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这个女尊不太对10
关于兰家的老二老三老四,顾融短短时间都能看得差不多,身为帝王的正晗帝哪有不明白的。
也许以前还因为是亲女会被蒙蔽一二,但是自从兰亭开始动作不断,正晗帝就已经对三个女儿都失去了信心,至此没发难,却是打算干脆将姐妹三个聚起来,已除后患。
怕的就是三个女儿不上套,兰亭先动手,正晗帝将计就计,果然引来了兰韵,此时连兰煌都开始显露马脚,不单兰韵等着逼宫,正晗帝也等着兰韵逼宫,兰韵动手当日,就是她清算之时。
万不能,让这天下因为皇族内乱而动荡,此时几个孩子尽数聚拢在京都,清算倒是方便的很。
正晗帝神色几转,最后只嘱咐顾融且先静观其变。
顾融的帝王心术还是跟随正晗帝学习,很快就明白了正晗帝的打算,虽说正晗帝是位母亲,可是此外她还是一位皇帝,待孩子们对国家安定造成威胁时,她也丝毫不会手软。
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帝王所为。
顾融既钦佩,又感怀正晗帝维护之情,深深地叩拜下去,轻声道:“母亲,若是情况有变,女儿自回赶来。”
“好。”正晗帝沉重的心情舒缓了些,舒展眉梢应允道。
长女写信事无巨细都会汇报,海阁为对付海匪组建了庞大的军队一事她也知晓,原本还有些心里不舒坦,可到了此时,对比兰韵,却觉还是长女一片赤子之心,此时西北军队被掌握在兰韵手中,兰唐身边的那队私军,正是未来帝王的立身之本。
拜别女帝,顾融回到府中,越发低调。
两日后,如所有人预料,靠兵马威胁到大部分朝臣向自己靠拢的兰韵突然发难,集结三万军队攻向皇城,区区五千的御林军溃不成军,很快皇宫就被包围。
兰韵志得意满,走到大殿之上,看着坐在盘旋着凤凰的金椅上的母皇,示意百官进言。
丞相出列,行了一礼后道:“陛下身体有恙,恰逢此时西北兵马大元帅归来稳定朝纲,此乃天意,恳请陛下静养,由西北兵马大元帅继承大统。”
“恳请陛下静养,由蓝韵殿下继承大统!”
一列官员出列,齐声道。
兰亭和兰煌对视一眼,兰亭面色铁青,两人身边都立着两个带刀的侍卫,而这两人非兰亭和兰煌的下属,却是这几日兰韵派来“保护”她们的人。
身后侍卫刀柄靠向二人腰际,兰亭咬牙,上前高声道:“恳请母皇,静养。由二姐继承大统。”
兰煌未动。
就在兰亭话音落,宫外密密麻麻的士兵中忽然有数人飞身而出,几人直接朝兰韵而来,兰韵拔刀迎敌,大殿之上顿时乱成一片,只有皇位之上的女帝面色不变的看着一片乱象。
兰韵经过军队历练,功夫高超,挥掌震退两人,而后横刀砍伤一人,正在奋力杀敌之时,忽的兰煌身后那人拔刀,掠过来。
“马昌助我!”看到那人,兰韵一喜,她抵挡数人力有不逮,若是此时马昌那样的高手协助,必能退敌。
原本做胁迫兰煌用的带刀侍卫朗声道:“是,殿下。”刀光一闪,身形一转,却不是协助兰韵,而是挥刀斩向王座。
兰韵大惊,目眦欲裂目:“你!”
虽说她胆敢逼宫,但逼宫和弑母根本是两回事,逼宫若是能上位,母皇承认,她就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但是胆敢弑母,就会为天下人不齿,恐怕好不容易威胁答应协助自己的官员也会立刻舍弃自己,到时候,她的哪个妹妹都能替代她,且即使杀死她继承皇位,都能算是名正言顺。
古往今来,弑母者皆为天孽!世人万不会承认这样的帝王!
感觉眼前一黑,兰韵动作迟了一步,手臂胸口被狠狠砍了两刀,踉跄着抵挡,就见自己的副将刀刃已经落到母皇头上。
兰煌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而兰亭也因为这个变故惊住,嘴唇开开合合,一脸不敢置信。
即使是想登上皇位,兰韵和兰亭二人,却还没丧心病狂到胆敢弑母的境地。
眼看王座之上的帝王即将遇难,忽的叮的一声,马昌手中刀刃被击落,而后袭击者身形一僵,像是遇到袭击,突然从高处跌落,跌的头破血流。
“该死!”兰韵一喜,但面色狰狞,若不是此时还猜不到马昌反水了,她这西北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就该换人来做了。
只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兰韵扭曲的神色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直沉默的兰煌惊呼道:“皇姐,为了登上皇位,你竟然胆敢弑母?那可是最疼爱我们的母皇啊!”
差点身陨的皇帝脸上有讽刺之色一闪而过。
她一出声,本就受伤的兰韵被干扰,身形一滞,一把刀差点砍到胳膊上,然而和方才一样,叮的一声,有什么击打在袭击者身上,袭击者刀刃脱手,哀嚎着跌倒在地。
第一次是意外,大约还有人以为是女皇的暗卫出手,此时第二回,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
兰韵凝神一看,才发现跌倒的人眉心有一根颤动的小针。
皇位之上的人站起身,在三位皇女神色各异的注视下,抬手,数根牛毛小针弹射而出,钉在刺客和三位皇女眉心,三人顿时动作不了分毫。
随后,一阵烟雾弥漫,混合着女子嚣张的笑声,猝不及防吸到烟雾的殿内外士兵以及官员全都感觉浑身酥软,跌倒在地。
自皇位拾阶而下的人抬手,揭下面上附着的面具,露出一张熠熠生辉的俊俏面孔,眼看在场所有人吃惊的神色,那人拍拍手,一列黑衣人自皇宫角落闪身出现,拿绳索利落的捆绑了在场大部分人。
看清那人容貌,所有人的面色都可谓精彩纷呈。
“皇姐……”兰韵面色一变,恨得咬牙,但思及方才是皇姐救了自己,面色青白一阵,低下了头咬牙不语。
兰亭和兰煌两人,则一个面色青黑一个灰白交加。
待局势被控制住,顾融整理了一下衣袖,神色冷漠的扫过在场所有人,而后躬身对大殿门外道:“女儿恭请母皇。”
一身便装的正晗帝在一个高大白衣公子的搀扶下走来,两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打扮服饰皆不同于宸国人,而那女子,手里正拎着一个滚动着烟雾的小鼎,一边走一边笑,敢情放倒大批人的正是这个年轻女子。
正晗帝走到行礼的顾融面前,亲手扶起女儿,面色欣慰,而后登上皇位,双手一挥,大马金刀的坐在皇位之上。
即使一身便服,帝王威势依旧无人能匹敌,所有人心头一颤。
兰亭则不敢置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和她皇姐并排而立的白衣公子身上。
“唐儿,带着宗岚过来。”正晗帝开口,顾融抬手拉住谢宗岚的手,走到正晗帝身侧,两人一左一右站定。
殊不知殿内所有能动弹和不能动弹的眼珠子差点跌落——皇太女长得不同以往变得风姿卓越可以说是张开了长大了,那谢宗岚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个不堪入目的大肉球吗,眼前这个和皇太女宛如璧人光华夺目的男子,竟然也叫宗岚?
这一定不是谢家的谢宗岚!
“诸位爱卿都恳请朕退朝休养,既然是众位请愿,恰逢皇太女殿下回京,那朕便遂了众位爱卿所愿,自今日起,太女兰唐继位。来,笔墨伺候!”
不等在场所有人晕眩,跟随皇太女而来的劲装男子已经施展轻功落在了正晗帝身边,奉上笔墨。
正晗帝就着欧阳重的姿势,一挥而就写下圣旨,而后加印玉玺,把圣旨递给了顾融,含笑道:“唐儿,自今日起,宸国便是你的责任。至于你的姐妹们,也全权由你处置。”
女儿已经长大,身边环绕着各色能人异士,如此,正晗帝也能放心将一国重担交付于她。
“儿臣,接旨。”顾融五体投地,揭下圣旨,而后拉过谢宗岚的手,将圣旨交付于他。
皇位交接在这样一个古怪的氛围下,不说顾融本人感觉有些崩溃,就是大殿内被放倒一地的朝廷官员和夺位未成功的三位皇女,那脸上神色更是精彩丰呈,明显一副“真个世界怎么了我肯定还没睡醒”的懵逼样,看的第一次站在皇宫大殿上的皇甫灵和欧阳重面面相觑。
这样的朝廷,是不是有点太儿戏,宸国这是药丸吧?
药丸的宸国新任皇帝拉着她的皇夫的手,沉声道:“黉门卫听令,将在场参与谋逆谋害母皇之人抓起来,关入黉门待审。”
“是。”捆绑了谋逆之徒的甲一到甲十五出列,带着其他黉门的杀手,将兰韵等人带下去。
兰煌被带走时脸色终于变了,看到黉门中人大批出现,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恨恨的看着扮猪吃老虎一直装懦弱,暗地里却掌握着大批高手的皇姐,兰煌惨笑两声,和一脸惊惧的兰亭一道,被押了下去。
一行人自官道被押解而去时,原先还有人诧异为何兰韵的手下不来救援,出了宫门才看到密密麻麻的身着蓝色短衫外着精良铁甲的士兵持枪站满宫廷,而兰韵手下的兵马,皆消失不见。
看着那群士兵身上兵家上凸出的海字雕纹,还存在幻想的兰韵和兰亭几人彻底死了心。
“陛下,方才罪臣家眷中有一位小公子自称是侧君大人,要求见陛下。”才一会儿功夫,押解罪臣家属的甲不知多少就来请命。
顾融一时没反应过来,侧头看谢宗岚,看到谢宗岚脸上一瞬间挂上的揶揄后,才福至心灵——谢宗海!
“他非我侧君,乃兰亭的小侍。将他送去陪兰亭吧。”顾融挥手道。
谢宗海会变成这样,也是她刻意放任的结果,当时离开京都特意留下谢宗海,她就猜到谢宗海会搭上她的几位妹妹,毕竟那人心比天高,而谢韬也心心念念借助儿子攀上高位,若是不攀龙附凤,就不是那对母子了。
果不其然,谢宗海和兰亭搅合在了一起,如此,倒也不用她再费心处理谢韬一家子。谢家除了谢宗岚,都因为三皇女殿下参与谋逆,一次性全部可以解决。
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宫变,顾融总算坐在了命定的皇位之上。
果然忠心于自己的军队才是帝王安身之本,近年来陆续按照正晗帝命令调动到京城的海阁士兵全员出动,兰韵带来的那些没经过战斗洗礼的士兵根本不是对手,一击之下就悉数被擒获,一帆风顺的连海阁来的士兵们自己都吃惊。
也是,立于孤岛,虽说有军队,但宸国的士兵最多就参与一下剿匪,剿匪都是靠人多取胜,根本没经历过大的磨难,哪里像海阁的民众,一直和海匪抗争,一个个都是见过血流过泪的悍勇之辈,经过顾融的训练,更宛如饿虎出山,势不可挡。
两厢一比较,海阁军队的素质连正晗帝都啧啧称奇。
名义上身体有恙,实则是因为三个女儿心累退位的正晗帝静养了一段时间,跟随海阁而来的军队回到海阁省,而后见识了海阁的飞速发展,正晗帝突发奇想,竟想随着船队出使别国。
顾融接到母皇的来信简直哭笑不得,这是可行,但毕竟先得完善海图,加之还需要修建更合适的大船,在途经的孤岛设立补给站,改进码头才能出使别国,虽说原本的船也能用,但却不能让身体衰弱不比欧阳重那些青壮年高手的正晗帝冒险。
于是正晗帝留在了海阁,而欧阳重和皇甫灵,则带着被流放的三位皇女,一起开启了探索大海奥秘的航程。
欧阳重等人偶尔会飞鸽传信讲一下情况,三位皇女在海上短短时间,就闹出了不少事儿。先是兰亭另择新欢抛弃了谢宗海,谢宗海愤恨之下,竟以一道河豚肉将兰亭及她的新欢送上黄泉,随后自尽。
年纪最小的四皇女兰煌,自被流放就郁郁寡欢,路上水土不服,竟一病不起,而皇甫灵欲为其诊治,她阴奉阳违生怕皇甫灵下手害她,暗自把药液倒掉,结果病体一日拖过一日,硬是拖成绝症,竟在海上病逝,尸体也被抛入海中做了鱼饵。
唯一适应下来并且很快喜欢上航海的,竟是一意逼宫夺位的兰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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