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不背叛的承诺
莫小粟沉默了一会儿，直接说了一句：“我答应了。”
方一程好像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轻咳一声，“既然如此，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要提前约定一下……”
“我也不会背叛，而且会把安睿当成自己的孩子。”莫小粟打断了他。
“这样很好。”方一程显然对她的坦白和爽快很满意。
“不过，我们的婚姻没有感情作为基础，这样，真的可以吗？”莫小粟轻声低问。
“不是都说婚姻是感情的坟墓吗？所以没有感情的婚姻，或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方一程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直到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莫小粟躺在床上，满脑子都还是方一程面无表情说出的这句话。或许，真的是这样。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早一些认识到这一点呢？十岁那年，她就该明白的不是吗？为什么偏偏还要不相信，试图去证明呢？换来的，不过是满心伤痕罢了。就这样吧，没有感情的婚姻，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
“萧安东！你这个人渣！你怎么可以这样？是谁眼巴巴地跑来求我出面组织同学聚会的？是谁说他一直没有办法忘了莫小粟，从这里追到北京又从北京追回来的？你现在有钱了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拿我们小粟当猴子耍了是不是？”此刻，钱薇薇正怒气冲冲地对着萧安东质问。
萧安东痛苦地合上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痛心疾首质问自己的不是莫小粟？
“你说话呀！你哑巴了还是心虚了？”钱薇薇气呼呼地直喘粗气儿。
“安东，你怎么还在这里？”萧父萧振走了过来。
钱薇薇看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一跺脚，转身离开。
“爸……”萧安东的声音有些暗哑。
“安东，我说的话是不是都得到印证了？那个女人对你只要有半点真心，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人订婚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或许只是不想让我难堪……”
“你错了。她是怕闹开后你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那样你就什么都给不了她了。”
“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萧安东沉默了一下。
萧振的脸沉了下来，“你要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在乎你，今晚会这样悄无声息地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吗？她和其它女人没有任何不同，看上的，不过就是你能给她的那些物质享受罢了。”
“可是爸……”
“没有可是。身为一个男人，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情情爱爱的，根本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这些年，你交往过的女朋友也不少了吧？难道还看不穿这一点？”
见儿子的脸色不好看，萧振缓和了一下语气，“张欣悦是有很多不足，但她副市长千金的身份足以弥补这一切不足。只要你能站在巅峰，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包括你说你真心喜欢的那个莫什么，花点钱把她养起来不就行了？不过你别急着去找她，冷她一段时间再说。还有，做得隐蔽些，最好送到外地或是国外去，别让张欣悦发现就行了。”
“知道了，爸。”萧安东低下了头。
“走吧，一起回家去。”
“您先让司机送您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儿再回去。”
萧振叹了口气，最终没再多说什么，独自离开。
“安东，今晚别走了，就留在这儿过夜吧。”张欣悦走了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我还要处理点公事，改天再过来。外头冷，你还是回屋里去吧。”萧安东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把胳膊抽了出来，转身离开。
“安东不肯留下来？”张母问独自回来的女儿。
“哦，他说公司还有事。”张欣悦故作轻松地说。
“这样的话你也信？他今天晚上明显心不在焉！”张母瞪了女儿一眼，“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没眼光！”
“妈，您胡说什么嘛！”
“我胡说？他明明看到你被别的女人欺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还有，他隔着窗户眼睛一直黏在那个女人身上你不知道吗？”
“妈！哪里有！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嘛，那个女人只是他以前的同学罢了！”
“什么以前的同学，我看根本没那么简单……”
“行了！你是怎么做母亲的？都给孩子讲些什么？”张副市长走了过来，打断了妻子的话。
“欣悦，别听你妈的。你现在既然已经跟安东订了婚，就要拿出正牌夫人的气度和胸襟来，别一天到晚小家子气，疑神疑鬼的。萧振那样的老狐狸养出来的儿子，不会那么蠢，放着市长千金不要去选什么灰姑娘！”
“我知道，爸！”张欣悦听了很是受用，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灰姑娘的故事都是骗小孩子的！王子只会娶公主，灰姑娘永远只能呆在肮脏的厨房里洗碗擦地！”
“明白就好。我们走了，你住在这边，记得低调一点。”
“知道了爸！真是烦，明明是我们家的房子，也不能正大光明的住。”张欣悦撅着嘴。
“等你和安东结了婚，就可以随便住了。毕竟他是商人，和我不一样，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但是现在，你还是得给我低调一点，免得惹祸上身知道吗？”
张母也赶紧劝女儿不要张扬，又叮嘱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咦？那不是萧安东的车？”张母出了门，坐在车上看到前面的车辆，立刻问丈夫：“还说他处理公事，他们公司是在这个方向吗？”
“谁规定公事就一定要在公司处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去哪里见客户呢？”
“什么了不起的客户还要他亲自去见？还非得是在今天晚上？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
“行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回去休息了，我明天还要开会！”张副市长扫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司机，眼含警告的看了妻子一眼。
萧安东全然不曾注意到自己准岳父的座驾刚刚超过了自己的车，诚如张母所说，他现在完全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车开的忽慢忽快，前一秒，他恨不得飞奔到那个公寓，看看莫小粟会不会等在那里，问他要一个交代；后一秒，他又很怕，万一莫小粟不在，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真的是像自己的父亲分析的那样，对他根本没有半点的真心。
萧安东这样的开车法引起了路上其它司机的明显不满，纷纷按着喇叭表示不满，惊醒了完全不在状态的他。最终，他咬咬牙，一脚油门踩到底，大马力的跑车迅速发挥出原有的加速优势，疾驰而去。
站在公寓门前，萧安东深深吸了几口气，按响了门铃。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莫小粟并没有闻声哭着跑来打开房门质问他、指责他。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萧安东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的，萧安东却在想，莫小粟是个样样都很出色优秀的女人，从上学时就是那样，却偏偏有个小毛病，就是不记路、不认路。或许是她不记得到这里来的路了？一定是这样！
萧安东拿出手机，拨通了莫小粟的电话，目光却被地上闪着寒光的一件东西所吸引。他慢慢蹲了下去，从地上捡起那把被莫小粟扔掉的钥匙。
恰在此时，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萧安东顺势坐在了地上，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应该死心了。不管他现在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成功，可在莫小粟眼里，还是以前那个又矮又胖又黑、除了有几个臭钱而外就一无所有的讨厌鬼！她肯让他接近，只是因为她累了，想找个人暂时依靠一下而已。等她休息够了，依旧会振翅高飞，留下他在原地抬头仰望。
他不止一次的这样想，所以在张欣悦挑衅莫小粟的时候，他不止保持了沉默，甚至有几分纵容和庆幸。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让他可以试探出，在莫小粟的心里，他萧安东到底有多重要。他觉得，哪怕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一点点珍惜、一点点真心，今晚她就会来质问自己吧？
哪怕她当众甩他一个耳光，哪怕她把订婚宴搅和的天翻地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义无反顾的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放开！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果然，是不值得她做任何事的！哪怕他已经走出了九十九步，她依旧站在原地，不肯跨出哪怕一步！
这一步的距离，注定了他们此生就这样错过。
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萧安东飞快地拿起手机，待看清楚来电号码时，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安东？祝贺你啊！我今晚没能来，真是抱歉！不过你也知道，我历来最讨厌这种隆重、正式的场合，所以改天请你喝酒给你庆祝……”电话那头，传来贺翔风略带醉意的声音。
“不用改天了，就现在吧。”萧安东起身，把两把钥匙一起攥在自己手里。
……
“老兄！不带你这样儿的！”贺祥风一脸不满地看着一杯接一杯灌酒的萧安东。
“我怎么了？”萧安东一扬手，又是一杯酒进了肚子。
“你今晚当夺目耀眼的主角还没当够啊？你这样到处抢风头很过瘾吗？明明刚才我才是今晚这间酒吧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可是你这样穿着礼服一出现，完全抢镜了好不好？”贺翔风满脸醋意地看了一眼正在对着萧安东抛媚眼的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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