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相只有一个
“查！为什么不查？朕一忍再忍，还要怎样？！”
当徐钦直接问起了这个问题的时候，朱元璋也直接炸毛了。看来他是真的有些什么难言之隐，当然他炸毛归炸毛，但也还基本保持了理智。
“你接着查，要是凶手还在应天，如果查出来，不管武功有多高，就地结果了他！另外的手尾，也不要留下！能做到么？”
“臣明白了，那臣请调两百教导队入皇城，还请陛下恩准！”
“准了！”
徐钦从宫里出来，继续梳理这次连环凶案的所有细节。
看来朱元璋应该是知道大概是什么人行的凶，不过不知是处于什么考量，竟是顾忌重重。恐怕让徐钦继续查下去的意思，也并未真的打算要一查到底，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而是预防此人继续在应天作死。
真的是耐人寻味，反正是够徐钦喝一壶的了。
又查出了一些又新又旧的东西，徐钦回府之后还是决定去问问自家老爹，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即使自家这个“老”根本也就是个半吊子，但总应该好过自己这个完全一脸懵逼的。
“拜火邪教的事情，为父倒是知道一些。”
在徐钦向徐辉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案情进展，并问起了拜火邪教的问题的时候，这位徐家家长、前领袖青少年卫队旗手，终于到了发挥其革命先行者优势的时候了。
“那父亲，这其中有些什么纠葛呢？您又知不知道这位冀侍郎曾是邪教教徒？”徐钦连忙将自己觉得可能老爹知道的事情问了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其中有不少犯禁之事，为父也是为了你能够尽快破案才说与你听，你千万不可泄露出去！毕竟很多事情，事关朝廷脸面，圣上的脸面，你要谨慎，更谨慎才是。”
“孩儿明白，孩儿大概也能猜出一些来，要不是这案情复杂，孩儿又职责所在，也不想蹚这塘浑水。”
“嗯，这个故事的起源，还要从为父都还未出生的时候说起…圣上带着你祖父，以及一批开国元勋，攻下集庆城之后，这才算是真正在这乱世之中站稳了脚跟。但此时天下纷乱，各路兵马画地为王者不下百计，除元廷之外，红巾宋军、张士诚、陈友谅、方国珍等诸多势力的实力均远远强于圣上，更何况集庆虽好，但却正处于这四战之地，被各路强敌团团包围。于是诚意伯刘军师建议圣上兵行奇招！”
“诶？这‘缓称王，广积粮’不算是奇招吧？”听到这里，徐钦不由得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忍不住吐槽到。
“为父说的不是这一招，当时诚意伯公献上一正一奇两招，你说的这个，是‘一正’，这也是很多人知道的。不过为父要说的，是这‘一奇’：联络各路武林豪杰！”
“武林豪杰？”
“对，就是武林豪杰，这些人若能有组织地利用起来，刺杀敌对要员、扰袭、投毒、防火，这些事情干起来是得心应手。区区几百几千好手放到大军阵中正面冲锋，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干些这种偏门，却能低得上十万精锐大军！”
听他这么说，徐钦一下就明白，简单说来这就是一群裸奔特种部队，就发一制式裤衩，然后装备全靠打，的确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要说这刘伯温还真是套路够深的，单凭这个主意，他就足以戴上一顶近代特种作战之父的帽子和忽悠学之父的荣誉称号。
“但是创业艰难，上哪儿去找这么一群大量的江湖豪杰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徐钦是越来越好奇了。
“还是诚意伯厉害，他早就替圣上找好了一个绝佳的目标。”
“一个人？”
“不不不，当然是一群人，就是这拜火邪教！”
“哦。”
徐钦这一听，大概也就明白了。
过河拆桥、下房抽梯，这基本上是每个创业团伙领袖的必备技能之一，如果连这个也不会，那也就别谈什么创业了。
这肯定的套路就是，朱元璋先是和拜火教达成了某种皮炎交易，请了人家来做他的双花红棍，然后等把周围其他社团的地盘全部抢光光之后，马上翻脸组织成立正规的公司，这种只会操家伙丢人家老母的，要文凭没文凭，要手段没手段的家伙，肯定是要开除党籍的。
然后后续的剧情也就不用想了，在这个精神文明建设还不完善的年代，开除党籍也就意味着不想养老，那就势必要斩草除根，但是作为优秀的野草，只要有土壤的地方就能生长，怎么可能彻底铲除？
不过徐辉祖接下来的话，让徐钦一个鹞子翻身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当时拜火邪教，还不是拜火邪教，而是叫做‘明教’…”
徐辉祖一看徐钦这个反应，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听说过明教的事迹？于是停下了流畅的故事会，无声地邀请徐钦继续他的表演。
“这个，这个明教，莫非就是‘大明’的来源？”徐钦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马上随手抓了一个八卦来稳住自己。
但是不由得他不失态啊！这尼玛的是什么鬼逻辑？还明教，老子日你先人板板啊！剧本歪得演不下去啦！
“至于这些，圣上心里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但据为父所知，这确实是当初合作的条件之一，以‘明’为国号，以明教为国教。不过后来…”说到这里，大概徐辉祖这种性格，稍微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这些徐钦已经能够猜个大概了，而他最关心的，是这次这个神秘的凶手，武功能和那位诏狱第一贵宾相提并论的狠人，究竟是谁？
“那当初清剿邪教的时候，有哪些邪教的大头目跑掉了？”
“你是说，这次这人是邪教余孽，为复仇而来？”
“当然！父亲大人，这‘真气外放’的武功是什么水准？您想必也应该略知一二吧？”
“真有这种境界？那还真是棘手，不过为父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至于具体清剿的事宜，都是颖国公和秦王主持的，其中的细节为父真的不甚明了。不过按照报上来的情况看，邪教的主要骨干，除了有几个提前就降了朝廷的，应该是被一网打尽了的，否则后期的各种作乱清剿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
徐辉祖也是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配合着徐钦尽量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过他提供的这个情报却让徐钦非常的不满意。好在他是徐钦的老爹，否则说不定徐大少情急之下就把他请到诏狱里面去回忆了。
秘辛是挖出来了，但是这就踏马的像一座浮在海面上的冰山，越往上拖就越巨大，越吃力，徐钦已经被那个最合理的解释吓得有些飘忽了，真的是飘飘忽忽地回到了自己老婆的怀里。
“夫君这是怎么了？”好在自家大老婆依然是那个贤良淑德、温婉体贴的可人，既没有因为怀孕而变傻，也没有变成喜怒无常的泼妇，这才让徐大少感觉稍微好一点。
“老婆大人，你说这叫什么事，祸明明是你爷爷自己惹的，他让我背锅也就罢了，连知情权都剥夺了…”
虽然突然听到这一席话，朱雨宁稍微有些懵，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懂的，而且也能猜得到大概是这个案子的压力，以及自己的皇祖父的压力，让他有些失态了。
“好了好了，夫君你是堂堂魏国公嫡长子，更是提掌锦衣卫的从三品同知，这般小女儿态，让人看到多不好？”说是这样说，但是她还是很温柔地轻轻抚了抚徐钦枕在她大腿上的脑袋，半点没有要让他滚蛋的意思。
“诶…”
轻轻叹息了一声，稍微抒发了一下自己怀疑人生，怀疑价值，怀疑世界的破碎三观之情，徐钦还是从那双愈发丰腴滑腻的大腿上爬了起来。毕竟庞斑都被干翻了，再来个什么张无忌、令狐冲之类的想必也是抵不住这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的吧？
“夫君究竟所谓何事？”
“还不是这件案子的事，现在已经可以基本锁定，凶手就是当年拜火邪教余孽，但是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圣上那边也不配合，要是真的出点儿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这样。要是真是拜火教的事情，皇祖父不愿提起也是正常的，毕竟当年确实不怎么好听。不过这人若是武功极为高强，那还真是不好办。”
“可不是么？人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为之奈何？”
“其实说来也简单，之前那个蒙人国师之事，夫君不久办得十分漂亮么？”
“啥？哦，你说那个小魔师啊！”
“还能有谁？”
“听娘子这样一说，为夫倒是茅塞顿开！”
徐钦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拍，站起来就往外跑。倒不是怕朱雨宁再继续追问国师的问题，而是真的想到办法了！必须马上去验证一件事。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复杂得不得了、高明得不得了的计策，而是之前徐钦一直被一层乱七八糟的东西遮住了视线。朱元璋的欲说还休，朱允炆的无脑乱入，秦王妃的穿针引线，这些都干扰了他的判断。
而刚刚从徐辉祖那里搞清楚了一部分的真相之后，又被这个最有可能的真相给冲击到了，经朱雨宁这安抚和一提醒，徐钦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管你究竟是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人还在不在应天，攻其必备、人赃并获、一了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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