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闲事
“也就是说，当时最终留下来同那头黑色巨蛇一起对峙的人，竟然是林山博士吗？”沐歌难以置信。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林山博士虽然在他工作的领域是历史级别的存在，可生活上从来不是个细心的人。
而且由于他那糟糕的缺乏生活常识的做法甚至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出来，而且他手无缚鸡之力。
这样一个常年在实验室生活，缺乏对抗锻炼，体力上比起普通人都还不如的男人，居然有这样的魄力。
这让沐歌在震惊之余，又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公然发动了叛乱的男人，这一家人究竟是何等存在呢。
“是的，是父亲留下来断后，让我和小洛先行离开的，我顺着原路一直回到了地面上。”林擎苍点点头。
虽然那是久远的他不愿意触及的回忆，但他已经做出了这等决断，早就有了不顾一切豁出去的觉悟了。
别说再去牵扯过去回忆什么的，就算是坠入修罗鬼道，对此刻的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怪我记得当时你背着小洛从隧道中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林山博士的身影，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太累了睡着了，或者去办别的事情去了，还有那些进入隧道的安全人员，他们都是去救林山博士的？”
这困扰沐歌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她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解答当年发生的种种状况。
但无论是哪一种揣测的状况，都无法同真实发生的这一种能够相对应，这大概就是现实比想象更精彩。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倒在了湖泊的边缘，而那头黑色的巨蛇已经消失不见，彼时安保人员以父亲的安全为第一要务，没有节外生枝，立刻将他带了回来，在路途上遭遇到别的生物攻击，损失惨重。”
林擎苍当时虽然已经离开了隧道不在场，但显然他从别的渠道获得了更多的情报信息。
尤其是曾经一度将接管科学研究部，但最终转投安全策应部，并且最终成为该部门首脑人物的他。
相当于掌握了几乎两个部门的所有机密，当然之所以说是几乎，不是因为他在科学研究部的权限不够。
而是因为在他离开这个部门的这段时间里，由司徒错博士接任科学研究部部长的职位。
在他以及他的独子司徒宇的改革下，科学研究部又涌现出了不少新的机密，这些就是鲜为人知的。
“还存在着别的怪物的吗？我还以为那些带出来的遇难者，都是被你们遭遇到的大蛇给弄伤的。”
沐歌仔细聆听着林擎苍的表述，不管是他说的什么话，哪怕是废话，她都会牢牢记住不会漏过一个字。
“如果是遭遇到大蛇攻击的话，恐怕所有人都没办法活下来的吧，虽然不知道当时父亲和那头黑色巨蛇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父亲还是苏醒了过来，并没有异样，小洛也平安无事，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擎苍对此感慨不已，他在说到黑色巨蛇的时候，用的是“头”这个量词，而非是“条”。
这足以说明它的庞大，别说是那颗硕大的蛇头了，就连一个眼睛就堪比风车，令人生畏。
“后来安全策应部门提出过对地下隧道的全面清剿行动，用来确保研究的安全，但父亲认为这会破坏掉地下设施，在父亲的强烈反对下，公司方面只能作罢，只不过当我执掌安全策应部以后。”
“我发现了许多安全策应部的秘密档案，档案上都记载了他们依旧派出了大量的精英进入隧道暗中行动，显然在公司的高层依然有人在违背父亲的意愿行事，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想找出是谁来。”
林擎苍继续说着那些机密的事件，原本就十分震惊的沐歌再度蹙起了眉头，因为这是她不知道的。
“还有这种事吗？可是公司的高层……就那么几个人，就算是逐一排查的话，也总该能够找到线索的，甚至参与进来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沐歌并没有因为林擎苍对她有所隐瞒而感到生气。
她始终坚信他做事情都有他的理由的，这么多年以来她始终都竭尽所能的帮助他。
不管他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是通往辉煌之塔，亦或者是死亡之路。
她都坚定不移的追随，无数个深夜里她都询问自己，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呢？
驱使她这样的缘由，究竟是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还是……冥冥中早已经注定了的命运呢？
“杀人诛心，要判断一件事情不能全靠主观上的臆测，需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不管是马如松也好，王韬略也罢，或者是端木博那个老狐狸，就算我明知道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或者是他们全部的谋划。”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果鲁莽的对他们展开复仇行动的话，那么和好勇斗狠的人……不，和原始的野兽又有什么区别？”林擎苍摇了摇头进行反问，他有他的一套人生哲学，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这不仅仅是每天固定几点钟起床什么的，甚至达到了他每天跑步都精确到哪一步的程度。
二十年如一日，才让他能够屹立到这个顶点，毕竟要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就得是“异类”。
“即便是我这次发起的行动，我完全可以将马如松他们几个一网打尽，虽然说逮捕他们也许比较艰难，可是要杀死他们却不是什么难事，在发起行动之前，就有人提议过启动核爆程序直接摧毁整座城市。”
林擎苍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一件足以令人头皮发麻的话，就连沐歌都为之变色。
“摧毁整座城市？这里可是生活着数千万人，究竟是谁提出过这种丧心病狂的提议？”
沐歌对此十分生气，这是她数得出来的对林擎苍发火的几次，根本就超过了底线。
“是谁提出的不重要了，就结论来说，那样的做法虽然残酷了一些，但是可以将其栽赃给反叛组织，或者别的什么，然后天罗公司迎来彻底的清洗和重组，这将从根本上动摇天罗公司在世界范围的地位。”
“但对于我本人来说，我将杀死所有当年事件的嫌疑人，大仇得报，而且在其他各部的部门首脑都不幸身亡的情况下，我与狼烟将开始对公司的重组，依然掌握着雄厚资本的我们将成为新时代的领头羊……”
林擎苍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笑容极其的滑稽，看起来就像是在嘲弄着什么。
“可是就算做到这种程度，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对于我的人生来说，还是对于我的夙愿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我想唯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搞清楚当年父亲和小洛之死的真相。”
他在自顾自的说了一通之后，那嘲弄的语气渐渐变得坚毅，这透露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决绝。
“这也是我至今还保持清醒，没有堕入修罗鬼道的原因，我需要的仅仅是个解释，一个能够说服我自己的解释，这个答案就埋藏在这个水晶沙盘里，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距离它，越来越近了。”
林擎苍的目光回到了水晶沙盘上方，从沙盘上投影过来的画面依然在支持着。
那黑色的巨蛇唤醒了沉睡在他心中的恐惧，但同时也更加的坚定了他的决心。
投影当中那名穿着黑色长袖衬衣的青年依然同黑色巨蛇对峙着，隔着千里之遥都能感受到那股窒息。
“也就是说，在时隔十四年之后，那个年轻人，他将重复当年林山博士遭遇过的状况吗？可是当时的林山博士能够成功的逃出生天，他的话……”沐歌也重新审视投影中的状况，这一幕堪称惊险。
但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可一人一蛇依旧处在对峙的阶段。
“他的资料是……陆栩？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吗？一个普通人遭遇到黑色巨蛇还能保持镇定，这一点的确令人刮目相看，但是光凭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的，只不过黑色巨蛇的反应，迟迟没有动手？”
林擎苍是曾经和那头庞然大物对峙过的，深知面对它时候的那股庞大的压迫感。
可是连当年的他都没办法保持镇定的大家伙，那个男大学生却能保持这种诡异的姿态来。
这一点实在是令他不解，至于那个名叫陆栩的家伙的资料，清楚的浮现在了沙盘的上方。
这是由超现代的科学同奇幻水晶共同构造起的魔幻场景，看起来十分的不真实，但它偏偏存在。
“我也不太明白，那擎苍，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沐歌询问林擎苍进一步的计划。
虽说她刚才有一点点动怒，但恼怒的对象是向林擎苍提出那堪称丧心病狂建议的家伙。
说到底林擎苍并没有采纳，这多少还是令她感到欣慰的。
“虽然我一向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在这里……我倒是不介意帮帮他，这个岛屿存在的特殊性，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由于那股强大的磁场存在，只要这样做的话，就可以……嗯？这是怎么回事？”
林擎苍思忖片刻，虽然他和那个叫做陆栩的家伙素不相识，但命运的交汇让他们多少出现共同点。
他决定做点什么事情出来，准备在地下湖泊中利用强磁场生成某些东西出来助那个大学生一臂之力。
然而就在即将启动的时候，突然有一阵电光“噼里啪啦”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将手缩回来。
“正在逐渐失去控制权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这里的权限应该没有人能够撼动才对，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被人给驱动的呀。”沐歌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她对此颇不理解。
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至少在天亮之前，他们都牢牢的掌握着天罗大厦的权限，不会被外来入侵。
可是这才过多久的时间，权限就有被夺走的迹象，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还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那个家伙在捣鬼的话，他还是能够办到的，而且……他竟然试图控制黑色巨蛇？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头沉睡的巨蛇再度苏醒过来，果然是他捣的鬼吗？”
林擎苍摇了摇头，他死死的盯着开始闪烁的投影画面，以他卓越的判断能力。
立刻就寻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并且连一系列的连锁问题都连带着想透彻了。
“擎苍你说的那个家伙是……司徒错博士的儿子，司徒宇吗？”沐歌与林擎苍在一起配合多年。
同时在她的脑海中快速的做排除法，最终得到的有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就唯有那个年轻人。
投影画面中原本处在对峙状态的陆栩与黑色巨蛇之间，那股微妙的平衡开始被打破。
黑色的巨蛇如同遭受到某种刺激一样，开始朝着陆栩猛的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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