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与死
“你是叫裘千尺是吧？”盘易走到裘千尺跟前，剑光一划她身上的绳子就全部解开。
“小女正是裘千尺。”裘千尺点头道，现在她还只是一个少妇，风华正茂，不是十几年后动一下都难的老太婆。
虽然她被解绑了，但她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恨恨的看着公孙止，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只能听从盘易的选择。
“听说你有个女儿，刚刚出生没几年？”盘易问道。
一听这话，裘千尺脸上浮现慌乱之色，要说世上她还有什么事想做，那就只有两件了。
其一，自然是杀了公孙止；其二，就是她还不怎么记事的女儿了！
盘易提她女儿干嘛？难道……
裘千尺不可避免的开始担心，原本她准备不管盘易给出什么选择，她都会挑一个能杀公孙止的选择，要是没有她宁可跟盘易拼了。
可现在，盘易的一句话就让她慌乱了。
看着慌乱的裘千尺，盘易淡然一笑，开口道：
“这世上有阴便有阳，有光就有暗，有生就有死。两个选择，选什么呢……有了，你就从‘生’、‘死’二字中选一个吧！”
“要是选择‘死’，公孙止就交给你处理，我保证他半点儿也反抗不了！不过，你的宝贝女儿也待死！”
“要是选‘生’，你自然就不能杀公孙止，不过你的女儿，也可以活下去。简单来说，就是公孙止和你女儿，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盘易说完，淡然看着裘千尺，等着她的选择。
他倒要看看，裘千尺这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是选择公孙止死呢？还是选择她女儿活？
一听完盘易的话，裘千尺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公孙止将她绑起来，准备挑断她手筋脚筋的时候，她就在心底发誓，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杀了公孙止这个无耻之徒！
按理说，是选择公孙止死！可是……裘千尺很想说出死这个字，这样她就可以杀死公孙止了，但话到嘴边，她想起了她的宝贝女儿。
按照盘易的意思，公孙止要是死了，她的女儿也待死！
“大侠，我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她换成我，我愿意和公孙止这家伙一起死！”裘千尺跪在地上，哭诉道。
“哼！”盘易冷哼一声，仿佛话剧里面的大反派，一脚就踢开裘千尺，不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改变主意？选择只有这两个，要是你都不选，我就放了公孙止，然后将你女儿卖到青楼，听说有个名叫桃花楼的青楼不错，天天接客接的都是些聋子、哑巴，就将她卖到那里吧！”
裘千尺被盘易踹开，只感觉浑身一痛，等听完盘易的话，更是感觉心如死灰，将她女儿卖到青楼，还是专门接待聋子哑巴的青楼，还不如让她女儿死了。
裘千尺吐了口瘀血，有些恨恨的指着盘易，道：“你这人……你要是这样做，你死后会下阿鼻地狱！”
盘易不屑一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啊！要是真死了，我到想去地狱瞅瞅，看看那里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恐怖！”
“你……”裘千尺指着盘易，说不出话来。
“给你三息，要么选公孙止死！要么选你女儿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两天，我正缺银子。”
“三！”
“二！”
“”
“别数了，我选我女儿！”
盘易还没数到一，裘千尺就大喊道，最后，她终于放弃了。
放弃了对公孙止的恨，选择了她女儿。
盘易一笑，道：“既然你选择公孙止死，那他就交给你处理吧，你女儿我带走了。”
说罢，盘易不理会惊骇恐惧的裘千尺，扭头走出了房间。
“等等，别走，大侠，你听错了，我选的明明是让我女儿活啊！”裘千尺惊慌道，连忙追了出去。
走了两步，她发现她被公孙止下药，暂时失去的内力又回来了。没有时间去想具体原因，房外没有发现盘易的踪迹，裘千尺立马向她女儿的屋子跑去。
跑到她女儿屋里，裘千尺发现她女儿还好好的，正一个人在屋内玩耍，惊喜交加的她，立马将她女儿一把抱起，口中连连喊着她女儿的名字。
“娘，你怎么了？”被裘千尺紧紧的抱着，她女儿呼吸有些不畅。
“绿萼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一个谷外之人找你？”
裘千尺紧张道，她女儿的名字叫公孙绿萼。
“没有啊！”公孙绿萼摇头道，有些不明白裘千尺为何这样问。
“没有？”裘千尺有些不解，不过心还是放下三分，又和她女儿相处半天，见盘易一直没来，她才彻底放下心。
回到之前的屋内，裘千尺发现公孙止还待在原地，他被盘易点住穴，不能动不能说话。
刚才盘易和裘千尺说话时他就只能一直慌乱的看着，心中慌的不行，深怕裘千尺不管女儿性命，也要杀了他。
等裘千尺最终做出选择，公孙止才彻底放下心。可盘易的话又让他开始忧虑自己的性命，心情简直如同过山车一般。
裘千尺看着眼中满是慌乱求饶之意的公孙止，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的恨意没有那么深了。经盘易这一闹，她发现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儿。
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之前你找别的女人不说，还要挑断我手筋脚筋，甚至要将我抛下鳄鱼谭，然后活生生饿死我。原本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的，不过现在我再想想，要是真的杀了你，绿萼她以后恐怕过的不会幸福。”
裘千尺话说到这，公孙止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裘千尺这是不准备杀他？
但裘千尺接下来的话，突兀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不过，要是这么放了你，我也对你不放心，所以……”
裘千尺突然出手，在公孙止惊骇的目光中，公孙止承受了一掌又一掌，骨头的断裂声不断响起。最后，甚至连公孙止的声带处，也被裘千尺来了一下。
原本被盘易定住穴，不能说话的公孙止，都因为剧痛，发出了杀猪般的痛叫声。
“公孙止，现在你四肢已废，不能自己行动；而且以后也彻底不能说话，算是对你的惩罚。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只要你自己不愿意死，绝对死不了。”
裘千尺冷冷的注视着公孙止，正如她所言，要是不这么做，公孙止不会放过他。
“以后，对外就说你修炼内功，突然走火入魔，才造成这般惨样！记住，我是为了绿萼，才让你继续活下去的。”
说罢，裘千尺不管瞪大眼珠子望着她的公孙止，一个人准备走出去。让人给公孙止医治一番，再给他做个躺椅。
不过，走到一半，她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地上被人刻了一行字：
裘千尺，你女儿的性命暂时保留在你手中，要是日后在江湖上听到有半点关于绝情谷为非作歹的地方，别怪我将她的性命再取回来！
看着刻字，裘千尺目露复杂之色，盘易的意思，她懂了。
“大侠年纪不大，看的却比千尺还开，千尺佩服至极！多谢大侠指点之恩，千尺日后定会谨记在心，绝不敢忘！”
最后，裘千尺对着地上的刻字一拜，道：“谨遵大侠之令！”
自此之后，裘千尺约束绝情谷弟子，再没有做过半点儿恃强凌弱之事。就算是有人误闯绝情谷，也被客气送了出去。
渐渐的，这里甚至被人误传为仙境，犹如桃花源记中的世外桃源一般，可惜日后毁于战火。
屋顶，盘易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流露出笑意。这样的结局，虽然未必是最好的，但也不差了。
原本，是裘千尺被废；现在，是公孙止被废；算是因果轮回，一切自有报应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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