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家里红旗不倒
虽然徐钦很罕见的兼任了多份文武不同的职位，但实际上他的工作强度并不大，至少比起“什么都管”的朱元璋来说，他还是很轻松的。
锦衣卫这边新增加了一位佥事，由于考虑到上次围捕小魔师的功劳和他本人以前的资历，原来的刘千户在养好了上次的重伤回归锦衣卫办公之后越级荣升为刘佥事。这样一来锦衣卫这边就有了六位堂上官，而且除了徐钦敢偷奸耍滑之外，其他五人都可以说是尽心竭力，再加上这段时间没什么大案子，他的工作轻松程度简直是前两位指挥使完全无法想象的。
另一方面，他虽然暂署户部侍郎衔，但只是专职负责中央银行的组建工作，在把计划书丢给王郎中之后，除了有时候要和郁新商量一下改进工作之外，也就只有偶尔实在闲了，才会亲自去那边逛一圈，顺便解答王郎中一些问题。而即使是当时他曾告诉过王郎中有事就来问，但王郎中可真不敢有事没事来骚扰他。
这样一来，他才抽出时间行使自己“工部郎中”的职务，去外城的军器局工坊看看。由于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来过这边了，而这个地方是他的未来工业计划的摇篮，其重要程度完全可以和央行相提并论，甚至论优先程度还要在央行之上。
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真的已经是大变样了，自己新规划出来的两条全新生产线从外表上来看已经是全部竣工。
最重要的是那条新的机械加工生产线，这条生产线的基本原理大多是现成的，没有什么高端得不得了的东西，毕竟他没有金手指，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弄出什么电动工具，能做的就只是在现有的加工工艺上促进技术融合，并加以引导。不过当他看到一些成果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感慨，这些工匠真是碉堡了。
什么水力钻孔、重力冲压之类的前蒸汽时代的套路简直层出不穷，而且加工精度居然还真的不错。并且徐钦提出的流水线模式也让众工匠赞不绝口，虽然有少数工匠觉得这样一来会导致年轻工匠日后水平无法提高，但摆在面前的事实也证明，合理的分工确实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
另一方面，化学生产线的进度就有点惨不忍睹了，一方面确实是没有相应的人才，一方面是这种精细的操作对于缺乏相应的理论知识的人来说简直是不人道的。
虽然基础设施建起来了，徐钦也勉强找到了几个算是“有点基础”的年轻工匠，并教了他们一些相应的知识。但这个说是生产线，不如说是实验室的机构，现在已经处于停摆状态，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实验器材的破损已经让雷汞的制备都无法进行了。而且还有一位年轻工匠在制备硫酸的过程中受了伤，虽然伤势不算太重，但是对这些化学先驱们的打击不小。
这次失败的尝试也算是给徐钦上了一堂残酷的教育课，毕竟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故事告诉我们，国家的步子太大，也会扯到蛋的。
不得已之下，徐钦只能好生安慰了一番这些先驱者，并计划将这个实验室改成一个教学机构，通过不断抽时间来给他们上课，专攻雷汞制造流程。至于大规模的化学人才培养，恐怕只能从长计议了。
忙完这边的事情，再顺便去锦衣卫兵营里面视察了一番，正当徐钦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心底的一个小恶魔跑了出来。既然都到这里了，要不就顺便去秣陵看看？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只看到了一群表情严肃的护卫们，心里稍稍放心了些，然后便是恶向胆边生。
说走就走，徐钦策马扬鞭就继续往南而去，身后的护卫们其实大多数也都是人精，而且大多数也知道徐钦和秣陵镇那个蒋小姐有些不得不说，却又不太好说的故事。于是不用徐钦吩咐，纷纷默默跟上，有少数准备发表意见的人，也在韩栋等头领鄙视和威胁的眼神中保持了沉默。
到了秣陵蒋家，大队的护卫稍稍拉开了距离，仅有韩栋等七八个人跟着他进了蒋府。如今他和蒋家的关系得到了再次的确认，那一个被派来保护蒋家的小旗更是几乎直接变成了蒋家的护院，直接入驻了蒋府前院。
不过他们是最明白这其中的厉害的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了看门的，连蒋家那个正厅都像是雷池一般不敢逾越。所以徐钦一来，居然连通报都不用，就这样直接进了前厅，这才让那个仆妇去后院通报了。
“哎哟，大人前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妾身招呼不周，实在是......”蒋夫人一见到徐钦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脸上的笑意确实怎么都止不住，完全就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样子。
“伯母不用客气，子敬也是顺路前来探访，冒昧之处还望伯母恕罪才是。”
而徐钦毕竟思维还是和这个年代的人有些区别，这种情况自然是把她当长辈来看的，于是语气和用词就客气了许多。不过这在蒋夫人的眼中，所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明显是被自己女儿给勾了魂的意思啊！
虽说差别也不大，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既然来了，那就吃顿便饭吧！妾身这就去把绮雯叫出来。”说完不等徐钦表态，就又转回了后院。
“来了呀？”等蒋夫人再次回去内院好一会才带着蒋绮雯出来，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却明显的看出有些不高兴。
“呃，是啊！”
“不用陪你那郡主夫人了么？”原来蒋绮雯是有些吃飞醋了，面对这种情况，徐钦实在是有些经验不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尬笑一下了事。
“绮雯！不得无礼！”倒是蒋夫人见此有些紧张地呵斥道。
“呃，伯母不必动怒，倒是现在时辰还早，绮雯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么？”
面对徐钦突然的邀请，蒋夫人倒是喜笑颜开，而蒋绮雯却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蒋夫人愈发明显的暗示下，微微点了点头。
一行人骑马小跑着出了镇子，镇子东侧有一个荒芜的小土坡，在这个时节树叶飘零，加上山坡上四处点缀着的野菊花，风光倒也别有一番韵味。纵马上山之后，徐钦寻了一个稍微开阔些的地方下马，蒋绮雯跟着他下马站在这片视野开阔的空地上。
“那个，蒋小姐，徐某有个问题想问，不过却不知当讲不当讲。”二人并肩站立，沉默了许久，徐钦才期期艾艾地说。
“什么问题？”她倒是真的很天然，尤其是在这西下的秋日阳光之下，依旧是一身红裙的她简直真的就如同一团火焰般耀眼，不过这样就更显得她脸上的表情呆萌了。
“还请姑娘恕徐钦冒昧，那日仓促之间也不得细说，只是在下实在是觉得，以姑娘的容貌才情，委身在下且还是侧室，会不会太委屈了姑娘你？若是只迫于令堂的意思，徐某可出面为说项，不至于让姑娘为难。”
虽然徐钦心里同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都有一个后宫梦，但毕竟是受现代婚恋观教育二十多年，对于女方的想法还是很看重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点绮雯还是知道的，侧室什么的绮雯无所谓。而且…而且你这人有时虽有些下流无耻，但，但总比那个李秀才强一些吧！”
这番话差不多已经算是这个时代的告白了，而且徐钦也听懂了。
那便没什么可顾及的了，既然关系已经确定，那就算不敢直接来个**剧情，但牵手这种事情，他还是轻车熟路的，而剩下的一切便都在不言中了。
蒋绮雯俏脸微红，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地默默的看着西下的夕阳，心中也都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等看完夕阳，再回蒋家吃了顿便饭之后，徐钦马上策马回城，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孤家寡人，而且蒋绮雯的事情和之前的事情截然不同，一种火车脱轨的负罪感油然而生，而且这事本就难以启齿了，现在又加上了另外两个小妖精，这踏马的会被打死的吧？
直到从聚宝门进了城，然后再回到大功坊，徐钦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想事情想得头疼，一方面试有些心虚，竟然有些不敢直接回去。于是他鬼使神差、破罐子破摔的往左一转，进了瞻园别墅。
后面跟着的这些护卫也都是一愣，然后就是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实际上高炽王子将两位楚纤阁的头牌买下来送给公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徐府，甚至连应天上层圈子都已经几乎传遍了。人进府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之后徐钦将人又领出来，安排到对面瞻园的这种八卦，传播的效率实在是高得有些不科学。
徐钦倒是没想真要怎么样，只是下意识的有点不敢回去见朱雨宁而已。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两女见徐钦过来，自然是非常高兴，连忙请他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揉肩的，待遇简直完美。
“很好啊，奴婢蒙老爷不弃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敢再有奢求。而且这个地方真的很好…”关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桃夭打断了。
“只是许久不见老爷。”一边说着，一边还把给他揉肩的手给滑到胸口上去了，后面自然也紧紧的贴了上来。
今天徐钦也确实有些负面情绪，先是化学工坊那边几乎是宣告失败；后来在蒋绮雯面前虽然收获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心理上也有些压抑；再后来又是苦恼怎么跟朱雨宁坦白。因此，在两女的温柔攻势之下，很快便沦陷下去了。
不过他也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仅仅也只是和两女进行了一番“发乎情，止乎礼”的友好交流活动，便还是回了中山王府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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