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徽宗禅位
朝廷派来的新任济州太守终于到任了,梁山虽夺得此城,却仍把济州太守的位子让给了这位新太守。
这位大哥和傀儡没有任何分别,一举一动都在梁山军的严密监视之下,同时他也压根调不动梁山军队。
名义上,济州城被朝廷收回了。
实际上,军政大权以及水陆要冲、武库、粮库、马厩、港口牢牢控制在梁山手里。
梁山对这位新太守非常礼敬(至少在面子上),逢年过节必送厚礼。新太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他很懂规矩,不敢有出格举动。
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皆大欢喜”的相处着。
各地贸易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武松的粮食越积越多,但他还是不敢懈怠,几番传令水军头领在八百里水泊中遍散鱼苗,又不停的传令外出贸易的头领大量买进粮食。
他是彻底让高俅给打怕了。
虽然利用地形优势,打烂了高俅的军队,然而旷日持久的大规模作战,必然要死伤大量士卒马匹,必然要损耗大量钱粮械甲!
当年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的粮食,竟然在与高俅的决战中被消耗光了!
现在梁山士兵更多了,战马也更多了,不光人要吃粮食,战马也要吃草料,这些都是极大的消耗。
这三年之内,武松只做了两件事:第一、收粮食。第二、按照完颜阿骨打传下来的行兵术训练骑兵。
当他把完颜阿骨打的行兵术彻底嚼碎之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悄然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骑兵统帅。
这些年,武松在济州和梁山两地来回巡守之时,接到了时迁发来的一百多封绝密情报,其中只有四封最为重要:
第一封:宣和五年(公元1123),金军击破残辽,占领大片辽地,收降大量辽将,其中包括辽国上将耶律元宜。此人骑射无双,勇冠三军,战无不胜。此外,跳梁小丑,著名汉奸陈希真,陈丽卿父女见辽国大势己去,也降了金。
第二封,辽国败退后,金军挥师攻宋,讨伐叛将张觉。张觉连遭败绩,逃到宋军宣抚王安中的军队中。王安中屡受金军逼迫不过,宣和五年十一月,杀张觉,将其首级献与金军。然而金国仍以张觉事件为借口,伺机伐宋。
第三封:从宣和六年(公元1124)开始,金国集结粮草,征调大军,筹备侵宋。徽宗老儿依旧只顾享乐,对国家大事无动于衷。
第四封:宣和七年(公元1125),金国攻占辽国全境,擒辽天祚帝,为报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被刺”之仇,将天祚帝剁成肉泥。辽亡。
武松每次看完情报都会立即烧掉,然后继续收粮,积攒梁山的实力。
宋金两国暂时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是的,短暂的平静。
火山喷发前的最后一刻平静。
宣和七年,十月,金国出兵,大举伐宋。
金国藩王完颜宗望(又名斡离不)在宋朝叛将郭药师的引导下,直取汴京,直到此时,这徽宗老儿方知事态严重,连忙下令取消花石纲,又仿效当年的汉武大帝下了一份《罪己诏》,承认了自己的一些过失,想借此举挽回民心。
哪知金兵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很快就打到了汴京。徽宗又惊又惧,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昏死在龙床上。
被太监救醒后,他要来纸笔,亲笔写下“传位于皇太子”六字。
叹服!
大祸临头,让儿子来背黑锅!
本年十二月,徽宗正式宣布退位,自称“太上皇”,让位给儿子赵桓(史称宋钦宗)。然后带着蔡京等奸臣,借口烧香仓皇逃往安徽亳州。
身为一国之君,只顾享乐!为国家惹下巨祸后,没有半分担当,而是丢下全国百姓,跑了!
这位古往今来的第一昏君,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宋钦宗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2月,宋军大将李纲衣不解甲,率军拼死抵抗,终将围攻汴京的金兵击退,暂时挽救了这个即将死亡的国家。
徽宗老儿重回汴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李纲为国家舍生忘死,钦宗却受奸臣摆弄,为了结好金国,毅然贬黜李纲。可怜李纲一腔忠血,无处挥洒。这个悲伤的游子只好离开京城,去边地赴任。
汴京城中的王公大臣们,都被李纲破敌的消息震住了,为了庆贺这场伟大的胜利,他们为之狂欢。
此时此刻,普天之下,可能只有两个人预料到了这帮贵族的最终结局。
这两个人,一个是武松,一个是萧嘉穗。
武松有作弊之嫌,毕竟他是穿越者,能够提前预知一切,不足为奇。
而萧嘉穗望气的本领,那便真是天下一绝了。
梁山,顶峰。
萧嘉穗已经在此地站了三个时辰了。
不吃不喝。
只是出神着望着汴京方向的云气。
“萧先生。”武松第一次叫他,他没反应。
于是武松陪他望气。
半个时辰后,武松又叫他,他还是没反应。
又过个半个时辰,武松想去和程小姐下棋,刚一转身,突然只听萧嘉穗大叫大嚷,紧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武松急忙冲上去,拍胸口,掐人中,总算把他给弄醒了。
“这是赤尸气……如萧某所料不差,这大宋的国运……最多……最多还能强撑一年……”萧嘉穗说完,再次昏了过去。
“萧公子,你果然是身负大才,文武兼姿。”武松背他下山,心里暗自佩服道:“你可真是神人,竟然把靖康耻推算的这般精确。”
在此之后,萧公子不再望气,不再饮酒,每日唯有读书,练剑而已。
本年八月十四日,金主完颜吴乞买命翰离不为左副元帅,粘没喝为右副元帅,起倾国之兵,再举伐宋。
金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
粘没喝攻破太原,守将种师中战死,通判王逸自杀,副将王毖、孙翊、单孝忠等,皆死国难。宋将张孝纯被擒,降金。
翰离不攻下真定,守将折可存(折家将最杰出之将才)战死,副将高世宣,杨可世突围无望,自杀。刘光世损兵万余,败走。知府李邈自杀未成,被金军擒获,李邈宁死不降,大骂金军。临刑时,李邈望南而拜,端坐受戳。金人观之,不无泣泪。
金军一路残杀,所过州县皆破。金国大将耶律元宜不肯残害汉人百姓,而狗汉奸陈希真、陈丽卿父女残杀汉人同胞,毫不手软,二人皆因功封为将军。
败报如山积,宋钦宗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和时战,反复无常。西军老将种师道主力战,钦宗一意求和,不肯听从。种师道又主张迁都长安,利用地势之险击敌,以策万全。钦宗非但不从,反而斥责种师道懦弱无能,当即罢黜。
种师道叩头出血,力谏钦宗:“陛下,时局艰危,迁都乃唯一可行之策也!若有差池,悔之晚矣!”
钦宗终是不肯见用。
十月,大宋名将种师道悲愤致病,吐血而亡,终年七十六岁。
梁山情报头子时迁此时正在京师附近为武松采集情报。
他见种师道死后,其侄子种洌运送种师道的灵柩西归,便一路尾随,暗中护送。
虽然自己身在草莽,但跟随武松日久,心中全是侠义胸襟,他是真心想为棺中这位民族英雄尽上最后一份心力。
时迁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
种洌一行人,只有寥寥几个兵丁,若遇大队强盗打劫,哪能应付的了?
他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兀那狗官,站住!”
这天黄昏,种洌行到西面的荒林中,被一百多名山匪劫住去路,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按住种洌等人,强行搜身。
他们只搜出了纹银十来两,这是他们一行人的路费。
山匪头子骂道:“他娘的,这官真穷!”
时迁摸出上了剧毒的匕首,眼睛死死的盯着山匪头子,只要他的狗爪子敢碰到种帅的棺材,立即掷出匕首,取他狗命!
即使以一敌百,甚是凶险,也定要杀个痛快再走!
时迁死死的睁着前方的动静,只见种洌面色如常,毫无慌乱神色。他虽然自知不敌,却不卑不亢道:“里面躺的是家叔种师道。家叔一生为国,没有私产。”
“啊!啊!啊……”
山匪头子发出痛苦之极的吼叫声,他蹲在地上,狠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随后他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猛扇自己的脸!
他把自己打的嘴角呕血,牙齿也打落了两颗!
“我猪狗不如啊!我是千刀万剐的畜生啊!我不得好死啊!我竟然打劫了种帅……啊……”
山匪头子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那是悔恨的泪。
泪水把他嘴角的血,冲掉了。
躲在远处的时迁,此时也流泪不止。真想不到,种帅竟然如此得人心!
“孩儿们,随我拜祭种帅!”山匪头子扑通一声跪倒,其它人学着他的样子,咚咚咚的磕起头来。时迁也在远处对着种帅的灵柩下拜。
众山匪一路护送种帅灵柩,行了一百多里方才辞出,临行前赠金银以致敬,一拜再拜之后,才肯离去。
时迁现身,取出一百两银子,送给种洌,这才将此地见闻写在纸上,交由信鸽传递给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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