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十一 降智光环
街道的景色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青天白日，天朗气清，沿街叫卖早点的小贩也同样在做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工作，照常向血来来往往的路人推销着自家的三无产品，繁杂的叫卖声与四溢的油炸食品的香气铺满了这小小街区的整个街道。
而在这繁杂，到处充斥着快节奏人士的人群中，却有一个行动看上去十分随性，甚至称得上是懒散的女孩。
她一身校服，看上去虽然像是走在上学的途中，但其徒步的速度却又不像是着急上学的学生，反而像是在公园散步一样，走走停停，同时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不住的四下张望着。
“。。。。”
张凌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一脚踢飞了脚下一颗挡路的石子，同时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照常升起的太阳。。
“看来今天的街道也依旧十分和平呢。”
“你这家伙真的是。。。”
看着身旁一脸沮丧的妹妹，其实都不用她主动开口，张承也能大致猜到张凌此刻内心的想法，这小妮子无非就是因为在昨天在经历过灵异事件，拥有了类似于阴阳眼的目力之后，便开始自顾自的期待起第二日她眼中所谓的“新视界”了。
而理所当然的，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张凌在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异常生物，也没有感知到什么奇怪的气息。
不过这在张承看来，这也并不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虽说在成为六愿后，他并没有趁着昨晚的空闲时间跑到大街上去观察世界，但他也能想得到，若是真如张凌所想，满世界都是伺机害人的魑魅魍魉的话，那世间“手无缚鸡之力”的劳苦大众，还活不活了。
不过这样的现实，看上去对张凌来说，却是一种颇大的打击。
“也不是我唯恐天下不乱，只是稍微有些期待今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而已。”
有些无奈的偏过头，尽量去无视张承的目光，张凌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四处张望，倒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过说实话。。。还是稍微有些失望来着。”
“还失望，说起来你这家伙。。。。好像一点都没有为我担心的意思啊。”
微微蹙着眉头，张承有些不满的看着张凌那看上去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这个哥哥，是不是做的有些太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虽然没有彻底消亡，但落到这部田地，自己的妹妹非但没有担心，反而还有些。。。兴奋？
张承越想越觉得不忿，他缓缓的飘到了张凌的身前，突然心生一计，在一阵阴笑中，一股无形的念力膜顿时顺随着张承的意志，覆盖在了张承的双手上。
伴随着念力就位所带来的异样“触感”，张承在将双手捏成了两个突出了食指关节的小拳头的同时，突然一动，趁着张凌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两只拳头顿时抵住了张凌头顶的一对太阳穴，同时用力的来回按压。
“你这家伙，总感觉你超让人火大的。。。”
“唔噗。。。”
头顶突如其来的强烈酸痛感让张凌不由得一时间叫出了声，全身也如同触电般猛的一抖。
张凌的突然间的异常行为自然惹得路旁的吃瓜行人一阵侧目，而她在察觉到后，为了不被当成怪人，也只得强行忍住身体异样的感觉，同时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一把攥住了张承如今那细小的手腕，用力的向外拉。
“给我放手。。。”
张承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张凌抓住手腕，不过同样，他也突然回想起早上被张凌撞到头的情景。
但是眼下，他倒无暇去提这件事，而是开始用自己如今的小胳膊小腿，开始和张凌比起了力气。
只不过张承如今的这点灵体肌肉看上去并不能和张凌抗衡，很快的，张承的手腕便被拉离了张凌的太阳穴，但张承如今哪里肯轻易善罢甘休，在发现拼力气根本拼不过现在的张凌后，顿时心念一动，将原本依附在手掌上的念力膜脱离了手掌，直接对张凌的头部发起了进攻。
而面对这种无法回避，没有死角的攻击，张凌也没有丝毫办法，再加上路上还有人看着，不好发作，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同时抓着张承的手腕，快步向学校的方向走去，想着先找到某个偏僻的地方，再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突然发疯的哥哥。
“这可是无法回避的念力攻击！你这家伙。。。这样就应该明白你老哥我的威严了吧。。。啊。。。”
用力甩开了张凌的手，张承吃痛的揉着自己的手腕，在用念力蹂躏着张凌的同时，也开始像是一个奸计得逞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不过笑着笑着，他却突然愣住了，同时施加在张凌太阳穴上的念力也顿时烟消云散。
“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这种样子不像我啊。。。”
完了完了，怕不是低龄降智光环。
回过神来的张承也不在意张凌怪异的目光，随着他微微闭眼，一股淡黑色的雾气顿时自少女的水手服之上腾起，将张承包裹其中。
仅仅几秒过后，待黑雾散去，出现在其中的，竟是已然化身为少女的六愿。
只不过少女六愿并没有存在多久，转眼间，刚刚那只身着漆黑水手服的萝莉六愿再次出现了，不过随着萝莉回来的，还有张承正常人的智商。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形态还有这种副作用。。。”微微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张承颇有些无奈的喘了口气。
虽然张承昨晚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有能力将自己的身体形态重新进行调整，再次化为少女六愿的体态的了，只不过在如今能量欠缺的状态下，强行保持六愿少女的体态无异于打肿脸充胖子，不但会增加自身的能耗，甚至还会让他产生一种如同“身体被掏空”的，十分难受的虚弱感，甚至于呕吐感。
所以相互比较之下，张承还是觉得顶着这种不定期的弱智光环更好一些，毕竟自己虽然降了智，但起码的心智还在，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吧。。。大概。
虽然智商上线的时候，可能会感觉比较羞耻。。
“刚才。。。抱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个样子。”
张承重新飘回了张凌的身旁，如同自言自语一样，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你也不用这样。。。”
轻轻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张凌倒也看出了张承的异常，罕见的没有发脾气，而是重新拉起了张承的手，将他拉到了面前。
“我其实也不是没有担心。。可能还只是觉得你的事十分的不可思议，再加上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所以，大概是还没什么实感。”
“这样吗。。。”
听张凌这样说，张承倒也不再多说，其实说实话，张承也并不希望妹妹对自己的状况太过担心，倒不如说，现在这样正好。
不过智商重新上线，也让张承突然想起，自己作为鬼怪类的存在，刚居然被张凌捉住了手腕。
“说起来，你居然能碰到我。。。早上的时候也是，直接把我撞出去了，明明我连穿墙都能做到。”
“听你说起来，确实是。。。”
听张承这样提起，张凌也不禁疑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她并没有在意，不过如今仔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将原因归结到自己可能在某些地方比较特殊。
一路上，张承也用路上的一些行人做过一些实验，但他所伸出的手除了能让对方在被“穿透”的同时全身一颤，同时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外，并不能做到不依靠念力，也能直接触摸到他人的程度。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以前应该和普通人一样，不应该这么巧在那个档口觉醒了什么力量吧。。。”
不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测试，张承仰躺在半空，翘着二郎腿，一边跟着张凌的同时在脑海中思考，一边在她的头顶不断晃悠着自己那套着小号的室外皮鞋的小脚。
难道真的是上天有感，让妹妹在这种关键时刻觉醒了自己的阴阳眼？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或者，是还有什么没被自己注意到的事？
“啪。。。”
不过就在张承还在思考着这其中究竟还藏有什么猫腻的时候，他那还在无意识来回晃动的纤细脚腕，却突然被张凌狠狠的握在了手中。
感受着脚腕处不断传来的热力与力量，张承的额头不由得开始冒出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豆大汗珠。
“你这家伙。。。”
“不知道刚刚踢到我的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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