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双管齐下
樊云在得到了徐钦的授意之后，虽然为吸血教默哀了半秒钟。但在整个浙江，乃至辐射整个帝国南部的巨大利益面前，樊云根本不用做任何考虑，直接就选择按照徐钦的授意行动，弄死他丫的。
从布政使司衙门出来之后，他立即派出人手，联络各个有可能联合起来的势力，积极磋商未来的利益分配问题。在先后许给了大量的分销权、联营权、战略合作协议之后，成功地拉拢了包括乾罗山城、血燕门、日月神教、五岳剑派、南盟、东盟在内的一大票中高级江湖势力。
这些势力无一例外的都同意不但在接下来的协商会议上帮腔，同时也会在外面的自由搏击大赛中故意针对吸血教。再加上本来就得到了徐钦授意的五岳剑派和凌云庄的暗中串联，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已经蓄势待发。
对此，吸血教方面也很清楚，或者说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尤其是在今天见识过了徐钦在两个行业的利益分配问题上截然不同的态度，以及其显示出来的巨大能量之后。
纵然吸血老祖人老成精，心里也不自觉地有些慌。对于自家和徐大少之间的关系，这位老祖心里可是门儿清，而且关键是他还不能随便去解释。对于之前他们干的事情，一旦暴露出来是多大的祸事，他心里一清二楚。虽然这原本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可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拒绝，更万万没有想到，这事最后还阴差阳错地导致这位徐大总督差点遇害。这尼玛的可以说是标准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毫无办法，现在上去套近乎好像已经有点晚了，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恐怕就只能是写信给自己的那位好徒弟，让他想想办法了。
虽说他心里觉得好像这样也有哪里不妥当，不过要他主动放弃辛苦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基业，他也是万万不肯的。
果然，第二天，无论是在外围的赛场上还是在核心的协商大会会场，吸血教都感到了慢慢的恶意。
由于只有一个直接晋级决赛圈的种子选手名额，因此吸血教年轻人之中，还有两位参加了第一阶段的淘汰赛，本来两人都已经连胜十场以上，已经在坐等最后的晋级了。却没想到突然被人点名挑战，双双都给打成了半残废，其中有一人还是被明显用了车轮战术。
另一方面，在协商大会会场，虽然暂时依旧还没有谈到水陆运输和盐业两大板块的事情，但吸血老祖很明显感觉到了一大群各门各派扛把子投向自己的凶残而又带着怜悯的眼神。
本来他要面对樊云亲自领衔的怒蛟帮就已经非常吃力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姓樊的打了什么主意？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樊云定然是许下了诸多好处，这才联合了各方势力。但他们吸血教的整体实力毕竟差怒蛟帮太多，人家为了打通桥头堡可以放弃大半的本地利益，但自己却是万万不能的。
就在这种极端煎熬的环境之中，终于迎来了第三天的协商会议。这一天的议题，也正是盐业和运输两大板块。
“由于众所周知的盐引制度不可废，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谈的盐业和运输这两大块儿，基本上就合并为一个议题。那下面就请有意参加相关竞争的，本着自愿报名的原则，报名吧！”
随着徐钦的这一声令下，坐在堂上的参会的二十几个堂口坐馆，几乎有三分之二都举起了自己的小手。看着这一幕，徐钦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那口茶水从鼻孔个给喷出来。而吸血老祖的脸顿时就真的变得跟吸血鬼一般的惨白。
“呃，本官觉得吧，这盐业和运输，特别是需要大船的海运，可不是简单的活计，没有丰富的经验，以及雄厚的实力，最好还是仔细考虑之后再做定夺比较好。”
虽然很想给自己授过意，下去搞串联的三方人马点个赞，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这是名义上的三公性质的会议，就算是要针对某些人，也不能直接掀了桌子砸人家头上，这多不体面？
“总督大人误会了，在下等人也很清楚这其中的道理。我们怒蛟帮，不但有遍布直隶、山东、江西、湖广的成熟盐业和水陆运输体系，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一直以来，我们都以朝廷马首是瞻、遵纪守法，而如今既然浙江有困难，我们怒蛟帮自然是当仁不让。另外，我们也考虑到各位武林同道各有各的难处，因此提出联合竞标的提案！我们怒蛟帮，会同乾罗山城、日月神教、五岳剑派、南盟、东盟等十一家江湖好汉，携手同心，共同撑起浙江盐业和运输产业！”
听着樊云中气十足、正气凛然的激昂演说，吸血老祖脸色由白转红，再变成了猪肝色。不用过多猜测，他心里现在想的毫无疑问是：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怎么把老子抛在一边儿分遗产了么？
这让徐钦不禁有些担心，若真是直接将老人家气死在当场，下面准备的节目还怎么玩儿？于是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马上跳出来主持正义。
“诸位且慢，据本官所知，之前浙江的盐业和运输，尤其是水运，大多是由吸血教负责的，对吧？”
“总督大人此言差矣！”
“他们吸血教的废物，昨天才在城外擂台被打残废了两个！”
“这种帮派，如何负担得起如此重任？”
“他们根本就照顾不过来这么大的场面，我听说辽东边军都快断粮了！”
“吸血教这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众人也是多多少少有一点底的，再加上财帛动人心，纷纷大着胆子在徐钦面前大声起吸血教的哄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一顿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诸位武林同道，这般不讲情面，莫非当老朽真是将死之人了么？！”见场面愈发对自己不利，顿时这江湖习气也出来了，竟是要当场发飙的意思。
“诶，韦前辈，您先消消气。大家也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这盐运两道，实在是朝廷极为看重的。总督大人召集各位前来，大家自然是要献计献策，替朝廷分忧的嘛！本来呢，在下一直敬您是江湖前辈，一直以来都约束着帮中的兄弟们不敢越雷池一步。不过最近看前辈教中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这才联合诸位武林同道，想为前辈分忧而已。”这樊云也的确是个厉害人物，现在功夫水平如何虽然还不好说，不过这脸皮厚度绝对可以算作是世间罕有了。
韦老头被樊云这样一挤兑，心里虽然更憋屈更恼火，但再怎么说人家算是把礼数做足，借口找好了的，更何况面对这位世间一等一的大宗师高手，他也自知不是对手，自然更不敢以武力恐吓。
这一来一去的，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看这形势，本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加之徐钦那边肯定也是打定主意要坑自己一把的，茫然四顾可谓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局面。还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诸位诚心实意为朝廷分忧，急百姓、边关之所急，老朽感激不尽。说来也巧，最近我们在浙西和浙北的运转上确实有些麻烦，如果各位想帮老朽一个忙，不如就将湖州、嘉兴、严州、衢州四府的相应事宜交付与诸位？”
这算是他非常明智的弃卒保车之策，除了本就被怒蛟帮渗透得千疮百孔的湖州、嘉兴两府之外，严州和衢州两府位于浙西，均和江西交界，虽然穷了一点，但对于怒蛟帮来说，却是进一步扩展向南发展通道的一个重要途径。
而对于吸血教而言，保住了其余富裕一些的七府之地，更重要的是，浙江主要的盐场还全部都在手上，向辽东转运粮食军需的通道也在，损失一点倾销市场，自然也算不得是伤筋动骨。
若是正常情况下，怒蛟帮不敢倾巢出动殊死一搏，他如果让出这条通道，说不定樊云还会考虑一下就此收手。但现在樊云清楚地认识到了徐钦有些刻意针对吸血教的意思，而且还出了血，请了这么多的帮手来站台，要是只拿到这么点蝇头小利，不但要在诸多江湖大佬和朝廷新贵面前丢个大脸，更是要赔本的。
“韦前辈说笑了，以晚辈之见，浙东才是根本所在吧？玩呗可是听说了，贵教的海船之前先是遭到了逆党的觊觎，后来又遭遇了大批的倭寇，不但运往辽东的军粮没运到，还损失了几艘大海船，直到现在也没组织好重新往辽东运粮的事情。而正好我们怒蛟帮，其他的不敢说，船倒是管够！”
对于这些消息，闹得这么大，而且时间也这么久了，怒蛟帮当然收到了风声。虽然樊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真实逻辑，但大体也能猜到徐钦为什么针对吸血教。因此故意将此事拿出说。
“你，你…”韦老头真的快被这些家伙给气死了，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
“前辈别生气，这也算是事实，现在江湖里面谁人不知，总督大人都差点被你们吸血教害死。”岳肃这家伙，在得到了徐钦的直接授意之后，自然更是肆无忌惮的将此事说了出来。
“让总督大人遇险，鄙教确实难辞其咎，不过我们的新一轮运粮船队已经准备好了，不日就将拔锚云粮草军需去辽东，这也是朝廷的意思，诸位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做了朝廷的主，怕是有些不妥吧！”吸血老祖再次经受了，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的心路历程，很快就从他们的攻击话语中找到了关键的反击点。
徐钦暗骂岳肃是个蠢货，他这样把事情挑明了，虽然确实起到了打击对手的作用，但却也让徐钦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反而不好亲自下场拉偏架。从而给了老家伙和众人磨嘴皮子的空间和时间。
这也正是吸血老祖现在正需要的，毕竟现在他将自己最大希望寄托在了那个远在应天的好徒弟身上。只不过在这波诡云谲的局势之中，究竟事情最终将走向哪一步，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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