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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第七十六刀


先说贺朴廷这边。

随着他报警,说有价值10亿的政府储备黄金被走私,西区警署立刻就答应出警了。

飞虎队队长麦家驹也承诺,说会第一时间赶到。

不过来的最快的是钱飞龙,差不多五分钟他就到率人赶到码头了。

当然,他来的这么快是有原因的。

苏琳琅出发前给他打过电话,专门问过他钱米莉的船上带的是什么。

钱飞龙隐隐觉察到不对劲,正好他率队在附近巡逻,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听说他姐涉及走私,而且是价值10亿的储备黄金,他当然得第一时间撇清自己:“朴廷,这事我真不知道,你了解我的为人,如果知道,我绝不会让她离港的。”

贺朴鸿因为好奇阿嫂要怎么让ak走火,连小命都不要,准备发疯了。

他又比较熟悉舰船的构造,就说:“大哥,我和钱小叔先上船吧,我大概知道,阿嫂现在应该在三层,只要能登舰,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阿嫂。”

钱飞龙是最知道那条舰船的构造和船上的武力配备的,也怕贺朴廷怀疑自己,又以为贺朴廷胆小,不敢提前登船,索性把手枪摘了,给了贺朴鸿,转手,又把飞龙队配给的专用冲锋枪给了手下。

这才说:“因为是走非洲,那条船上全是重火力,而且全是大英退役军人,你要不想苏小姐受伤的话,就让你弟跟着我,我们俩一起上船,总该行了吧?”

再说:“你放心,只要船上真是政府的储备黄金,除非我死,否则,一船的人就一个都别想跑。”

贺朴廷没有答应他,而是说:“再等会,麦家驹和吕查德马上就会到。”

钱飞龙摊手:“我知道。”

又说:“朴廷,我刚刚到飞虎队才几个月,还没有只手遮天的本领。”

贺朴廷抽唇片刻,还是说:“不行。

再等14分钟。”

且不说贺朴鸿急的直抓狂,钱飞龙都有点要冒火了。

他先说:“朴廷,苏小姐在船上,一个人,你是不是有病啊,还要等时间。”

再说:“我一到飞虎队就修改政令,得罪了一大票上司,全警署巴不得我立刻滚蛋,在这种情况下,你以为我还敢偏向我姐?我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工作了?”

且不说钱飞龙想不想帮他姐。

即使他有心,他也帮不了,因为他一到飞虎队就大肆修改政令,还加强了边境巡逻,抓了一大批警队的关系户,所以他现在在警队堪称上司的眼中钉。

他着急,是因为他想早点登船,去确定事情,并选择是该帮他姐,还是苏琳琅。

总得来说,他是个警察,就不站任何人,只站法律。

而只要站法律,他就是最公正的。

他进一步解释:“据我所知船上有15条ak,就苏小姐一个人,你真认为她搞得定?”

贺朴廷的发缝间冒着森森汗珠,低眉

看表:“再等12分钟。”

钱飞龙简直觉得离谱,拂开贺朴廷就想走:≈ap;ap;ap;ap;ldo;一分钟又一分钟的,我看你是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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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刚要走,贺朴廷突然拔枪,直指他的脑门:“11分钟。”

额头满是汗,肤色煞白,但眼神坚毅的贺氏总裁,这就果断拔枪,指上了略高自己半头,肌肤黝黑,矫健精壮的飞虎队副队长。

而随着他一拔枪,贺氏的保镖们也集体拔枪,对准了一帮飞虎队员们。

飞虎队员们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但也同时举起了枪。

就这样,船上打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但船下,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了。

钱飞龙特别不理解,甚至都有点怀疑贺朴廷这个做丈夫的,对苏琳琅那个妻子是不是没有真感情,在故意盼着她死了。

不过眼看双方几将交火,他也只好举手投降,以令大家都暂时熄火。

但等贺朴廷收了枪,他又忍不住说:“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苏小姐要出了事,你可不要怪我。”

贺朴鸿也特别着急,忍不住对他哥说:“哥,实在不行我先上吧,我一个人去。”

“闭嘴!”

贺朴廷一声把弟弟吼到噤了声,就又专心盯着表看。

这时船上已经有枪声了,正是ak的枪声,在砰砰作响,但他依然不为所动。

只是鬓边不停的冒着汗。

直到船上枪声大作,西区警署署长吕查德和飞虎队队长麦家驹全都到了,所有人也都着急的不行了,他才抬头,说:“倒计时5分钟,快,家明,强尼,你们必须要快!”

……

回到20分钟前,船上。

跟丈夫约定好要报警,苏琳琅给自己规划了20分钟的时间来搞定一切。

当然就是搞定所有火力,以及,钱米莉。

她做的第一步就是绑架gonda,而这个过程,远比她想象的容易很多。

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又太瘦,她没想捆太紧。

但这却遭来了gonda的鄙视,他说:“阿嫂你专不专业呀,捆的也太松了吧。”

恰这时,外面传来钱米莉的声音:“宝贝你在干嘛呢,你还好吧?”

这是全船配给最好的独立卧室,有玻璃窗,独立卫浴,还带电视机。

最好的一间,就是小阔少gonda住着。

钱米莉作为母亲,在船上遇袭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检查儿子的安危。

她在敲门,想要推门而入。

苏琳琅还没掏匕首,gonda就说:“妈咪我很好,你不用管我的,快去忙你的吧。”

电视机的声音还在响,门是只能从里面反锁的,钱米莉推了两把推不开,真以为儿子还在打游戏,就说:“船上有海盗,你千万不要出来。”

gonda刚要赶走老妈,苏琳琅小声说:“问你妈咪,海盗是来抢什么的,会不会杀人,会不会杀你?”

gonda从

善如流,问:“妈咪,海盗是来抢什么的呀,会不会杀人,会不会杀我呀?”

苏琳琅再说:“问她,船上装的什么?”

gonda问:“妈咪,咱们船上装的是什么呀?”

钱米莉给儿子问的噎了一下。

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往境外运储备黄金了。

之所以要带上儿子,是因为gonda是她培养的继承人,将来要继承钱氏在东亚和非洲的所有产业的人。

带他,就是为了让他从小就熟悉生意。

她运金子还从来没有出过事,当然,原来她也运的也少,顶多几千万,一个亿的。

这回主要是港督府出了事,怕以后转不出去,她就一手运了一笔大的。

来的真是海盗吗?

她心里当然知道,不是的。

都还没启航出海,哪里来的海盗。

来的是谁她目前还不知道,但所图为何她倒知道,为了价值10亿的黄金。

至于来人会不会杀gonda,这也是钱米莉最害怕的事情。

因为于一个母亲来说,不说10亿,就是一百亿的黄金,一座金山,也比不儿子的性命。

当然,涉及10亿黄金,事情一旦暴露到明面上,她是要被判以绞刑的。

而登船的人一旦被抓,也会被她下令手下击毙,所以现在她面临的是一场生死角逐。

在这场角逐中,她只有三个目标,护好黄金,护好儿子,杀了那个上船的人。

她甚至想好了,这趟离开,就永远都不再回这片遍是黄油人的垃圾土地。

她会永远呆在大英,过安宁,富足,祥和的人生。

不过现在她必须亲自下楼盯着,就安慰儿子说:“宝贝你不要担心,只要妈咪在你就是安全的,现在乖乖呆在船舱不要出来,很快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gonda说:“好的妈咪,你快去吧,再见!”

又小声问苏琳琅:“阿嫂,我回答的可以吧?”

苏琳琅没说话,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钱米莉果真以为儿子是安全的,再加上着急黄金,就下楼去了。

所有海员也已经全部集结到二楼了,货仓里被拖进箱子里反捆的海员,一身是血的杰克也全被救出来了,别的海员们架着ak,正在逐一搜查每间仓房。

苏琳琅先探头看,见三楼走廊里空无一声,回头问gonda:“你dady呢,怎么没见他?”

gonda说:“怕是又去拉屎了吧,他只要一下班,除了拉屎就是拉屎。”

虽然孩子的说法很粗俗,但这跟苏琳琅猜想的差不多。

据水仔打听来的消息,钱米莉是个女强人,她丈夫鲁尼,则只是她的傀儡。

鲁尼在这种危机关头都不出面,让钱米莉跑来跑去,也就证明他果然没什么出出息,就是个除了拉屎,就只会螵的废物罢了。

那么,他也就可以被排

除在危险之外了。

此时三楼别的人该躲的躲,该下楼的下楼,已经全走了。

走廊空空,苏琳琅拉着gonda出了舱室,一路沿走廊到尽头,三楼就到底了。

面前一片空地,即是二楼的天花板,也是大家放风用的甲板。

恰好到时,在货仓搜索了一圈,没有搜到人的海员们也准备上楼了。

当他们上楼,就会是登陆面前的甲板。

gonda因为配合的好,苏琳琅就没有捂他的嘴。

但这孩子一直那么乖巧,也是有目的的。

跑了一圈,苏琳琅没着急,他倒先着急上了:“阿嫂,你不是说能让ak走火的吗?”

又问:“啥时候给我看啊?”

三楼最末尾的一间是垃圾房,而舰船上的垃圾房,为了垃圾运载方便,都会有一个专门的垃圾绞索直通最底层,是最方便防守和逃生的地方。

苏琳琅带着gonda躲了进去,说:“不要吭声,我……就现在,现在就给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恰好有一个海员端枪上了甲板,进了走廊。

苏琳琅先是嘘声示意gonda噤声,等那人从面前经过时,先朝对方的太阳穴击打一枚金条,等对方转身时,她迅速将对方的枪管顶起,只听砰砰几棱子弹连射,打穿顶棚,紧接着一团火焰自ak尾部喷击而出,海员肩膀以上被枪尾部喷出的浓烈火焰喷面,顿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gonda亲眼所见,ak确实走火了,而且就是苏琳琅干的。

她从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再到抬枪,导致对方的枪走火,一气呵成。

这也太神奇了叭,她还真让一架自动ak走火,报废啦!

但他完全没有看清楚它是怎么走火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随着一声枪响,更多的海员从楼下涌上来了,就在这小小的垃圾间里,阿嫂能搞定他们吗?

gonda的好奇心立刻就得到满足了。

这种由登陆舰改装的货轮有其优点,武装性能好,装载量大,不容易被从外部攻击。

但也有缺点,一,生活环境差,二,各种过道都设计的特别狭窄。

所以它的走廊就只允许一人经过。

像ak那种尺寸的长枪想要调转也特别难。

此刻,枪走火被烧了脸的海员在走廊里嘶声哀嚎,尖叫。

涌上来的海员们为了一探究竟,两人为后援,派一个人打头阵,同时还派了另一队人从另一侧上楼,准备进行多方围剿。

gonda是瞪大了眼睛,专门看的。

一个海员端着枪,还是走到刚才的位置。

阿嫂也是如法炮制,先扔一枚金币,等对方端枪侧首时再抬他枪管。

这回gonda总算看清楚了,阿嫂应该是往ak的枪机部位卡了个什么东西,枪就卡壳,继而走火了。

至于是

什么东西,他依然没有看清楚。

但旋即又是轰的一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来的海员又被走火的枪烧烂脸了。

gonda只恨被反捆着手,不然,他必须给阿嫂竖个大拇指:漂亮!

他年龄还小,不觉得怕,只觉得新奇,刺激,也顾不得危险,窜头窜脑就要往外凑。

苏琳琅回头就瞪:“不想死的话给我回去!”

又喊外面:“钱米莉小姐呢,让她上来跟我对话。”

这才顶多两分钟,苏琳琅就干废两条ak了。

她并没有杀人,只是让枪走火,让枪失去战斗力。

gonda直接看呆了,恨不能十根手指全是大拇指,一起给阿嫂竖起来,夸她顶呱呱。

但这于不论在役,还是退役了的军人来说,都是极大的心理压力。

因为枪不仅仅是军人的武器,更是生存的信心和信念。

连着两条ak走火,对于船上的海员们来说是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船长,大副,所有人的对讲机在呼叫,集结所有海员全部上甲板。

大炮轰蚊子,要准备对付苏琳琅一个人。

当然,钱米莉一直在二楼,也早就听到声音,并在海员们的护卫下登上甲板了。

舰船窄小,三楼甲板也不大,她一上来就看到惨状了。

甲板上趴着两个人,奄奄一息的人,都是被自己的枪烧烂了脸,烧成一团焦黑的。

要说刚才,就在下楼前钱米莉还没想到会是谁来拦截自己的话。

此刻她非但知道了,还得由衷说一句,果然是她。

当然了,就好比一开始苏琳琅对阵钱飞龙,从拳击到飞机,全赢。

再到她在港督府的宴席上曝出裸照,打了整个驻港高层一个毫无防备。

钱米莉知道苏琳琅能力强,也不是没有做出过反抗。

她前段时间专门雇了人,一帧帧的查看过宴会那天的录像,想要找到苏琳琅扔照片的证据。

但翻遍了录像,她一无所获。

所以能在她还没有出港前就劫她黄金的没有别人,只有苏琳琅。

这时钱米莉还不知道儿子在对方手里。

听说来抢金子的人是苏琳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

价值10亿的黄金,只要运回大英,钱米莉从此不工作都没关系了。

再说了,苏琳琅,一个土生土长的黄种人,甚至还是大陆人。

在钱米莉看来,不论智商还是从小受到的教育,都完全不及自己一星半点。

同为女性,她的出身和血统是那么高贵,苏琳琅呢,大陆妹,北姑,卑贱如泥。

她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钱家的赚钱大业?

钱米莉没有说话,只是后退两步,轻轻扬了扬手,新一轮的进攻就又开始了。

而现在,另一侧也有海员已经上来了。

所以现在是两侧的海员人手一架ak,

以包围之势要来射杀苏琳琅。

要没有半辈子冲锋陷阵的经验,在这种状况下,是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于苏琳琅,这不是打斗,也不是对战,而是一种艺术。

杀人的艺术!

就在同一时间,两个海员相对而来,枪管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冒头。

也就在两支枪管冒头的瞬间,苏琳琅飞手向左扔出匕首,直接扎上左边海员的眼眶,让他向后仰倒。

同时她弯腰防着火力,整个人扑向了右边的海员。

两个海员的ak同时开火,但在狭窄的走廊里,一个火力朝天,一个火力朝地,紧接着轰的一声,随着苏琳琅翻身上压,右边海员直接被走火的枪轰成了个火人。

同时进攻的两人,竟然一个□□废了枪,一个直接匕首穿了眼?

这下钱米莉再不能忍了。

她气的浑身哆嗦,颤抖着手指了指海员腰间挂的东西,说:“快,扔它,赶紧解决她!”

船上不但有ak,还有各种手雷,用于远距离的定点防御。

海员身上就有备的,他们也已经杀红眼了,摘了手雷就要扔。

甚至,这时垃圾房门口还趴着一个受了伤的海员,半个身子就在垃圾房里,他们也不顾及,直接就扔手雷了。

看表,已经过了17分钟了,苏琳琅也准备要撤了。

这是垃圾房,有专门的垃圾通道,只容一个小垃圾桶上下,如果是成年男性,或者胖一点的女性,钻不下去。

但瘦小如gonda就可以,苏琳琅也可以。

如果她真的狠毒,就会留下gonda。

她会让丧心病狂的钱米莉亲手炸死自己的儿子。

那将会是对[专杀大陆仔]的钱米莉最好的报复!

但苏上将一生从戎,天生热爱和平,能不杀的人,她绝不杀。

所以她先解开gonda的手,把他塞进垃圾桶,用垃圾桶绞了下去,并赶手雷扔进来之前,朝外大喊了句:“钱小姐快停下,gonda在我这儿,不要扔,不然你会炸死你儿子。”

这才拽上绞索,呲溜一滑,跟着垃圾桶一路滑到了底。

随着她滑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垃圾房中一声巨响,整个舰船地动山摇。

他俩掉下去,当然就落垃圾堆里了。

烂白菜,臭鸡蛋,还有卫生纸,俩人沾了满身。

而在落下去后,gonda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男孩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问:“阿嫂,刚才我妈咪是不是朝咱们扔手雷了?”

又说:“她都没说一句话呀,怎么招招玩真的,刚才差点连我都杀掉啦!”

是的,从钱米莉上甲板,到命人杀苏琳琅,她甚至没吭一声,说过一句话。

她就像上帝,像造物主一样,无情而冷酷,招招皆是杀招。

而gonda向来视别人的生命为草芥,就一直以

为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但饶是再凉薄的孩子,当父母要杀自己的时候也是会怕的。

可怜他既是学霸也是校霸,生来就没挨过欺负,此刻也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好像差点被他老妈扔的手雷给炸死了!

以为这世界的残酷只能是他赋予别人的?

不是的。

差点被老妈亲手杀害这种事,大概也就小gonda会经历了。

还是那句老话,看火烧房子好玩,但要烧的是自己家,就该哭了。

所以此刻gonda既恐惧又无助,想去找妈妈,但一想起他妈连他都杀,就吓的直打哆嗦,不敢去了。

可他一个孩子,不去找妈妈,还能去哪里?

看到苏琳琅爬起来跑了,他也跟着跑。

在他跑了之后,他妈凄厉而惨烈的叫声才传遍整个舰船。

当然,钱米莉那么爱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杀他的。

但是,她是在命人扔出炸弹之后,才听到苏琳琅说gonda在她手里。

于一个母亲,不管真假,这都是致命一击。

钱米莉想阻止的时候手雷已经被扔出去了,她也第一时间就冲进垃圾室了。

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其实是第三个受伤的海员,但现场太惨烈,人已经没形了,整间垃圾室里只有血浆,四壁喷溅的血浆。

正好这时又有人来汇报,说她儿子不在房间里,钱米莉一下就崩溃了。

她在大叫:“gonda,gonda!”

又尖叫:“快,去把我的gonda找回来!”

再狂叫:“谁敢伤害我儿子,我就杀他全家!”

她刚才,在下令杀苏琳琅时有多冷静,此刻就有多么的疯癫,疯狂,歇斯底里。

她在不停尖叫,大声的呼唤儿子。

而她的儿子,没心没肺的gonda,眼看苏琳琅起身跑了,也跟着追了出去。

舰船的登陆口在上一层,舰船的正一层,苏琳琅连爬带攀上一楼,恰好就迎上翁家明和陈强尼俩人飞奔而入,跑在最前面。

她先吼问:“贺朴鸿人呢?”

再吼:“让贺朴鸿去封三楼甲板,立刻,把甲板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快!”

还别说,贺朴鸿跑的不快,但也不慢,他也熟悉舰船的构造,立刻就冲上来了。

为了防止战略打击,在每艘登陆舰的二层都有甲板控制台,只要一关上,上下层就会天然被隔开,形成一条战略缓冲防线。

这样,整个三楼就会被完全隔离开。

当然,各个国家,型号的舰船控制台的位置也都不一样。

除非在战舰上服役的军人,一般人也不知道。

不过只要是大英退役的舰船,贺朴鸿就很熟悉,也就知道该怎么关。

他蹬蹬蹬窜上楼去,不一会儿,朝下喊:“阿嫂,三楼甲板已经关好啦!”

算时间,

此时恰好20分钟。

在这20分钟内,苏琳琅所要做的事全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也只需要交给警察就好了。

她的任务圆满结束,就算她现在就拍拍屁股回家,也没有问题了。

但于钱米莉来说,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首先,她冷静沉着,只想杀了苏琳琅,却突然发现儿子不见了,望着垃圾室满室的血浆,她以为自己把儿子给炸死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之一,儿子,这就等于没了。

再,港府警方是有规定的。

就好比飞虎队,警队要出任务,是要鸣笛的,就在刚才,虽然警队,飞虎队全员集结,但是贺朴廷一直压着,不许他们行动,警方也就没有鸣笛。

但此刻,先是贺家的保镖,然后是警员们,集体登舰了,而随着警员登舰,警笛正式响起,她才赫然发现,不但儿子丢了,金子也要保不住了。

不过只是这些,她还不算太怕,因为她手里有整整15条ak,即使被苏琳琅废掉了三条,也还剩下12条,只要有枪,她就觉得海员们可以带着自己突出去。

所以,她虽然因为儿子没了而痛不欲生,但没想过自己会死。

不过更残酷的事实还在后面等着她呢。

那就是,刚刚赶来的贺朴鸿干了一件最关键的事情,他把甲板通楼下的几个通道都给闭锁,手动关闭掉了。

所以现在的钱米莉是被关在十几米高的甲板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想找儿子,但只看得到大片大片的血。

她想保护她的金子。

可惜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员们鱼贯而入,进舱搜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阻止不了。

……

贺朴廷进来的算是最晚的了,一进来,看到妻子在最下面一层,就跟下来了。

这时的苏琳琅跟gonda俩滑稽而可笑。

gonda一屁股的番茄酱,头上还顶着一大坨卫生纸,苏琳琅身上沾满了蔬菜叶子,头发上还挂着两只棒棒糖的棍子。

帮她拈了棒棒糖,又把菜叶子都摘掉,贺朴廷问:“时间赶的还算巧,没耽误你的事情吧?”

苏琳琅嘘了口气,说:“你们要晚点还好,早一分钟,局面估计都没这么好。”

贺朴廷不懂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妻子的用意,但一直压着所有人,也压着自己,生生等了20分钟。

他也不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倒不是他不担心妻子,而是他功夫没陈强尼和翁家明那么厉害,冲进来,一旦有危险情况,帮不了忙不说,反而还得添乱。

当然,这些他就不跟妻子说了。

也是在进来之后,在看到整艘舰船上没有海员的时候,他才大概猜测,妻子是把钱米莉所有的手下都给引到甲板上,关起来了。

也就是说,她是帮警队扫清所有障碍,所有的ak之后,才放他们进来的。

而她这种纵横捭阖的谋略,大概也就p了,别的国家,一般的军人可没有。

贺大少脱了西服给妻子裹上,又说:“你脸脏的厉害,全是灰,外面有记者的,要想现在出去,就等我先引开记者,要不想的话,我先找水,帮你洗把脸?”

gonda看到苏琳琅脸上烟熏火燎的,也笑了起来:“阿嫂你看你的脸,都变花猫啦!”

没有镜子,苏琳琅也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这时她才注意到gonda身上有多脏,看墙边立着一把扫帚,遂提起来,帮他扫了扫身上。

也就是在这时,楼上隐约传来钱米莉的尖叫,一边在叫钱飞龙,一边又在喊gonda

gonda这才又想起老妈来,但磕磕愣愣半天,他却问:“阿嫂,我妈咪是不是经常杀人呀?”

顿了会儿,又说:“如果哪天我和我dady,包括我舅舅,惹她生气,或者阻碍她赚钱了,她是不是也会随时想杀就杀了我们?”

其实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当然是最重要的。

钱米莉辛辛苦苦赚钱,肯定也是为了儿子,为了给gonda攒财富。

她是个女人,就天生有母爱,此刻歇斯底里,也是因为她以为儿子死了,才崩溃的。

但是,她从给张华强ak,再到授意梁松[专杀大陆仔],杀的又何偿不是别的女人的乖乖宝贝,不是别的女人的儿子?

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苏琳琅能体会钱米莉爱儿子的心情。

以及此刻,她误以为自己亲手炸死了儿子时的崩溃和绝望,痛苦。

同为女人,怜她爱孩子的心,苏琳琅也该告诉她真相,或者让gonda喊一声,应一声,告诉钱米莉他还活着的。

但是,一想到在大陆有那么多的母亲因为被她授意人害死了儿子,就只能用余生把眼泪哭干,把眼睛哭瞎,却永远都盼不回儿子,苏琳琅就不想了。

她对gonda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妈咪会不会杀你,但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曾经谋杀过很多人,她也会被律政司起诉的,应该还会判刑。”

虽然gonda也虐待狗狗,还经常欺负朋友,但那跟杀人是不一样的。

而且,跟母亲杀自己也不一样。

苏琳琅讲的是事实,当然,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说会很残酷,会很让他痛苦。

但是,一直都无法无天,甚至苏琳琅在楼上跟人恶战的时候还在拍手叫好的gonda此刻确实被打击到了。

他老妈还在楼上呼唤他,声音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但他一声都没有答应,而是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就那么呆呆的蹲着去了。

苏琳琅没有打扰gonda,抬头看一眼楼顶,心里也是不禁唏嘘。

钱米莉只是以为自己失去儿子而已。

早晚她还是会知道gonda还活着的事实的。

但是,有多少人被她害的永远失去儿子,永远找不到儿子的。

就为这个,能让她痛苦多久,苏琳琅就要让她痛苦多久,那也是她该得的。

就是可怜了小gonda,他老妈做的事情可远不止杀人那么简单,就看孩子怎么接受吧。

……

还不知道楼上搜金子的人进展怎么样了,但警方出任务有各种流程的,时间肯定很长。

这时苏琳琅已经把脸洗干净了,头发也重新整理了,她就让贺朴廷联络司机,把车直接开到码头,也就准备走人了。

但是,他们两口子才准备要离开,楼梯噔噔做响,旋即,有人跑了下来。

当然不是别人,而是全场唯一不关心金子的人,贺家人,贺朴鸿。

他虽然不管心金子,但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自动ak走火。

这在目前的武器领域,贺朴鸿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才一下楼,他就长舒一口气:“阿嫂,我找你好半天,你竟然躲在这儿!”

他最关注的也只有一个问题,他都快要急疯了,当然是立刻就问:“阿嫂你……喔不,您,您真的能让ak走火?”

就说贺朴鸿惨不惨,他是最早跟着苏琳琅来的人,也是最好奇,她怎么才能让ak走火的人。

但就好比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直到现在他才找到苏琳琅,也才能从第一个问题开始问。

当然,之所以从第一个问题开始问,是因为让ak走火,这本来就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他得先确定是不是真的。

苏琳琅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在这儿卖弄,就说:“先回家吧,咱们回家再说。”

贺朴鸿着急呀,只要是关于武器的问题他都急,急的等不到回家,他年龄也不大,还是年轻人,干脆就堵在楼梯上说:“你只告诉我能不能就行了,就这么一个问题,难道就不能现在说?”

而就在这时,一直缩在角落里的gonda猛然又活过来了,他说:“三把!”

顿了顿,又说:“阿嫂三分钟内,让三把ak走火了,我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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