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精灵龙（4）

　　休强行遏制住身体颤抖的趋势，努力分辨大德鲁伊所说的每一个字。这些内容都是先前收集情报时，绝对不会出现的，真正的秘闻。

　　根据大德鲁伊所说，德鲁伊的历史，教廷的过去，甚至比古代的法师帝国还要久远。

　　古代德鲁伊们同教廷其实是拥有共同理想，只不过分工不同的一批人。具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决裂已经无从考察。布莱恩只是告诉休，在法师帝国依旧兴盛的年代，教廷同德鲁伊们已经因为理念和对自然，对神灵理解的不同啊互相征伐了无数个年头。

　　休对教廷的历史，这个紧邻龙心王国的教会国家还是了解的，教廷实际上是信奉光之圣女，齐拉的单神教派。齐拉的信徒，拥有降神的能力，可以在身上引发一部分神力来达到需要的目的。齐拉教徒都是狂信者，他们认为世界上除了光之圣女极其信徒，其它皆为魔鬼的爪牙，是需要矫正甚至灭杀的存在。没有哪个势力能够同齐拉教维持长久稳定的联盟，教廷就像疯狗一样，逮到谁就同谁开战，一旦取得优势，接下来就是让人发指的屠杀。

　　因此休对于德鲁伊们会同教廷为敌并不奇怪，事实上任何能够同教廷和睦相处的势力，才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存在。不过真正让休感觉到奇怪的是德鲁伊们对教廷的态度，以及他们自称一度同教廷是一伙的这件事情。要知道教廷虽然称呼别人为异教徒，其实他们早已被大陆上的人类势力所鼓励，真正被人掀起以及鄙视的反而是他们。休以为正常的人类势力，只要脑袋没有出问题的，绝对不会编造自己曾经同教廷同根同源的事情。既然如此，德鲁伊们同教廷属于同一势力的说法，就应该是真的，不然谁也不愿意莫名背个不名誉的黑锅在身上。

　　既然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德鲁伊们同教廷持续数百年战争的事情应该也没错。只不过这件事情就事论事的说，这件事情相当的让人难以置信。虽然德鲁伊的村庄实际上是德鲁伊之城，且德鲁伊们占据了圣域森林，从领地大小看，比起普通的公爵领地还要大上许多，可是要说他们能够同一个真正的国家发生持续数百年的战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战争并非通常意义上想象的那样，只要有军队有武器，便可以持续下去。人类的战争，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加复杂的系统工程。首先战争是一种极大的消耗，不但是社会生产资源的消耗，更是人力资源的消耗。所以要发动乃至维持一场战争，必须有庞大的人口基数。打个比方，一支一百人规模的军队，实际上需要至少需要一万人规模的人口才能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情况下维持一场低烈度的战争。如果战争时间延长，那么对于人力资源的消耗将更大，战争对社会体系的要求也更高，一万人口规模也不见得能够维持一百人数量的部队进行一场为期十年的战争。从这个角度看，先不管对手是谁，德鲁伊们要维持一场持续数百年的战争，其所展露出来的人口数量，社会结构以及领域大小，都严重的不成比例。

　　即使有着如此多的疑点和矛盾，休还是选择相信他们，因为这些事情是布莱恩告诉他的。布莱恩这个人，是他所见过的，仅有的几个能够同他进行精神和智慧上对抗的人物。虽然他不认为布莱恩.风暴能够战胜他，不过他却可以把他视作对手。这样的人，绝对不肯能撒这种立刻就会被揭穿的谎言。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那么他说的就是事实，德鲁伊们不管用了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办法，他们确实同教廷打了一场持续百年的战争。

　　布莱恩还告诉他，教廷信奉的是圣光之女齐拉，他们也同齐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在他们看来，齐拉应该是寄生在世界树之中，时刻维持着世界上各种力量平衡的女神。他们同教廷的战争正是源自于对于女神教义理解的不同。教廷的圣骑士、圣牧师们，喜欢通过信仰之力，请来神力的降临，以引起神迹。他们则不同，他们是在千年之前受到了女神的启发，转而致力于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努力。他告诉休，女神期望他们不要依靠神力，而是利用自然之力，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和改造这个世界。并且他们已经在女神的指引下，成功的建立了一套不同于法师帝国的法术体系，事实证明，他们的这套同自然共生共存的法术体系才拥有更强的生命力，现在法师帝国已然消失，而他们依旧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休自动略去了德鲁伊们自吹自擂的部分。他把重要的信息串联起来，齐拉、世界之树、法术体系，和谐共存等等。进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再是剑与魔法的奇幻风格，而是带着浓重未来幻想色彩的故事。他强烈的感觉到这个世界越是深入了解越是深不可测的特点。他再想要多问一些内容，布莱恩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这已经明摆的告诉他，德鲁伊们能够告诉他的底线即在于此。

　　休并不气馁，因为现在获得的情报已经被他想象中的多得多了。他至少知道非常关键的极点。世界之树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且德鲁伊们能够通过世界之树同女神齐拉取得联系。不管这其中的机制是什么以及女神倒地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他，他都从中推测出，德鲁伊们可以通过世界之树，联系上一个异常强大的存在。至于教廷通过信仰之力请下神迹倒地是怎么回事，他决定慢慢再去寻找和研究。然后是德鲁伊本身的力量来源。他们竟然把自己同法师帝国相比拟，说明他们自己也承认，德鲁伊同法师有着相似之处。还有一点则具有现实意义，休敏锐的分辨出了布莱恩一语带过的关于法师实力划分的情况，据说这些划分规则源自于古法师帝国。他立刻追问，布莱恩也没有隐瞒。

　　根据布莱恩所说，法师体系根据实力划分，以及同现有的战士和学士体系对比，大致上氛围六个级别，分别为，觉醒者、法师学徒、见习法师、法师、大法师、超凡法师等。其中法师的分级体系比起战士和学士要少一层，不过其最高等级的超凡法师，其实力应该同战士体系中的龙骑士相当。

　　获得了关于法师分级体系的情报，休对于世界的本质的思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从中证明了一个早已想到的可能性。随着法师体系的出现，他便加确信，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一个远超现有所有人类势力实力的强大存在，他们也许是一个国家，也可能是个组织。这个势力强大到能够凭借手中的情报，为世界大部分强大的存在划分等级。而分级体系一直延续到如今，没有太多的变化，只能说明这个势力对实力划分的评判很科学有效，以至于这个大致上为七级的标准可以一直延续数百年，乃至上千年。

　　随着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深入，他对于世界的本源，以及人类文明背后，那一个个矛盾的谜团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另一方面的知识是关于龙的。同休从废矿城获得的情报，龙来自于不同的世界，目的在于回归原本的故乡，龙之乡而选择同人类订立契约不同。德鲁伊们关于龙的看法，据说来自于齐拉。他们认为龙实际上是神的仆人，是神用来惩罚这个世界的罪恶而制造出来的物种。为了防止龙族陷入堕落，神没有给龙制造进食的器官，转而要求被选中的人类同龙族订立契约，让人类和龙族互相牵制。在德鲁伊们的眼里，龙族以为某些原因已经脱离神的掌控数百年了，它们可谓真正意义上的堕落一族。现在有一条龙要同世界之树接触，其目的自然是不好的，德鲁伊们作为替齐拉镇守圣域森林，保护世界树的守卫，当仁不让，绝对不能让龙同世界树接触。

　　休屏蔽了许多德鲁伊们主观的想法，以及一些传说的成分，他惊讶的发现，德鲁伊们对于龙没有设定进食系统，为的是监管这种强大的力量不使其失控，很可能是真的。以管理学和社会学角度去思考。如果是人类制造了龙这种战斗生物，为了掌控这股力量不至于失控，设定一些关键的缺陷，以掌控龙族是绝对必要的。

　　他的思绪随着德鲁伊们透露的情报发散出去。只要把关于齐拉的神的设定挪开，把她看做某个强大势力的代言人。并把这个势力设定城比如外星先进文明、远古文明的遗产等等，整体的历史发展是说的通的，而且其中对于龙族、世界树、乃至于神的代言人（他分析教廷和德鲁伊们很可能就是强大势力所属的，不同立场的代言人。）的说法都隐隐间有着极为合理的部分。

　　由于他来自于不同的世界，有着更为宽广的视角，在他的眼里，这些既不可思议，有莫名合理的部分，并非神话故事中的巧合，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那个强大的不可思议文明存在的证据。

　　他现在真的庆幸自己选择要同德鲁伊们结盟，不然如此隐秘有重要的情报绝对不会现在就知晓。对于世界本源的理解，越是深刻和准确，对于他所考虑的未来，越是重要。休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德鲁伊们解决龙族入侵的麻烦，有了这样一个强大且知道内幕的盟友，他将会少走许多弯路，也许他还能借此机会，拉近甚至超越超级意志，为未来真正的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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