用来打仗的坦克数量越来越少，张昊也就没有再继续研发反坦克火箭弹，既然现在美军订购了，张昊就决定生产破甲能力强大的火箭弹。
张昊没有心思想火箭弹，赵大志率领了一营和二营正沿着沅江两侧扑向集结在那里的一个联队日军，虽然明知道很有可能会取得又一个大胜利，但打仗毕竟不是儿戏，张昊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一侧。至于大牛炮营轰击沅江对面德山日军，能打死多少算多少，只要能把日军打怕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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