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帝国头条保卫者
“我们做过什么？呵呵呵，不知师太说出这番话之前，是否真的仔细地盘问过秦姑娘呢？”
徐钦依旧跪在地上，但此时的眼神、表情和语气都和之前判若两人。静庵师太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可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她对这种气势上的变化无疑是非常敏感的。
“不错，我们的确是曾经不止一次同床共枕，甚至还曾有过肌肤之亲！”
此言一出，就算是在场的数百人都是心理素质极好，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超级水手，也不禁满堂哗然。大多数人，包括皇帝陛下都是在极度的惊讶之后发出窃笑，甚至有条件的还和身旁交好的官员们小声议论，众旗校、侍卫等站岗人员虽然比朝臣们稍好一些，但脸上的表情也实在是绷不住。
唯有徐辉祖和静庵师太两人的老脸呈完全的黑化状态，尤其是徐辉祖，基本上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打死这个逆子。
“可这些都是当时发生海难时的不得已之举！”徐钦在成功制造了足够惊悚的舞台效果之后再次出言控场，自己节奏哪怕是跪着也要带走！
“天威煌煌，当日臣得到消息，逆党意图乘海船逃匿，于是率领浙江水师的一支小舰队出海搜捕。在和逆党一番大战之后，又意外遭遇大批倭寇来犯我大明海疆！亏得将士用命、皇天庇佑，血战力退倭寇。再之后又遭遇风暴，臣不幸落水，而秦姑娘谨记护卫臣之职责舍身相救！”
“我二人落水之时，海面上可谓巨浪滔天，纵使秦姑娘武功盖世，也难以带着臣返回战船！巨浪之中我二人挣扎求生，哪还顾忌得了男女之防？！我二人在怒海之中挣扎求生近一昼夜，上岛之时秦姑娘力竭昏死，臣难道对救命恩人见死不救？！荒岛之上，几经辛苦才找到一处可遮风避雨的栖身之处，一月有余我二人当然都是居于此地，若是师太定要将之视为‘秽乱’之举，那我亦无话可说，任凭处置便是！”
这番大义凛然的话，瞬间就将场面拉了回来，而且还成功地制造了一种反差效果，营造了类似于：我有道理，我是迫不得已，我是为了拯救世界，你们这群傻哔都误会本大爷了！的舞台效果，成功化身为手持正义大棒的超级英雄。
这就让静庵师太非常尴尬了，虽然她心里还有话要说，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大局已定！
“可…”
师太最后挣扎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徐钦打断了。
“我知道，秦姑娘一定是将我们得救之后也住过一个房间的事情告诉了师太，但在一个房间休息能代表什么？小子做没做过伤风败俗之事，师太不会检查的么？！还是说师太根本就只是听了表面的言语，就来此兴师问罪？秦姑娘为护我周全不惜名节，若是师太觉得有违天理，只要秦姑娘开口，这条命予取予求！”
这下静庵师太最后的底牌都被对手给主动翻开了，形势可谓被动到了极点。虽然她没真个做出检查这种恶劣的行径，但回忆起秦梦芸的步态等细节，加上徐钦现在竟敢这样说，心里已经是信了。
那这件事的性质就确实完全发生了变化，从苟合或者说诱拐，变成了纯爱故事。而她则好像变成了蛮不讲理、冲动固执的反派人物，卡在喉咙上的那二两老血，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是早就喷出来了。
“哼哼…徐钦，你好大的胆子！此事虽谈不上罪责，可也的确不合理法！如何做这亲军表率？先暂时夺去你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衔，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护国禅师以为否？”
朱元璋见事情基本上已经了结，可毕竟那边是自己曾经追过的女神，又的确是有大功于朝廷的超级社团势力，甚至宫里保护皇宫安全的最重要顶尖战力也和她们有非常密切的关系，面子上太难看了终归不好，所以赶忙跳出来打圆场。
这个惩处也是极为讲究，看起来是非常严重的了，若是别人在这种情况被一撸到底，那肯定就是前途尽毁。可别忘了，徐大少天生超品国公，甚至认真算的话还是中山郡王，三品的官衔撸了就撸了呗。
况且朱元璋说的是“暂时夺去三品指挥使衔”这短短的十个字里面有两个重点需要勾画！一个是“暂时”，这个暂时可以暂到永远，当然也可以明天就结束，估计关键是看这位护国师太什么时候离开应天。另一个就是“夺衔”，若是其他人肯定是没级别了也就不可能留任了，但徐钦不同呀！朱元璋这明显就是让徐钦继续做“裸官”，取消名头其他照旧的意思。
至于又罚奉这种细节，根本没人会在意的。
迅速敲定了今日早朝的最后一个议程，众臣自然照常散去，只是随着近千官员和锦衣卫执旗校尉的出宫，魏国公徐大公子把妹已经把到尼姑身上的这件超劲爆花边新闻，自然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炸翻了整个应天城。
对于这件爆点满满的大事件，几十万人中虽没有出现几十万个哈姆雷特，但大家对此关注的重点自然也是千奇百怪。有不明就里的欢场老司机对徐小公爷的口味肃然起敬，更为许多人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有怀春少女对徐大少爷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尼姑之间缠绵悱恻、生死契阔的爱情故事推崇备至，由于这个群体大多是消费能力极强，而且又极度缺乏自控能力的千金小姐，无良书商甚至据此迅速推出了各种版本的话本小说，成功打劫了她们的荷包。
还有比较正常的咸湿佬，各种传言这位姓秦的小尼姑乃是一副祸国殃民、颠倒众生的超级无敌美少女。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基本上整个应天城上至皇宫内苑，下至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或者是相关的番里番外的事情，甚至群众的热情程度完全不属于后世的一线明星狗血番。
当然，这主要是由于这个时代的文娱业实在是太过贫瘠了，有能力又有胆子作得这么厉害的，纵观前后三十年亦无出徐大少之右者。
回到主线剧情。
当日散朝之后，百官尽量按捺住心中的澎湃，飞也似的跑出去散播谣言。静庵师太也被新成立的，主管御前接待事宜的鸿胪寺安排下去休息了。讲真，人家当然不是千里迢迢杀到应天来专程找徐钦的麻烦的，而是来参加朱元璋为孝慈高皇后举行的法会的，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将由鸿胪寺这边负责招待。
另一边，徐钦自然也是被朱元璋照例留了下来，不过这次他随驾进御书房，和其他时候显然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不，刚进殿没多久，朱元璋才走到御案后面还没坐下，就顺手抄起御案上面的青花茶杯，劈头盖脸就向他砸了过来。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既然朱元璋没发话，那徐钦也不至于主动用脸去接飞来的茶杯，反而是非常机敏地一个闪身，完全避过了这个暗器。
朱元璋倒也不是真心直接干掉他，在单纯的发泄了一下小情绪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你还知道躲呐？朕还以为你真的傻了！”对此朱元璋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玛德，要是这种天才是自己的嫡亲血脉，而不是孙女婿就好了！虽然看着师太吃了苍蝇的表情内心有些过瘾，可他偏偏是孙女婿，搞这么风骚的操作实在是让他的立场有些诡异的尴尬！
“臣有罪！臣该死！”反正道歉又不会死人，在皇帝面前，不道歉才会死！
“你说你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破事？啊？！让你去浙江办差事，你干什么去了？勾搭小尼姑！”朱元璋也是越说越上火。
而徐钦心听着这话，心里不由得默默吐槽：要说勾搭小尼姑，当年你也不是没干过，只不过没我干得漂亮而已。不过这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否则恼羞成怒的朱元璋指不定会怎么炮制他。
“不过这件事…”
见徐钦认罪态度良好，朱元璋心里的那点儿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进而话锋一转，竟像是要原谅他的样子。
而徐钦自从昨日傍晚见过静庵师太之后，便知道此事肯定是瞒不住了，也将这件事其中的前后逻辑好好地捋了一遍，自然很清楚朱元璋心中可能在打什么算盘。
对于朱元璋作为自己老婆的亲爷爷，在自己纳妾这件事上的具体怒气值，他不敢打包票。可抛开这层私人关系来看，这件事如果深究的话，对朱元璋其实是有好处的。
虽说慈航普度曾经是帮助他建立霸业、稳定社稷的重要功臣之一，甚至包括现在，朱元璋也还要指望他们帮忙做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可两者之间的关系，并非是普通的君臣关系，反而更类似于合作关系，朱元璋并不能完全有效地控制这伙社团势力。这对于控制欲极强的开国皇帝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对方也确实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再加上其江湖地位，以及其代表的象征意义。在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前，朝廷肯定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掀桌子淦死他们，这就颇有一些如鲠在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尴尬了。
而这件事恰恰就是个好机会！
对于慈航普度的大体情况，朱元璋还是很了解的，毕竟二十几年前他就遇到过前一任首席弟子，现任掌门人静庵师太。通常慈航斋的传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基本确定，然后这个优中选优，真正算得上是天纵奇才的年轻传人会得到最悉心的栽培、最顶级的资源配置，并且据此优势一路领跑，最终跻身于天下最顶级的超一流高手行列。
然后凭借稳定传承的绝强武力来执行“匡扶社稷”的大义，来承担引领江湖群雄的重担。否则若只是打嘴炮，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谁会真买他们一群尼姑的账啊！
既然不能从正面下手，直接干挺他们，那从他们这个严密而又脆弱的传承机制上下手就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办法了。当时朱元璋疯狂的追求言静庵，除了对其本人各项素质的欣赏之外，也肯定打着这样的歪主意，只是没能成功。
可现在徐钦做到了他当年没能做到的事情，看言静庵气急败坏的模样，徐钦这小子小人得志的嘚瑟样，朱元璋内心对此事的理性评估结果是：有门！
身为帝国皇帝，自然是事事要以帝国为重，个人感情必须要放到次要的位置上。况且就算是徐钦又纳一个妾室，实际上对朱雨宁的影响也不大，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基本想通了这里面逻辑关系的徐钦，在一看朱元璋话头软下来，马上就明白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陛下，正所谓侠以武犯禁，无论是多么恭顺的江湖势力，始终不是完全听从朝廷号令，所以臣以为，朝廷不得不防啊！”徐钦见朱元璋还有些羞于启齿，但也已经是话到嘴边了，于是马上趁热打铁。
“你小子！明明是自己贪花好色，还好意思如此冠冕堂皇！”此时朱元璋知道徐钦也已经跟他的想法搭上线了，心情顿时非常愉悦，虽然嘴上还是在严肃地批评他，可眼角的奸笑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陛下，您可要明鉴啊！臣一直是忧国忧民，哪怕就是这次，也只不过也是对症下药、以身饲虎而已！之前约束樊云和怒蛟帮的事情，总跟贪花好色沾不上边吧？可见臣真的是一心为陛下分忧，绝无其他想法啊！”
“滚滚滚！哪件事你没捞够好处的？不过办事归办事，雨宁那边你可得悠着点儿！”
“臣明白！反正臣现在也是无事一身轻，臣这就回去给雨宁好好说清楚！”
“嗯？！你还跟朕拿捏上了不成？！”
“诶？”
“所有的事情，一切照旧！出了什么岔子，看朕不打断你的腿！”
“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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