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王都之行（16）
萨尔迪斯的回来，以及第四中队的全军覆灭让禁军官署开了锅。作为突袭旅馆魔人老头战斗的唯一见证人，萨尔迪斯被看管起来。虽然没有人说他，他也没有自惭形秽，可是他还是能够从袍泽们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甚至很多人把四中队的阵亡算在了他头上。
他没有去辩解什么。过往的经历，那些死去同伴的面目走马灯似得在他眼前流转，他又一次害死了所有的同伴，唯独自己一个人逃了回来。这并非来自于某个不知内情的人的评论，而是他对自己下的定语。
“我是个不详之人，所有的同伴都会因我而身死。”，一人坐在禁闭室里，他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声音变得更加阴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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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查德.朗曼一个人悠闲的骑着马，正在回往官署的路上。
他刚刚去同多年未见的老部下聊了聊，知道她的领地步上正轨，而且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一种为多年老友祝福的情绪，以及女儿被人抢走的父亲的嫉恨混杂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改高兴还是生气，只不过能够拥有如此悠闲的回程，心情大体上算是高兴吧。
他望向丝丝嚷嚷的人群。大部分人要么忙于自己的事情，交流的时候总离不开骑士大赛。犹豫身着骑士铠甲的关系，他到哪里，哪里便会多出许多看热闹的小孩子，以及感受到人们敬畏的目光。
布兰查德不是个权力欲很重的人，他对于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实际上并不算喜欢。不过人们尊敬他的意思还是很受用的。他望向了某个方向，被可以忘记的事实从又回到心头，那就是第一、第二中队以及一部分百人的队伍参与的对银月亭魔人群的突击。这个行动同艾琳娜是躲不了干系的。多年未见，两人本有更多的消息和经历可以分享，却止步于小酌一杯的时间，归根结底还在于此。龙晶城北卷入魔人的案子，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同哈代女伯爵有瓜葛才对。
可是以他对她的了解，对方不应该是那种会刻意隐瞒的人，难道其中另有隐情？他摇了摇头，希望尽量拜托那些不好的预感，他可不希望未来会亲自送艾琳娜上断头台。
回到官署，看到匆忙的部署们以及到处的凌乱，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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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查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把所有人都赶出了中军帐，他急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一个人冷静一下。
局势可谓他掌控禁军以来最严酷的。第一、二中队大败而回，参展的四名善战骑士损失了两人，百名普通战士伤亡过半。这样的结局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敌人根本不是一个，也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根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布兰查德所得到的敌人的实力分析即是如此。战斗过程也是异常的简单。突入部队一开始很顺利的控制了目标所在的银月亭的后院。突袭的准备工作异常顺利。就在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又是一次杀伤小，结束迅速的小事件时。猎人一方反而成为了猎物。
敌人所在的小院根本就是个堡垒。分在各个方向的突入部队先后遭到了强大的让人发指的魔法打击。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神秘的，喜欢玩弄花招的传统魔人，而是一群以战斗和破坏而生的魔人军。能够抵御强大弓箭直射，拥有很强附加属性的魔导盔甲在这样的攻击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第二中队的队长就是在第一轮攻击中，糊里糊涂的丢完了性命。剩下的猎魔队战士们陷入了混乱。他们在第一中队队长，以及另外两名善战骑士的率领下企图展开反击。根据以往的经验。魔人们再强大也只不过是一些强大一些的普通人，他们需要休息，精力也是有限。趁着魔人发动攻击的间隙，展开突袭往往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魔人们的打击只是个开始，他们那无坚不摧的元素球，无穷无尽般从敌人的领地射出。最有检验的禁军战士也只是抵抗了不到十分钟，队伍便溃散下去。
布兰查德从幸存者嘴里听完了全过程。第一、第二两个中队的队长死的很冤，他们所起到的作用甚至不如一些普通战士。一上来便被精准异常的敌人的火球顶上，们能撑过开战后的十分钟。幸存者们个个失魂落魄，他们描述的那种无止境的爆炸和遮天蔽日的尘土，每一轮打击都会让人成为灰人，哪儿哪儿都是灰尘的情况，更是战场上前所未见。布兰查德眼神闪动，他始终不认为艾琳娜在骗他，难道她也不知情？
对于他来说，另一个打击就显得很莫名其妙了。萨尔迪斯.克雷骑士，他的名声一如既往的臭，又一次在队友全部折损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活着回来了。如果说他的厄运虽然有着奇怪的因素在内让人不得不想到其他不理智的反面，那么第四中队的全军覆没，怎么看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要说第一、二中队的惨败，虽说并非计划好的，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为数众多的魔人，会出一些这样那样的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第四中队加上萨尔迪斯，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人，且是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头，这些人是怎么打的，竟然全部死在当场，如果真的是如此，此次遭遇到的魔人，应该同先前大王子事件时那个魔人一样，都有着王国骑士甚至以上的实力。霖羽骑士盯着眼前阵亡人员名单，心里想着，“不会吧，那么凑巧，传说中的魔人，甚至可以说是让龙心王国不死不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老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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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亭今晚停业，其内部确实人心惶惶。那些决定这银月亭命运的人，则在其中展开了冗长的讨论。
“禁军里的兄弟传来消息，这一次进攻我们的是第一、二猎魔中队，他们属于禁军编制，受到如此重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苏珊娜一边读着情报，一边不安的扭动身体。
十几人正处于类似舞厅的大厅中。大家围坐成一圈，椅子边上准备了小型的茶几，上面摆放了点心和饮料。
“我提议立刻撤出王都。禁军是国王直属的部队，既然是他们发动的攻击，也代表了国王的意思。我再待下去危险性太大。”，劳伦斯提出了最中肯的建议。他已经成为四城决策圈子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非因为他有多么的出众，真是因为平凡且典型，才成为这位铁抢镇的首席骑士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以他自己的观点看，龙晶城周围，聚集了太多的精英和特异人士，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反而成了稀有动物。
“你爵位怎么办？请不要小看王都的正式的任命，那才是我们之所以合法合理存在的依据，一旦得罪了国王，他们只要宣布我们是叛徒，未来的西境将会是举步维艰。”，玛格丽特出言提醒，他可谓四城政治家中的常识派，很多奇怪又有效的方法和方案，都是在说服她的过程中变得更加完善且更高效。
莱迪.巴特斯比摇了摇头，“我并不认为王都的做法是正确的，而且我们也不一定需要他们的承认。”，标志性的短发，以及少年般的做派让铁抢镇的代理领主显得很活泼、时尚，“我觉得适当给王都施压，让他们正视我们的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当意见发表了一圈，众人把目光集中到艾琳娜身上时，她的视线集中在休身上。
休好整以暇的喝了口红茶，“局势可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他的眼里闪动着寒光，让人联想到猛兽出击前的眼神。“斯特林国王的态度、两位王子的立场、宰相、王都骑士团、禁军的立场等等。”，他用唯一的手背拖住下巴，两眼囧囧有神，“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各方势力都处于平衡的阶段，我们不管倒向那一边都可能成功也更有可能失败，折中换砖的路都已被封死。”，他的目光和表情都在描述中严肃起来。“我们的下一步非常重要，关系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立场问题。国王对于我们来说，是巴结的对象？还是应该要避而远之的敌对势力。亦或者我们要想从王子们身上寻求突破。可是猎魔队的袭击，打破了我们的隐蔽的所在，现在不得不做出选择，到底是辅助三王子登上王储之位，亦或者摆在四王子门下，期待他未来能够发育成为一代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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