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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红玫瑰 她为他赴汤蹈火


【有一瞬间觉得理智对象居然是恋爱脑,是在什么时候?】

网络上有一条高赞提问,林以微坐在岛台边,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随手编辑文字回答——

微风:“将来可能会继承百亿家产的富家少爷早上起床不清醒让我当他女朋友的时候。”

没两分钟,她这条回答就被人点赞并跟帖了——

“层主有故事,在这层蹲下了。”

“不是绿的吧。”

“想看富家少爷爱上我的故事,就算是绿的也想看。”

“层主要不要展开说说。”

……

本来某乎回答就是真假掺半,甚至小说故事更多,所以她也不怕回答,继续跟帖道:“富家少爷占绝对主导地位,他想分就分,想和好就和好,我没什么话语权。”

“啊啊真给女人丢脸啊。”

“层主,能不能点骨气!”

“这都什么年代了,层主不会是娇妻吧。”

“我宁愿相信这是在写小说。”

微风:分手费七位数起步,分一次给一次。”

“骨气什么的,感觉没有也可以。”

“分分合合挺好的,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新型致富之路?”

林以微躺倒沙发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有时候喜欢在网络上发一些戏谑的内容,反正最后也没人当真,这大概是她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了吧。

现实中越是收敛,越是压抑,网络上就越放得开。

谢薄从浴室出来,林以微立刻放下了手机。

他微抬下颌,看她在沙发上趴着,猫咪伸懒腰似的,慵懒又可爱…他走了过去,情不自禁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米白色居家衫衬得他气质变柔和了许多,头发微润,漫着沐浴露的淡香。

他的沐浴露是特有的木质调,微涩,带着一点辛辣的气息。

林以微不喜欢用他的沐浴露,她喜欢甜甜的果香,哪怕这种果香可能廉价,但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所以谢薄几大千的沐浴露旁边还放了一瓶她的几十块超大瓶的沐浴露。

谢薄贴着她的颈子,轻嗅着,手落到月匈前。

她咬着唇,将他挪开。

看到她没有穿睡裙,谢薄柔声问:“要出去?”

“嗯,想出去走走。”

“不行。”

“什么不行。”

“这两天,出了池西沉的事,需得小心些。”

谢薄张开退将女孩彻彻底底揽入了怀中,“以后周末我们去山上,不能留在公寓,即便在这里,你也不要走大门,我会开车送你进出。”

林以微笑了:“所以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之前还用官宣威胁我,我脑子进水才会信了你的邪。”

“倒跟池西语没什么关系。”

谢薄收敛了所有的轻松,认真看着她,“谢思濯,我父亲你应该听过,你可以不怕我,但不能不怕他,以后乖一点,听我的安排,相信我。”

林以微当然听过谢思濯,知道这位商界翻云覆雨、叱咤风云的人物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她是半点都不想招惹谢薄,从而引起他父亲的注意,会死得很惨。

她沉声说:“没必要这么麻烦,我们还是分开会比较好,就像前段时间一样。”

“不行。”

“为什么。”

“离不开你。”

谢薄重新将她拉入怀中,就像患了皮肤饥渴症,又像瘾|君子彻底耽溺,不再挣扎,“除了让你当我的女朋友,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情人和女朋友的区别是什么?”

她反问。

谢薄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你爱我。”

“……”

真的贪心啊。

爱这么奢侈的东西,他怎么能好意思说出口。

林以微看着男人锋利的轮廓:“那你会爱我吗?”

“试试看。”

谢薄牵起她的手,放到唇下,轻轻吻了吻。

林以微知道,她应该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谢薄愿意试着将她放进心里,让她的计划少一重阻碍也是好的。

或许,他真的可以帮到她。

楚昂,谢薄,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有什么不可以。

“谢薄,我怕你的父亲。”

林以微抽回了手。

“所以要小心。”

“再小心我也怕,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对不起。”

她起身欲走。

谢薄抬眸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以低位的姿势面对她:“以以,信我能保护你,考虑一下,认真的。”

林以微挑眉,居高临下睨着面前这个眸光渴切的男人——

“我和池西语之间,你会毫不犹豫选择池西语,你能保得了我什么。

我和你的利益之间,你也会毫不犹豫选你的利益,最终我沦为牺牲的棋子,在你彻底厌倦之后,被无情抛弃,一无所有都算轻了,说不定会死得很惨。”

谢薄向她保证:“不会,林以微,我保证,尽我所有。

你最终能得到的,远远超过你现在所拥有的。”

林以微沉吟片刻,提出了她的条件——

“无论任何时候,我和池西语,你选我,站我这边。”

谢薄抿着锋薄的唇,并未吱声,但也没有果断拒绝。

林以微嘴角提了提:“谢薄,考虑一下,认真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拉蒙公寓。

……

次日夜间,便利店里,林以微换好了新版冬日女仆装,对着镜子照了照,茸茸的领毛和她白皙的肌肤,倒也说不出来谁更白些,相得益彰,分外可爱。

店里两个交接班的女生窃窃私语,偷看餐食区,说店里来了个大帅哥。

林以微好奇地望过去。

高个儿少年坐在桌边,制服紧贴着他的身形轮廓,宽肩部位稍显紧绷。

他眉宇挺拔,给人一种坚毅的质感。

楚昂很帅,截然不同于谢薄的矜贵雅痞,他属于一腔正气的那种帅。

就算是沉默,也是认真的沉默,带着天然的可信赖感。

交接班的妹子们离开后,店里只剩了林以微和楚昂,他才走过来:“我来找你,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林以微伸长脖子望了望货架边:“还好,店里没客人就不会。”

楚昂表情有点纠结,纠结中还有忐忑,望着她:“我…我来是想问问你,我们还能不能继续接触?”

林以微对他的造访并不吃惊:“那天,我不是对你坦白了我和谢薄的关系。”

“但你也说了,你们分了不是吗?”

楚昂手上把玩着一枚未拆封的口香糖盒,不敢用眼睛看她,“我想明白了,不在乎你有前任,你这么漂亮,有很多人喜欢你这太正常了,我希望我有幸能陪伴你走一段人生旅途,不奢求能一直走下去,但我想拥有这样一个机会。”

足够卑微了。

能对她卑微至此的男人,即便是渴望着得到她,林以微都不会太讨厌。

像谢薄那种骄傲的家伙,哪怕是说爱,都要加个“试试看”



林以微嗤之以鼻。

“你要陪我走一段,不介意我利用你吗?”

林以微望着楚昂,坦率地跟他摊牌,“谢薄应该提醒过你,我是个功利心很重的人,身边一切资源我都会加以利用。”

她不喜欢骗,哪怕当个坏女孩,都要坏得明明白白。

“如果我有利用的价值,我会觉得很荣幸。”

“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这样问,楚昂才抬起头,诚挚地看着她,漂亮的榛色眸子里涌动着对她的渴望,“林以微,我尽我所能,保护女朋友是绝对应该的。

除此之外,我的家庭可能没有谢薄那么好,但也不错,和池家差不太多,我爸妈很爱我,我背景干净良好,没有抽烟酗酒的坏习惯。

虽然说的是陪你走一段,但我不会玩弄女孩子,我会抱持着能走入婚姻殿堂的目的,好好对待你。

至于你最后选我不选,听凭你的心意。”

林以微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被他打动了。

男孩子无论多么真诚的甜言蜜语,尤其狂热追求阶段说出来的这些“山盟海誓”

,林以微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她不相信张口就来的浪漫情话,因为岁月和时光会磨平一切浪漫,过不了几年,他就会为今天这番傻里傻气的话感到羞耻,不愿承认。

呵,男人…

她不信这一套,只看当下的实际行动。

谢薄是为她见过血的…哪怕是个混蛋,也是个愿意为她冲锋陷阵的混蛋。

所以…

“我考虑一下吧。”

林以微并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跟你还没有很熟悉,我又是个难以轻信于人的女孩。”

楚昂脸上展露了欣喜之色。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有机会,哪怕机会渺茫,他都愿意试试看。

他将准备好的一朵红玫瑰送给了林以微。

“谢谢。”

林以微接受了花朵。

“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还有训练,晚些时候来找你。”

“好。”

林以微指尖把玩着这一支俗套的红玫瑰,放在鼻下嗅了嗅。

清雅靡荡的甜香。

楚昂追求女生的方式笨拙而生涩,显然没有恋爱经验,但足够真诚。

对于大多数女生来说,真诚是必杀技,却不适用于林以微。

谁对她更有用,她就跟谁更好。

细长漂亮的指尖一片一片扯着玫瑰花瓣,直到它只剩了光秃秃的一根花蕊杆子。

少女时期,唯一的纯真只给了一个人。

她为他赴汤蹈火。

……

踏入谢思濯办公室之前,谢薄站在门口,深呼吸。

房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爸。”

谢思濯背对着他,倚在办公桌边,手里拎着半根燃烧的雪茄:“池西城又住院了,第一次肋骨断了根,第二次脾脏破裂,他口口声声说你是始作俑者,池右淮问我要一个说法。”

他回头望向谢薄,“你怎么说。”

“我比他不会好太多,第一次车祸脑震荡,他搞的鬼;第二次…”

他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手,“差点割到大动脉。”

“滋”

的一声,桌上文件印上了雪茄黑印——

“谢薄,多大的人了,还要我来给你解决小孩子打架的事情。”

他嗓音低沉,带着压迫感

谢薄收敛了笑容,微微颔首,接受父亲静水流深的愤怒:“抱歉,以后绝不会了。”

“不是我们谢家惹不起池家,也不是我怕他池右淮,只是这些事,委实荒唐。”

他如死海一般平静的黑眸,逼视着谢薄,“你们不是初中生高中生,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了,还搞出这些事。

现在的你,还不如十七八岁那会儿来的懂事,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谢薄沉默地倾听着,没有辩解。

任何辩解都无用,在谢思濯面前,唯一平息怒火的方式,就是顺从与认错。

“我知道,你们的争端起自一个女孩,是她让你变得冲动。”

谢薄的手蓦地紧了紧,眼尾肌肉轻缠着,努力控制了情绪,从容平和地说:“倒也不是为了她…”

“什么时候学会打断我的说话了。”

“抱歉,父亲。”

“和池家联姻的事情,你悬而未决,一再拖延,现在又跟池西城发生这种荒唐离谱的暴力冲突。

谢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抬起头,望向站在办公室中间那个端方英俊的少年。

谢思濯的儿子不少,不管是外面的还是家里的几个,单论长相来说,谢薄是最好漂亮的一个。

当然,归功于他有个惊艳四座的母亲。

“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一定要是池家吗?”

谢薄深呼吸,沉静地说,“我查过池右淮近期的体检报告,胰腺炎,随时要命的病,等不多久,池家必定落到池西城手里。

而我不认为那个蠢材…能够经营好池氏集团。

父亲,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另选更好的长效合作伙伴。

谢思濯神情不辨喜怒,黑眸只凝注着他:“可以啊,都开始为集团的未来做长远打算了,你觉得自己一定是将来集团的掌权者?”

“我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努力成为各方面让您最放心的那一个。”

谢薄从来不在父亲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渴望,“一切,唯父命是从。”

看着他乖觉的样子,谢思濯稍稍缓和了怒气。

“谁说,只有儿子才能继承家业。”

谢思濯嘴角松弛地提了提,“池右淮对他儿子有多失望,就有多宠他宝贝女儿,如果将来多了个优秀能干的女婿,你觉得池家那个废物能有多少概率赢得江山,百分之一有没有。”

谢薄眉毛提了提,顿时明白了谢池两家联姻的真相。

谢思濯的野心并不在互利双赢的联姻上,他要的…是侵吞整个池家。

利用他,利用联姻。

“现在,我不要求你去跟池西城道歉,我谢思濯的儿子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但有一点,池右淮那个宝贝女儿,我要你能哄她开心,缓和两家的尴尬和矛盾,也消弭外界的流言猜测。”

谢思濯望向他,眼角尾纹轻颤着,“哄女孩,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

谢薄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放心,父亲。”

临走时,谢思濯再度警告了他:“还有,那个总让你带回家过夜的女孩,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了,我的耐心不会再有第三次。”

谢薄的身影顿了顿,保持着微笑,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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