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墨某的“老徒弟”
“你这家伙在这装神弄鬼什么呢?!”
铁风无语的瞧着眼前的一幕,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作风优良”的胖子墨某。
铁风完全不懂,这胖子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甚呢?
不对,是“一更半夜”。
只见他嘴中夹着一个长方形的事物,鼓着嘴一吹,“喔乌噢”的声音便在耳旁缭绕响起,当真和鸡鸣没有半点区别!
墨某见铁风来此,只是抽空把食指放到嘴边,摆了个禁声的手势,而后便继续鼓个腮帮子忙活的满头大汗。
铁风瞧了一会,也想不通他是要干嘛,左右无事,索性便无聊人撞无聊人,一个吹,一个听。
初时,只是那鸣叫声在夜空里独自响起,颇为清亮,而过不多一会,便夹杂着几声杂鸣。
又过了一阵子,周遭便响起了一片“喔乌噢”的声音,那响的是无比的立体与嘈杂,一直持续了半刻钟也不停歇,直到那墨某将嘴中事物拿下,那阵嘹亮的声音还在四方各处此起彼伏的响着。
“哈?”
铁风撸起袖子,四下张望了一番,心中便有了猜测,原来是这胖子用那东西奏鸣,让这荒都的打鸣鸡都误以为到了时辰,便也跟着那奏鸣声当真叫了起来,古人云抛砖引玉,这可谓是“抛口哨引鸡鸣了”。
墨某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满意的哈哈了两声。
“你在干什么?”铁风疑惑的问道。
“我在和我徒弟打赌……看来是我赢了,哈哈!”墨某得意的挺了挺胸。
“徒弟……?”
铁风一脸不信:“就你还有徒弟?!”
“过去是没有,现在却有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铁风便听到远处走来一人,嘴中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墨某瞧见这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再次挤上了那张胖脸,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乖徒儿,快快来拜见你师傅。”
那人低首垂眉的走来,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万分不情愿的附身一拜,侧着头也不向前看一下:“算你侥幸!”
“跟谁什么态度说话呢?叫我什么?”墨某昂了昂首道。
“师……师父!”那人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仿佛花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依旧维持这一个侧首的姿势。
“……墨胖子,你这什么情况?”铁风瞧见这关系颇为特别的两人,忍不住问道。
“哈哈,铁兄弟,我跟你讲啊。”问道此事,墨某倒是毫不吝啬的炫耀起来,一把搂住了铁风的肩头,大声说道:“这家伙前日和我斗法,输了还不服,我俩便定了一场赌,我若能让这荒都二更鸡鸣,他便要拜我为师,这不,这不,你瞧瞧这木杆似的乖徒弟!哈哈!”
墨某笑起来时,整个肚子上的肉都跟着颤,仿佛被风吹的麦浪一般。
“胡说!今日鸡鸣之赌确是老夫没想到,但那天你困在我龙行绕阵足足有四个时辰,虽说后来你凭着不雅的手段逃出……顶多算是斗了个平手,怎地就是我输了!”
那人不忿的抬起头,却和铁风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两眼相对,两人同时脱口道:“是你?!”
原来这人竟不是别人,是那日在荒都城外,以精妙的机关射杀了重剑门掌门的家伙,人称“诡道匠师”的符鬼。
这人本就生的干瘦,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如同枯草一般,配上那直愣愣的山羊胡子,让人只看一眼便再难忘记。
瞧见铁风那张脸,符鬼腿肚子便打颤。
毕竟两人先前还有些过节,此刻没有什么机关阵法,若平手头功夫他自问可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但这符鬼自来便是死要面子的性格,就算心里再突突,总也不能堕了声势,于是便率先开口,硬着头皮问道:“……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铁风本就不是个记仇的性子,早也不计较那些小过节,只是瞧着他那一脸不自在的脸色感觉暗暗好笑,于是便调侃道:“路过而已,却不想符大师竟拜了这么一位‘名师’呐!”
“哼,愿赌服输罢了。”
符鬼依旧一脸桀骜:“这胖小子当老夫的师父,怕是也没什么能传授的。”
“切,就你天天摆弄那破木头破石头,也敢自称什么大师!”墨某一脸不屑的斜眼道:“我跟你说,要是大爷我真想教你这老徒儿,怕是以你这榆木脑子一辈子也学不到皮毛!”
“你说谁老榆木脑袋?!”符鬼怒道。
“这里就你一个老家伙,你说说谁?”
“你再说一遍看看!”
“老榆木脑袋,老榆木脑袋,老……”
铁风在旁瞧着这面红耳赤的一老一少两人,顿觉无语,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在这大半夜的竟然遇到这么一对活宝。
以免他们继续扰民,铁风揉了揉太阳穴,上前拦开了这顷刻间便要大打出手的两人:“我说,你俩大半夜的在这吵吵,一会叫执法堂侍卫给逮去了可别指望我给你们开脱!”
两人分开后,兀自不服气,仿佛前世冤家一般的瞪着两对圆滚滚的眼睛。
片刻后,墨某朝着一旁啐了一口口水,仰着鼻孔说道:“好!我就让你长长见识,看你服是不服!”
说罢,墨某从画中掏出来一个扁平的小木匣子来,那匣子并不大,也就比巴掌稍稍大一些,呈深褐色,打开匣盖,内里一片漆黑。
“铁兄弟,你武功好,还劳烦帮我取个长树枝来。”
铁风对这胖子的奇异玩意也甚是好奇,于是便轻挥一道剑气,毫不费力的削下旁边树上的一个粗细均匀的长枝,捡起来甩了甩,便交到了墨某手中。
“这个可合适?”
“正好!”
墨某接过那长树枝,故意怒了努嘴:“老家伙,瞪着你的破眼睛看好了!”
“装神弄鬼!”
墨某也不多言,打开那匣盖,朝着两人丢了一个神秘莫名的眼色。
而后就这样,左手端平那巴掌大的匣子,右手举起树枝。
正当两人不解他这是何意时,突然见他右手一松,那长长的树枝就像个巨大的蜈蚣似的掉进了那看似浅浅的匣中。
再向匣中看去。
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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