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金剑利刃
胡秉纯借着紫金宝剑之利如虎添翼,一剑下去削矛砍戈,无坚不摧,剑锋所指,寒风阵阵,杀得厅中士兵个个惊骇,不敢靠前,胡秉纯奔到杨忠旁边,杀退围攻他的士兵,与他一道踢破殿上大门一起冲了出去,可外面仍是重重士兵挡在前面,要想开路突围唯有杀出一条血路。
胡秉纯与杨忠血溅满脸,前后无路,杨忠横着脸肉,怒目圆瞪,“胡公子是我连累你了!”
“一切都是秉纯自愿,与国公无关,还没到最后关头一切难说,秉纯现在与国公一起杀出去!”
杨忠咬牙一笑,“好!”
两人大吼一声重新提起刀剑一起杀向前面身穿甲胄如同黑云一般的士兵,左突右杀,上劈下砍,无畏无惧,宇文护在远处观望,见胡秉纯如此勇毅,大为惊叹,忙问旁边长史秦逸,“此人名叫胡秉纯,你可曾听过?”
秦逸看了许久,摇头道,“属下从未听过杨忠手下有这号人物!”
“你去告诉他们,留着这个胡秉纯不可伤了他性命!”
胡秉纯正与杨忠一起厮杀,突然四肢酸软全身乏力,紫金宝剑一差点从手中掉下。
“胡公子你怎么了?”杨忠一手扶起胡秉纯一手挥刀冲杀。
“我突然感觉全身无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胡秉纯连试了两次,始终无法把剑握住。
“难道刚才的酒菜有毒?”
“不会的,吃之前我都悄悄地检查过,没有毒!”胡秉纯摇了摇头,额头开始冒汗。
“那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胡秉纯看了一眼手中的紫金宝剑,回忆起方才拔剑的时候闻到一股气味。
“难道是什么?”
“宇文护在剑鞘之中藏了毒,我应该是拔剑的时候吸入了里面的气味,怪不得他会在墙上挂上一柄如此锋利的紫金宝剑,真是狡猾!”胡秉纯说着把手中的紫金宝剑朝前面掷去,插在了一名刚要冲上来的士兵身上。
“胡公子你跟紧了我!”杨忠紧扶着胡秉纯又砍杀了两个士兵,正要往前走,胡秉纯一脚将地上的一柄短刀踢了起来,然后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在手臂上直流。
“胡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杨忠见状不禁大惊。
“国公不用担心,流点血就好了!”胡秉纯借着手臂的痛劲握刀往前直刺而去,一刀挑开一柄长矛,然后一个箭步上前将短刀插入一人身上。
王显在府外等了许久也不见胡秉纯与杨忠出来,在外面来回不安地踱着步,突然听到府内杀声震天,心急之下便要往里冲,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王显不及思索,拔刀杀了守门士兵,跟着冲了进去,刚进门口便有七八个人杀了过来,王显跳入院中,将七八人全部砍倒,然后冲进了内院,正见胡秉纯与杨忠被团团围住不得出来,王显大喝一声,随即跃入人群,挥刀砍杀。
宇文护远远望见又冲进来一个王显,而且异常勇猛,大为惊骇,又忙问秦逸,“这又是何人?”
“这人是与杨忠、胡秉纯一块儿来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杨忠手底下什么时候多了如此两员骁将,要是能为我所用该有多好!”宇文护望着胡秉纯与王显肝胆仗义又骁勇无比,心中既是爱惜又是羡慕。
杨忠与胡秉纯虽得王显前来助力,但晋国公府都是铁甲卫士,军中精锐,战场上都是以一当十之人,三人虽然英勇,但身陷重围力战不敌,体力也渐渐不支,可晋国公府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前冲,眼看杨忠背后挨了两刀身受重伤,若再被困此处不能脱身,就算是不被士兵杀死也会被他们慢慢拖死累死。
正当三人体力不支之时,晋国公府外突然锣声震天,外面一片敲锣打鼓叫嚷之声,胡秉纯闻之大喜,“杨兄与伽罗来了!”
“快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外面!”宇文护不觉奇怪,忙让秦逸出门查看。
秦逸刚一开门,只见杨坚、杨整两人正敲锣打鼓大声吆喝,旁边独孤伽罗带着一群独孤家的家丁也跟着大叫,身后则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百姓,而且人数越聚越多。
“快放我爹出来,放我爹出来!”杨坚与杨整喊一声又敲几下锣鼓,然后还煽动身后的百姓一起跟着喊,杨忠素以忠厚仁德著称,常以自家钱帛接济长安百姓,许多百姓听闻杨忠深陷危难,都自愿跟着来此呼喊,一时之间晋国公府外面的路站满了百姓,声势十分浩大。
秦逸连忙命人紧关府门,然后飞禀宇文护,宇文护闻言大怒,“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给我带人把他们轰走,要是不走就给我杀一些来震慑他们”。
“晋公不可,现在一条街都是百姓,而且大司马独孤信之女独孤伽罗也在其中,要是我们现在杀了人会激起民愤的,为今之计赶紧杀了杨忠三人,毁尸灭迹,他们就算是有口也难言了”。
“那就一个也不要留,快给我杀了他们!”宇文护着了急,要是这次杀不了以后便再难找到机会,于是命令士兵全力攻击。
晋国公府的士兵加紧了攻势,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地围了上去,把三人压缩在一个极小的空间之中。
杨坚眼看秦逸将大门紧闭,赶忙命令家丁撞门,身后的百姓有的是真心助人,也有浑水摸鱼想在晋国公府过把瘾出去吹牛的,全都冲到门前用身体去撞。
晋国公府的士兵个个恼怒不已,想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的威风,今日却被一群无知小民给堵在里面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不是长史秦逸下了命令,论在平时,这些个杀人如麻的士兵早就冲出去大肆杀戮以解心头之恨。
宇文护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杨忠斩于府中,然后随便安插一个罪名禀明宇文邕,随之现在事情却被闹大,他左思右想觉得情况不对,突然叫住府中的士兵,那些士兵正杀得眼红,十分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宇文护命令,只好都收起武器停了下来。
杨忠见院子里的士兵都停了下来,不明情况,但此时他只望能够脱身出府,也顾不得其他,先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府兵并没有围来,便与胡秉纯和王显一起走出庭院。
堵在门内的府兵见杨忠出来,于是将门打开让出一条路来,撞门的百姓眼看大门敞开却无人敢踏入晋国公府半步,只在门外看着满身血迹的杨忠三人出门,刚踏出门外,杨坚与杨整便上前将杨忠扶住,然后接回府中。
元芷与独孤伽罗同时上前去扶胡秉纯,元芷见胡秉纯手臂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流血,赶紧拿出丝绢将他伤口抱住,独孤伽罗见状把手松开,忙去扶住王显,“显叔,你没事儿吧?”
独孤伽罗遣散了自己府上的家丁,与众人一起去了隋国公府,一众百姓见状也纷纷散去。
宇文护撤去满院的士兵,站在庭中尤为不甘。
曹勋走近宇文护,“晋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宇文护眼往外瞪,“你带人穿上便衣,把刚才撞门的人全给我杀了!”
“是!”曹勋正愁无处泄愤,领了命令立即出门,追上刚才的百姓,暗中杀了数十人方才罢手而回。
“赶紧备马,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是!”
秦逸连忙叫人牵来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宇文护骑上马背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之下匆匆进了宫中。
胡秉纯与众人一起回了随国公府,元芷替他包扎好伤口,杨忠背后挨了两刀,虽未伤及筋骨,但仍流了不少血,杨坚半路之中早已让杨整请来郎中,那郎中刚给杨忠背后止了血,胡秉纯却总觉得不安,元芷正给他擦着药,胡秉纯突然起身子走到杨忠面前。
“国公,我看你现在得马上入宫一趟才行!”
“秉纯,我爹现在伤得这么重怎么进宫啊,怎么了?”
杨忠见胡秉纯脸上有些着急,忙问道,“胡公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宇文护在最后关头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而是轻易就放了我们出来,一定有阴谋,国公你现在必须马上入宫将事情说给皇上,我担心宇文护会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
“还是胡公子考虑得周到!”杨忠说着也顾不得郎中给他上药,穿好衣服便准备出门。
“爹,您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进宫啊?”杨坚看着杨忠微微颤颤的样子十分着急。
“正是现在这个样子才能保住国公一命,杨兄你快去给国公准备一辆马车!”
杨坚不明缘由,但知道他们这样做必有原因,忙去准备好马车在府外等候,杨整命人把杨忠放在担架之上给抬上了马车,杨坚亲自驾着马车送杨忠入宫。
此时,宇文护已经早杨忠一步入宫,正站在皇帝宇文邕面前。那宇文邕长得英姿果毅,却埋头于案牍,似乎正在钻研着什么,宇文护站在那里许久,宇文邕始终不闻,直至身边宦官提醒,宇文邕抬头一看见宇文护正站在殿下,连忙收起桌上书简,起身下殿,“兄长什么时候来了,朕竟没有发觉,快请坐”,又连斥身边宦官,“为何没有禀报啊?”
那宦官不敢多言,看了宇文护一眼,吓得连忙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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