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请人修窑·不露风声

　　王风听得潘金莲又问，他便回答道：“等下我请得一个大师傅到了，你们便明白了。我要在家里砌一个小孔窑。”

　　韩九哥听他说的奇怪，他便说道：“大郎是要在家里烧什么东西么？这个可是精细活儿，你会？”

　　烧窑，特别是陶瓷业的发展，在宋代，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了。所以，王风一说孔窑，韩九哥也知道一点的。

　　不过，这东西可是并不是谁都会，要做出彩来，那也是要有专门的技艺的，这个武大会吗？

　　而且这孔窑还砌在自己家里，这更是离奇。这样子的一个小小孔窑，能做什么？王风这可是几乎等于是瞎搞呀！

　　王风听得韩九哥那么问，他便说道：“真正大规模烧窑，我不会，但是我会烧砖。”

　　烧砖，就是把土胚砖，烧成硬砖。王风现在只是要烧一个自己趁手的模具而已。他自恃有一手烧砖的本领，因此，认为烧一个陶瓷模具，也不会有多困难。

　　韩九哥和潘金莲两人，听的他说只会烧砖，这回答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让他们两个人是如坠五里云中。

　　会烧砖，你就在家里建一个小窑炉，这要是会打铁，你还不得在家里办一个兵工厂呀？

　　但是王风要这么做，他们也没办法。他现在自己能挣钱，腰杆硬了，能作妖了，别人还能说他什么？

　　三个人正这样在屋里说着，但这时，就见外面又走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人糙汉子打扮，肤色黝黑，手脚粗大。

　　到了门口，这人就咳嗽了一声，问道：“这里是武家大郎家吗？”

　　王风在里面屋里听了，赶紧站起来，走到外面，对来人说道：“正是正是，你是……”

　　这人道：“我是砖石场那边介绍过来的。”

　　想必王风早前购买砖石的那家主家，经常联络的有一些手工匠人，知道王风这里有活干，就是把他推荐了过来。

　　这和现在一些土砂建材店附近，经常聚集得有一些民工相似。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有事自然是互相帮衬。

　　当时王风就知道自己等的人就是他，于是就对这人说道：“正是这里，请进吧！”

　　将人让进来之后，王风就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他给自己做一个小窑炉。

　　这匠人对王风此举，也是觉得怪异，不过，主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呗，那还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当时，他们就在这院里忙活开了。

　　王风做这些事，受身体所限，不是很给力，所以，他请了韩九哥过来，给匠人师傅打下手，俗称帮工。

　　也就是挑水作沙，提桶搬砖之类。

　　做这些事，是力气活。那时建一个东西，可不像现在，很多工序，都是有机器，人工反倒很少。

　　那时真是每一步，都是需要人工。

　　而主事的师傅，由于有手艺在身，工作相对轻闲，帮工的下手，那可真是要出死力，能把一个壮汉，也是累得半死。

　　不过，那是大型工事，事主又要赶时间，所以才那样。

　　王风这个工程量小，虽然也赶时间，但是，劳动量还是比较低的，相对轻松。

　　而且韩九哥过来，王风可也是给钱的，也不是说纯粹只是帮工。

　　而在过去，如果哪家有开工破土之事，邻居村友过来帮忙，那可是只管饭，不给工钱的。

　　当然，这样能请到的人，也只是平日极相熟的朋友。若交情未到，人家也不来。

　　不过，来了，就不需要出工钱。

　　但王风却还是要出，因为他觉得，交情归交情，但每个人的劳动，都是应该得到报酬的。

　　而且，韩九哥花了时间来帮他，那他自己的事情，不就荒废了吗？人家也是要过生活的嘛！

　　付出了劳动，他给钱，天经地义。

　　这样，忙了一天，才做了一点点，看这样子，要做成这个小孔窑，没有四五天，也是不行。

　　但无论多久，这个却是他必须要做的。因为他想不出还能用什么方法，把他需要的模具，给做出来。

　　那就只能用这个了。

　　晚上送走了韩九哥和匠人师傅，王风也觉得累得慌，洗了澡，他便要睡觉，脱衣上了床，潘金莲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王风也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不过他也没问。也许她是大·姨妈来了呢！女人，不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这样子的吗？

　　“那些钱，我装了两个箱子，都装不下！”

　　看王风不理她，她便自己来跟王风说道。

　　王风还是不理她，翻身蜷缩到床的里面去了。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但女人心里有事，藏不住，不一会儿，王风只听得一阵衣物窸窣的声音响起，有人掀开被子，也爬进了床里来。

　　“嗳，我问你，那些钱怎么办？”

　　王风觉得有一只柔软的手，在捅他的背。身边也有一阵氤氲的香气，在飘散开来。

　　潘金莲这妇人到底还是一个小女人啊，沉不住气。那些钱，确实有点刺激到她。

　　“随便弄吧！何必在意！”王风是对背对着潘金莲，向她说道。

　　“啊？……”

　　潘金莲没想到王风会这么说，他对钱竟然能有这样的态度吗？随便，这话说得轻巧，好像他一直好有钱的样子。

　　“可是我却总觉得有点担心呢，心落不下地。”过了一阵，潘金莲又道。以前她觉得自己比武大强，但现在，她却做不到武大这样的淡定了。

　　这个人，终于超出她去了。潘金莲矍然惊觉。以前她觉得不如她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已经超过她去了。潘金莲此时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感受。

　　她本来想王风不说，她就不问的，可是，又一时睡不着，脑子里只想着这件事，所以，忍不住又问了。

　　哎……

　　她不该问的，不问，她不会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差距。这一问，徒然被他打击了。

　　“不就是几个钱而已嘛？这有什么好惦记的？实在不行，你就把它们都丢床底下去！”

　　看潘金莲还是这么念着这事，王风是转身对潘金莲说道。

　　潘金莲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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