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大结局（1）
“赤芍大陆之外，有更为广阔的天空。”眸千澈抬头，目光悠远宁静，“以赤芍大陆为中心，还有数不清的平行空间的小世界存在于这世间，这些空间互不干扰又各自有各自的秩序，倘若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便可在众多平行小世界中来去自如。”
如果将赤芍大陆及其平行空间比作一颗颗星辰，有些生命体突破桎梏，能自如穿梭各个星辰之间，而这些星辰以赤芍大陆为中心，共同构成一个星系。
“简单来说，赤芍大陆是众多平行空间的中心，如果有人破坏了赤芍大陆，那这整体空间便会崩坏，其余平行空间没了依托，将会任人宰割。”眸千澈说道。
“什么意思？”慕容嫣然听的云里雾里，疑惑道：“不是说赤芍大陆是中心吗？那是什么人想要破坏赤芍大陆？”
“就像宇宙间不止存在一个星系，以赤芍大陆为中心的星系算是其中之一，除此以外，还有别的星系存在。”
眸千澈淡淡道。
千年前，赤芍大陆天现异象，降生异瞳者，其余几个星系的中心大陆算出赤芍异瞳者秉承天运，将成为大患，为了不让赤芍大陆一家独大，众多外来者入侵赤芍大陆。
但是，这些外来者受到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无法大开杀戒，更无法摧毁赤芍大陆，但他们既然来了，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于是，他们以自身性命为代价，蒙蔽天道，让赤芍大陆的修炼者再也无法感应天道，使得赤芍修炼者最高只能修炼到衍天境，再无所寸进。
外来者们虽然成功，却也被天道重伤，无法回归自己本来的星辰世界。
蒙蔽天道后，重伤的外来者们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们以自身怨念和各种负面情绪，在赤芍大陆埋下了无数黑气源头的种子，同时修改了所有有关异瞳者的传说，想让此后的异瞳者自相残杀，自我消耗。
“什么异瞳者顺应乱世而生，全是他们胡编出来的谎言。”眸千澈道：“当时外来者们入侵，还曾和异瞳者打过一架，我也曾和他们交手。”
说起那时的大战，眸千澈仍旧心有余悸：“若非天道庇护异瞳者和天下苍生，恐怕赤芍大陆会在那一战中毁灭。”
也就是在那一战后，外来者们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他们将无功而返，这才想到要蒙蔽赤芍大陆的天道，只可惜他们没料到蒙蔽天道会让他们全部重伤濒死。
“天道蒙蔽后，异瞳者气运受到影响，他们将玄紫异瞳者雾子疏凌迟，将其魂魄抽离出来，打入赤眸者赤饮清归的身体。并将赤饮清归囚禁于万鬼窟。”每说一个字，眸千澈的表情便痛苦一分，她转头看着百里灵莺，继续说道：“蓝绿瞳者百里灵莺，被禁锢于冰山之下。”
可这些外来者们不知道，异瞳者百里灵莺最为特殊，她并非人类，而是天地灵火化人，火种不灭，百里灵莺便可长生，灵火可融化冰川，于是百里灵莺在几百年后便重获自由。
“我——我怎么不记得这些？”百里灵莺茫然问道。
她记得子疏，记得冰山，却唯独不记得赤芍大陆还来过什么外来者。
“天道蒙蔽，他们篡改了有关异瞳者的所有传说，还将你们头脑中有关他们的记忆抹除，不然的话，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异瞳者囚禁？”眸千澈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怕杀了异瞳者会引起天道的反弹，你们这些人，也早就死了。”
“既然我不记得，可你为何记得这些？”百里灵莺反问。
“当时，我与银眸者签订过契约。”眸千澈的眸子微微眯起，双眸竟有些湿润，“银眸者受天道钟爱，聪慧过人，不仅在炼丹一道至臻完美，留下回生药典，还能感知天道命运，她算出这些外来者们埋下的种子经过一千年的发酵，爆发出来足以让整个大陆被毁灭。”
“外来者们本想像囚禁之前几名异瞳者一样囚禁银眸者，可银眸者当时距离破碎虚空已有半步之遥，本身又受天道庇护，哪怕天机蒙蔽，她的记忆也无法被篡改。”
“主子当时本来能够逃命，可自知那些外来者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于是她把一线生机留给了我，封印了我的记忆，让我陷入沉眠。”所以瑞兽眸千澈格外嗜睡，因为她清醒的时间越久，被蒙蔽的天道便会影响她的记忆，眸千澈每隔一段时间只清醒一次，了解赤芍大陆的走向，再然后便接着沉睡，唯有遇到郁寒柔之后，她清醒的时间才逐渐增多，尘封的记忆也渐渐苏醒。
时至今日，眸千澈才记起全部的事，否则的话，在见到郁寒柔以后，她便把这一番话告诉郁寒柔了。
温少灵问：“那银眸者最后怎么样了？”看郁寒柔的样子，不像是活了一千年之久的人啊。
“主子的记忆无法被篡改，那些外来者们知道他们无法回去，便想拉着一名异瞳者同归于尽。”
“他们的想法和主子一样。”
“主子说，轮回百世，她会再次归来。”
眸千澈说出了千年前的真相，但她还隐瞒了一句话。
当年银眸者不止留下了这一句还会归来的话，还有另一句。
眸千澈说的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太大，百里灵莺消化了一会儿，才问：“这么说来，千年前就有异瞳者，但是只有玄紫星赤，皓银蓝绿四位，对吧？”
“嗯。此后回生药典先后也被赤芍大陆的修炼者得到过，可惜他们都没能得到药典精髓，如今，药典又回到了主子那里。具体我也不知道回生药典究竟经历过几任主人。”
“这么说来，当年的银眸者已经知道黑气源头会爆发，那么，她一定会留下化解方法的吧？”冶华问。
“没错。”眸千澈叹息一声：“可是现在事情有些超脱掌控了，因为正是银眸者带领那些被黑气污染过的人，打下了平川国啊。”
神归云愣住：“什么？”
温少灵的神色也是一僵。
冥珏太子难以置信地看向平川国的方向。那里曾是郁寒柔和寒云策守护过的地方，可现在却被黑气笼罩着。
百里姐弟面面相觑，心中隐约明白原因。
沈绝一默然无语。
唯有慕容梨清洒然一笑，说道：“既然她要打天下，那本皇陪她一起。”
此言一出，便遭到周围几人的齐齐一瞪。
“我不知道银眸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眸千澈额头的竖眼睁开，一道耀眼的白光照耀平川国的方向，却又消失不见，她叹了口气：“赤芍大陆涌现九名异瞳者，就是来自于主子的预言，可主子却没说她会变成嗜杀的魔头啊。”
“也就是说，银眸者就是消灭这些黑气源头的关键？”百里灵莺咳嗽一声，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不记得我曾经认识银眸者，不过照你这么说，千年前我和她应该认识才对。”
眸千澈瞥她一眼：“认识是认识，不过随着主子转生，有关她存在过的痕迹已经被天道抹除掉了，只剩我还守着她曾经的辉煌和回忆。”
闻言，慕容梨清问道：“那本皇——千年前可曾认识她？”
“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是谁救过你两命。”似乎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眸千澈噗嗤一笑，但她的笑容转眼便暗淡下去，她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方才我已经把千年前的真相尽量长话短说，只为了不让几个异瞳者之间自相残杀。我们现在拖的时间越长，银眸者杀的人就越多，她体内似乎有一股戾气，我知道她杀到了风云城，却不知她为何会变得如此嗜杀……”
百里灵莺的表情越发不自然：“我想，这件事我知道。”
她翻手，有两枚晶体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我的异能，是能将人的感情化为晶体抽离出来，银眸者的善良和情感都被我抽出来了……”
百里灵莺看着黑气笼罩下的平川国，只觉得这沉重的黑气压的她喘不过气，她道：“我本想早点把这些还给郁寒柔的，可是她没给我这个机会。”
闻言，慕容梨清的眼里迸发出杀机。
冥珏太子右手微动，轮回剑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你们可别打起来啊。”慕容嫣然再次出来打圆场：“当务之急，是找到银眸者，把这两块晶体还给她，你们现在打起来，倒霉的可是银眸者。”
“没错。”眸千澈挥手便将在场杀气驱散，说道：“先找到她，其余的事以后再说，想必你们也不愿意见到赤芍毁灭吧。”
“我送大家。”百里瞳召来乌云让众人踩到云上，乌云腾空疾行，百里瞳俯瞰脚下的土地，语气低沉道：“这件事和姐姐无关，责任在我，是我抽取了郁寒柔丹田里的丹火。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眸千澈没有多言。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丹田之伤，早在主子当年的预料之中。
······
几人腾云驾雾，来到风云城，发现风万里的头颅就被悬挂在城门之上。
一问之下，才知道有两名叫郁白郁灵的孪生兄弟杀了风云城的两位城主，然后御剑扬长而去。
“郁白便是郁寒柔，郁灵是寒云策。”眸千澈说道。
于是，百里瞳又驾驭着乌云带着众人飞上高空。
赤芍大陆何其广阔，想要找一个人，还真有些不容易。
眸千澈的额间竖眼再次睁开，眸中刹那光华照耀，倘若此刻有人盯着她的竖眼，便会发现里面隐约有过去未来浮现。
“屠煞派，去屠煞派！”眸千澈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瞬，便又阖上了。
滚滚乌云浩浩荡荡地去了屠煞派，整个门派棺材板乱飞，鲜血横流，就剩下几个活口。
“人呢！”沈绝一俯身，揪住一名弟子的领口问道。
“凶手……凶手跑了。”那弟子脸色青紫，俨然命不长久，他眼皮上翻，口中喃喃吐出“报仇”两个字。
而在一堆死尸群中，还有两人站着。
“鸾因尧？”慕容梨清认识其中一人
鸾因尧也认出了慕容梨清，他道：“慕容公子为何来此？主人让我留守这里，慕容公子若要找主人，赶紧去吧。主人刚离开不久。”
“多谢。”一行人又脚踏乌云，朝着鸾因尧指的方向狂追。
追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百里瞳猛然控制着乌云停在空中，暗道：“坏了！”
冥珏太子垂眸道：“这方向不对，我们被他骗了。”
无奈之下，眸千澈再次动用竖眼，这次，她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语声急促道：“落雁山！”
落雁山可谓百里姐弟的大本营，当下，乌云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落雁山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
无数被黑气侵袭过的修炼者叫嚷着冲上了这座山。
曾经此山红袖添香满山美人，如今美人香消玉殒，山中草木都被鲜血灌溉。
郁寒柔腾空而立，漠然看着脚下上演着人间惨剧。
寒云策心生不忍：“主子……”
主子，停手吧。
可这五个字他没有勇气说出口，他不知道这回生药典本就是银眸者所创，哪怕千年光阴过去，回生药典里诞生的器灵仍旧无法忤逆银眸者的意愿，有的只有亲昵和绝对的服从。
海底妖王们和被黑气侵袭过的修炼者一起冲上落雁山大开杀戒，而郁寒柔看着脚下的一幕，突觉无趣，怅然道：“云策，我累了。”
“累了就睡吧，主子想做什么事就告诉云策，云策会帮主子完成。”寒云策温柔道。
“我……”郁寒柔刚欲说什么，却抬起了头，唇角勾起一抹笑：“落雁山的主人回来了。”
乌云滚滚而来，最终降落到和郁寒柔同等高度。
乍一看到乌云上有那么多人，郁寒柔有些惊讶，她一一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最终目光停留在眸千澈身上：“是你把我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看到郁寒柔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眸千澈移开了视线，没有吭声……她不想直视那双银色的眸子，否则就会记起那些心酸的往事。
“你们这么多人来，都是百里瞳的帮手？”郁寒柔又问。
她的银色眸子似笑非笑地扫过乌云上的众人，说道：“这么多人来杀我，还真是荣幸啊。”
慕容梨清上前一步，说道：“寒柔莫非忘了，本皇本来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怎会杀你？本皇不过是借他们之手，找到你罢了。”
他凌空走向郁寒柔，而郁寒柔对他还真有几分信任，居然点头道：“那好，你过来吧，正好你身具帝王之气，打下这江山后，总不能我当上女皇帝，当皇帝每天政务繁忙，想想就头大，到时候你封我当个将军，让我带兵打仗。”
“好。”慕容梨清笑着点头。
“寒柔……”冥珏刚一开口，却见郁寒柔冷脸道：“不是让你以后别来找我么？”
冥珏一来，她便心浮气躁，真不知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明明动过杀他的念头，可一看冥珏那张脸，这念头便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了：“我已经杀了万千生灵，连无尘剑都觉得杀腻了他们，真不知这剑若是染上异瞳者的血，会不会让它兴奋？”
见郁寒柔因冥珏而分神，已经走近她的慕容梨清如猎豹般腾射而出，一把抱住郁寒柔，手里的两块晶体顺势拍进了她的后背。
一击得手，慕容梨清本想多抱一会儿她，却因感受到寒云策的杀招，不得不后退。
总算是把银眸者体内的东西还回去了啊。
“主子！”寒云策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接住郁寒柔快要倒下的身子，他愤恨地看了慕容梨清一眼，抱起郁寒柔，脚下元力流转，火速离开。
再在原地待下去，他怕这些人会对主子不利。
百里瞳本想驾驭乌云追上去，却被眸千澈制止。
冥珏看着下方血腥的画面，轻声道：“堕入深渊非本意，生灵涂炭莫敢从……师父当初的卦象，原来是预指寒柔失去感情之后么？”
“快救人啊！你们磨蹭什么！”冶华的声音把众人拉回了现实，几人匆匆忙忙下了乌云加入战场，等到落雁山危机解除，沈绝一才得空问道：“百里山主，晶体拍进去就可以了吗？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不会。”
落雁山差点被灭，百里灵莺心思沉重，说话语气都很低沉：“我以前也用过这种能力，都没出什么问题。”
“眸姑娘刚才为何不让我们追上去？我们就应该留一部分人在落雁山，另一部分人追郁寒柔，现在又不知道郁姑娘去哪儿了。”温少灵说道：“找不到郁姑娘，该如何应对黑气源头？”
“不必找了，赤芍大陆的黑气种子，很快就会被扼杀了。”眸千澈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般软倒在地上，有眼泪从她的眸子里流出，晶莹却又充满哀伤。
“此话怎讲？”
眸千澈抬头说道：“你看，天放晴了。”
“本来就是晴天，你在说什么胡话——”慕容梨清的话音止住。
他看到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鲜艳的红色，像是地上流过的血全都被泼到天上一样，红的瑰丽，红的壮美。
与此同时，众人身子一震，突然感觉天地间灵气涌入身体，这灵气竟夹杂着无比充沛的生命力，地上躺倒的生灵伤口渐复，被黑气侵袭的人一个个呆站在原地，眼里逐渐有了神采。
天空逐渐转变为淡红色，可这种淡红色却让人感受到澎湃的生机，仿佛……仿佛一切死去的人都能得到新生，一切痛苦的亡灵都能得到度化。
万鬼窟也同样被红雨眷顾。
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厉鬼冲破牢笼，洗去一身戾气，踏上了冥间轮回路。
被困在万鬼窟的男人疑惑地睁开眼，声音如无边落木萧萧而下：“这是……怎么了？”
男人的赤色眸子似有星光坠落，腰间悬挂的红色短笛熠熠生辉。
他走出了万鬼窟。
……
红云降雨，洒落在赤芍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雨水降落之处，黑气源头像遇到天敌般被腐蚀，最后消失不见。
“天泣血泪，她杀过的人都会得到救赎，她留下的预言终究还是应验了。”眸千澈低声自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冥珏似乎意识到什么，朝眸千澈咆哮道。
“轮回百世之后，银眸再次苏醒，以身为祭，渡亡灵，救苍生，才能不负天赐银眸……主子，再也回不来了啊。”眸千澈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嚎啕大哭起来。
千年瑞兽，在这一刻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泣若孩童。
“主子转生前便留下话，千年后她以身应劫，扼杀一切黑气源头，再然后，余下八名异瞳者齐心协力破开蒙蔽天道的阻碍，赤芍大陆，才算是迎来真正的新生。”
“你告诉我，郁寒柔去哪儿了！”
“天泣红雨，她早就化身血雾，只怕连尸身都没有了。”眸千澈垂着脑袋说道。
一片沉默。
眸千澈哈哈大笑：“主子真不愧是当年窥探天道第一人，把千年后的事也算的清清楚楚，她自己倒好，以身为祭、元力为引，成了血雾，归于虚无，留下我在这里痛苦……我等了一千年，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哈哈哈……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为什么要连自己一起算计进去，让别人去修九线玄功不好吗，让别人去领悟生之道难道不行吗……我想她啊，我好想她！”
最后八个字声嘶力竭，状若疯魔。
此刻云销雨霁，赤芍大陆的百姓们像是从沉睡中醒来一般。
“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我已经死了，可天降红雨，让我又活了过来，你说奇怪不？”
“我和你的梦境一样！”
有些醒来的百姓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距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地方。
顺着异瞳者之前的牵引，几名异瞳者汇合了，就连雪无风都来了。
“主子死了，无尘剑成了无主之物。”如果说之前众人还抱有几分侥幸的话，雪无风的话才真正让他们陷入绝望：“回生药典和寒云策，也都随着主子……祭了这天地。”
眸千澈已经伤心到麻木，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完成主子的遗嘱，点了点在场的人，眸千澈道：“就算赤饮清归是两个异瞳者，也还少一个拥有墨蓝瞳孔的异瞳者——”
“听说这位异瞳者瞳孔接近黑色，而且善于隐藏，想要找出他，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红雨降世当天，若是聚不齐八名异瞳者，蒙蔽天道的封印还是破不开，你们感应不到最后一名异瞳者么？”眸千澈烦躁道。
原本默默无闻跟在雪无风身后的温少城出声道：“不用找了，我就是。”
他抬起头，一双墨蓝色眸子毫不起眼，若非他主动承认，恐怕没人会注意到他的眼睛。
他淡淡地扫了温少灵一眼，又垂下了头。
曾经他以为温家沈家的人都该死，可自从和雪无风游历天下，温少城才在偶然间知晓了有关自己身世的真相，但碍于面子，他不想回温沈两家，而是继续跟着雪无风。
……
天上出现了明媚的彩虹。
天道封印破除后，赤芍大陆的灵气越发浓郁，各地人才井喷，呈兴兴向荣之态。
“终有一日，会有天才破碎虚空，自由穿梭各个小世界，甚至去别的星系遨游。”眸千澈说道：“那样的日子，一定很让人向往吧……”
“可是，她却再看不到那一天了啊。”慕容梨清在眸千澈身边席地而坐，说道：“你家主子千年前就没有跟你说过，她会不会再次回来？”
“没有！你不要总戳我痛脚！”眸千澈瞪他一眼：“如今天道不再被蒙蔽，你也应该恢复那些记忆了吧？”
“没错。”正因如此，他才觉得，银眸者会再次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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