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捕蛇者说
“大蛇丸……大人？”
猿飞阿斯玛惊讶地看着站在大名身旁的男人。
曾经自己父亲最为倚重的弟子。
在两年多之前，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村子。
传言之中，他制造了很多耸人听闻的事件，以他国的忍者、囚犯，甚至战争之中产生的孤儿作为实验材料……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被木叶的高层证实。
大蛇丸也罕见地成为离开村子，却没有被列为叛忍的存在。
阿斯玛此时看到大蛇丸，心中不免产生了复杂的思绪，既有惊讶，又有担忧，还有一丝欣慰。
然而火之国的大名，此刻他的心里可没有阿斯玛这么丰富的内心戏。
他的心中，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身旁这个男人散发出的气息，哪怕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感觉到……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那种冰冷的蔑视和杀意。
“好久不见了，大名大人……”
大蛇丸沙哑的声音低沉地在大名的耳旁响起。
“每个人，内心之中都有改变眼前生活的冲动。
眼前的枷锁和束缚在漫长的时光之中，会变得越来越碍眼。
我们都想向前一步，冲破囚住自己的牢笼。
我们都想要获取更多，这一点。
我理解你啊……”
大蛇丸微笑着在大名的身旁低语着。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玩味和戏谑。
“但是，人都应该明白自己的器量有多大。
什么东西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而什么东西，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曾经的我，也想要盲目地追求自己无法掌控的一切。
结果，差一点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呢……”
大蛇丸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大名的双眼变得恍惚起来。
当他的意识再次清醒时，却发现！
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他环视左右，自己的双手被死死束缚在什么东西之上。
他低下头，双眼被视野之中的景象吓得凸出眼眶。
数不清的细小蛇类盘踞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蛇类摩挲身体发出的声音，连同它们体表潮湿的粘液，给自小养尊处优的火之国大名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刺激。
“你！大蛇丸！
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吗？！
我要让波风水门将你列为叛忍！”
他外厉内荏地嘶吼着，想要借此吓住大蛇丸。
然而，他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迷雾之中，一对黄金瞳忽然亮起，轻轻瞥了他一眼。
“欢迎来到，我的国度。
在这里，世俗的权柄没有丝毫的意义。”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大蛇丸的身影渐渐从白茫茫的迷雾之中走出，来到大名的身前。
“帮你认清，自己的器量。
大人，自你继承大名之位起的这二十多年以来……
除了战争时期以外的其他时间，你始终在谋划着如何削弱火影的权柄。
志村团藏和根部的崛起，虽然表面上你对于他那个阴鸷凶狠的木叶忍者丝毫不假颜色。
但是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啊……
木叶根部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实验室和研究机构，背后如果没有你的援助。
猿飞老师是不可能给予根部如此巨大的经济支持的。
我自从离开木叶后，也一直在想……
究竟从何时起，志村团藏真正将自己的野心化为行动，对猿飞老师心存不敬之意的呢？”
尼伯龙根之中的大蛇丸，一步步走到了被蛇群束缚住，却还在不断挣扎的大名身前。
“毕竟志村团藏和猿飞老师，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同伴。
而他为暗部、根部甚至木叶付出的心血，并不少啊……
呵呵……结合我在晓组织中这一年多以来得到的情报。”
几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沿着大名的颈部攀上了他的脸颊，伴随着大蛇丸的话语，如同一只手一样轻抚着大名的脸。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你的影子啊。
你先是想要拉拢当年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被拒绝后，当年还年轻气盛的你为了泄私愤，泄露手中的情报，想要让他死于任务之中。
当然，虽然过程略有偏差，最终拜你所赐。
朔茂前辈还是死在了你的阴谋之中。
然后，你又将目光转向了我……
知道我当时为何拒绝了你的招募吗？”
大蛇丸一步步走到面色惊惧的火之国大名面前，在这一刻，他的话语之中甚至透露出一丝丝怜悯的味道。
“你太弱小了，无论是你的器量，还是你的眼界。
世俗的权柄在你的眼中就是整个世界。
浮世绘、茶道和围棋将棋就是你生活之中的全部消遣。
凡人在你面前展现出唯唯诺诺的一面，便足以让你沾沾自喜意得志满。
你全部的抱负和理想，不过是让火之国的领土继续扩张，让你治下的人口数量继续膨胀。
哦，对了，还有让木叶村的忍者们，都恭敬地匍匐在你的脚下，无论是木叶白牙也好，三忍也好，还有火影崖上的历代火影……”
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渐渐覆盖在大名惨白色的面孔上，只露出他那一对惊恐万分，带着乞求眼神的浑浊双眼。
这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大蛇丸的那对金黄色的双瞳。
“可是，你明明是世俗之中，少数几个了解我们这些忍者真正实力的人……
为何却看不清呢？”
大名眼中的大蛇丸在这一刻，散发出了恐怖的气场。
他的一头黑色长发无风飘动，仿佛一条条具有生命的毒蛇一般飞舞着。
他刚刚还在低语着的双唇瞬间裂开变成了一张巨口，两排牙齿化作尖锐的獠牙。
他原本阴鸷的苍白面孔已经变得狰狞恐怖，皮肤上露出了点点鳞片。
这！这已经不再是一张人类的面孔！
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从大蛇丸的口中吐出，一点点伸向大名。
蛇群徘徊在大名耳旁的嘶鸣声交汇在一起，重新化作了大蛇丸的沙哑声音。
“就凭你？
就靠着这些无聊而幼稚的手段……
就可以妄图控制我们这些能够轻松杀死你的忍者们吗？
你的手段可能会让猿飞老师这样的保守派还稍稍有所顾忌。
可是啊……呵呵。
木叶村之中，有多少桀骜不驯的忍者，早已暗中不满你的这些拙劣手段了，你清楚吗？
你今天的行为，一旦传到木叶。
不说宇智波一族这种重新崛起的武斗派……
就连猿飞一族，一直主张与你们和平共处的老师。
他面对胆敢对自己次子动手的你，还会继续忍让吗？
年富力强的四代目波风水门……
又会如何对待此事呢？”
锐利的草雉剑在大名的双眼前不断晃动着。
“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俗世的历史。
在这千百年中，大名弱势……
一国大权被实力雄厚的将军所取代的事情。
并不少见吧？”
草雉剑在大名的眼前不断盘旋着，最终，还是没有刺下。
大蛇丸缓缓将吐出草雉剑的小蛇收回了口中。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也罢……
今天如果你真的死在我的手中，那么反而倒是遂了你的心愿。
成功地挑起火之国与木叶之间的矛盾。”
蛇群渐渐从大名的身躯上退了下来，大名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大蛇丸蹲下身体，轻声说道：
“记住，这一次放过你……
是看在猿飞老师的份上。
如果你今后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呵呵……
我保证，会让你的死亡，与木叶沾不上一点干系。”
伴随着这句话的结束，下一秒！
大名的意识已经脱离了大蛇丸的尼伯龙根，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惊恐地呼吸着空气，转过头。
大蛇丸依旧彬彬有礼地站在他的身旁，微微点头冲他微笑着。
“考虑的如何了，大人？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对吧？”
“……对！对！
这分明是有心人在挑拨我与木叶隐村之间的关系！”
“很凑巧，不久前，我似乎发现了……”
大蛇丸忽然伸出手臂，指着守护十二士之中，忠于大名的和马等人。
“这位忍者，在换金所雇佣人手颁布有关今晚一些行动的任务呢。
那么，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你去换金所发布的任务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大蛇丸的话让和马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胡说八道，这群伪装木叶忍者的家伙，明明是己方暗中培养多年的死士。
虽然实力不济，但忠诚还是毋庸置疑的。
我脑子坏掉了吗？！这种机密事件要去换金所雇人？！
和马刚要开口辩解什么，大蛇丸身旁的火之国大名忽然指着他大喝道：
“原来是你们！
竟然一直在我的面前污蔑木叶隐村的忍者！
现在还做出这种嫁祸木叶忍者的事情！
说，你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和马本来就不太灵光的头脑瞬间就被自家主人整蒙圈了。
几秒钟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传说之中的弃子、背锅侠、临时工。
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耸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的话语却被大名阴毒的目光逼了回去……
是啊，自己的妻儿都生活在大名的“保护”之下。
如果自己默认了这一切，那么，她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火之国大名看着和马几人面色惨然地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刚刚想要说些什么。
大蛇丸却忽然对着不远处的猿飞阿斯玛说道：
“猿飞阿斯玛！你还在等什么？
身为火之国守护十二士的首领……”
大蛇丸的话让阿斯玛的额头渗出了一缕冷汗。
“要怎样处理这种胆敢挑拨大名与火影之间关系的叛逆。
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阿斯玛听闻大蛇丸的话，目光之中的一丝犹豫和挣扎已经消失了。
几年前的他，还是木叶隐村三代目火影家少不更事的次子，一个实力不错的木叶中忍。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是守护十二士的首领，木叶在火之国大名身边的代表。
阿斯玛一把扯下腰间守护十二士标志性的布质腰带，绑在自己的眼前。
“抱歉，你们说我虚伪也好，或者懦弱也好……”
“扑哧！扑哧！”
他双手持着的飞燕瞬间割开了几个曾经同伴的喉咙。
“噗！”
飞燕的刀刃最终刺入了和马的左胸膛，他瞪大了双眼，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无力地倒下了。
阿斯玛轻轻拔出飞燕，他的脸上已经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还是不愿，亲眼看着自己手上沾满同伴的鲜血。”
……
十几分钟后，被这场袭击打断的神鸟祭已经彻底结束了。
各国的大名和领主虽然没有见到几十年一次出现的神鸟，但是火之国这样一个强国之中，大名与忍者村之间的这场闹剧一般的冲突已经足够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了。
人们意得志满地离开了这里。
如果说在这其中谁的心态比较凄凉的话，那么当然要数东道主鸟之国大名朱鹤，以及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火之国大名了。
朱鹤虽然看到火之国大名这个谋划自己国家的幕后黑手吃瘪非常高兴，但是这场闹剧同样搅乱了对于鸟之国十分重要的几十年一次的庆典。
嗯，这种心情，就好比在某个世界，如果南棒棒国举办奥运会时候，北棒棒国的选手被人整蛊在开幕式时候丢人现眼了。
那么南棒棒们也许当时会笑出声，但是回过神来的他们会怒吼着“啊席八！”去寻找幕后黑手一样……
至于火之国的大名，哎，他制霸火之国的美梦就这样葬送在那个让他甚至不敢记恨的男人—大蛇丸手中了。
曲终人散，鸟之国国都的湖泊已经再次变得冷冷清清了。
猿飞阿斯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想要感谢一下大蛇丸。
“今晚多亏您的帮助了……”
大蛇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开口道：
“快走吧，你的那位大名。
以后估计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
“是！您多保重，大蛇丸大人。”
阿斯玛虽然对大蛇丸心存感激，但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冷气场还是让他十分不舒服，一刻也不想多呆。
“小鬼，记住。
你现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木叶忍者了。
身为木叶隐村和猿飞一族在火之国国都的代表。
要敢于杀人，明白吗？”
大蛇丸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湖面中央……
阿斯玛站在原地细细品味着大蛇丸留下的话语，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十几秒钟后！
几道身影飞快地朝着漫步在湖中央的大蛇丸奔去。
大蛇丸微微皱着眉，他似乎已经感知到了什么。
他猛然转身，四个身影已经从四个方向迅速将他包围了。
米黄色头发的年轻女子。
一身白色短打衣服，戴着墨镜皮肤黝黑的大汉。
一头红褐色头发，络腮胡子的中年人。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头戴巨大斗笠的巨汉。
他们的共同点，是那一对对异于人类的兽瞳！
“二尾和八尾。
四尾和五尾？
有趣啊，竟然有人能将岩隐村和云隐村的四名人柱力聚集在一起吗？”
一个沧桑的声音忽然从几名人柱力的身后传来。
“还不悔悟吗？
沾染了源自异世界的力量。
将死者的灵魂从冥界之中剥离……
还污染了十尾的外壳。
你的存在，已经破坏了这个世界的秩序！
所以，今天我就要将你彻底抹除。”
“长门”和“止水”一步步走在湖面上，一双轮回眼和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死死盯着被人柱力们包围了的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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