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手术人才培养

　　“来来，云睿，过来坐，今日我们不论君臣，只叙情谊！”看到李云睿的样子，朱高炽朝他招了招手，说道。

　　李云睿坐定之后，对着朱有燉说道，“世子，周王殿下可还康健？”

　　“难得你还记得我父亲，来之前，我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朱有燉看了看李云睿，略带戏谑地说道，“他老人家说了，让你把脖子洗干净了……”

　　我屮，这是什么意思？洗颈就戮吗？自己什么时候又把周王得罪了？李云睿听了之后，瞪大眼睛，看着朱有燉，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说笑了吧？去年大明银行的分红，我已经如数奉上，当铺的钱，我也连本带利如期归还了。我没什么地方得罪了周王表叔爷吧？”

　　朱高炽看着李云睿怕怕的样子，笑了笑，对着朱有燉说道，“好了，有燉，你就不要吓唬云睿了……”

　　李云睿一听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哈哈~~~”朱有燉爽朗的笑声在柔夷殿中飘荡着，俄而，听了下来，对着李云睿说道，“自从你给我父王出了那个办医学院的主意，我父王现在每天把所有的心思，都铺在了这上面，天天就想着如何寻找名医当老师，如何培养学生，如何教授课程。每天早出晚归，家有时候都不回了，搞得我父亲的妃子们都对他老人家有意见了！”

　　我靠，为了医学院，周王居然这么拼命？听了朱有燉的话，李云睿有些惊呆了。

　　本来李云睿就是想投其所好，用医学院这事和周王达成和解，毕竟到了周王这种地位，功名利禄对他已经没有吸引了，只剩下千古留名、万古流芳这种事，才能吸引周王了。

　　但根据朱有燉的这种说法，周王不像是为了千古留名、万古流芳，而是真把这件事当成人生追求去做了……

　　这有些出乎李云睿的意料。

　　怔了一会儿，李云睿才开口说道，“这事儿可能不怪我啊，又不是我让周王殿下不进妃子的房门的……”

　　这是重点吗？

　　朱有燉和朱高炽听了李云睿别出心裁的回答，差点笑喷了。

　　经过秦睿这么一调侃，柔夷殿中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几人聊起了李云睿这次在东胜城中大展神威的事迹，为了不暴露步枪，李云睿简单一说，立即将话题引向了卖武器的事情。

　　对于李云睿卖武器的事，朱高炽是知道的，只是饶有兴趣地听着。

　　但朱有燉听了之后，却是大骇不已：贩卖武器给敌国，这特喵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李云睿居然当着当朝太子，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别看朱有燉整日寄情于戏曲和戏曲创作，好像是不务正业，这只是周王一系避祸的方式而已。

　　朱元璋在世时，洪武二十二年冬，朱橚因为擅离封地到凤阳而获罪，朱元璋下令将朱橚的封地迁往云南，不久后朱元璋改变决定，把朱橚留在南京，由世子朱有炖理藩事。三年时间中，朱有燉把周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因此，朱元璋格外喜欢这个孙子，在洪武二十四年，十三岁的朱有燉被册立为周世子。这种殊荣是其他世子所望尘莫及的，就是朱高炽，虽然比朱有燉大一岁，但被册立为燕世子时间，比朱有燉迟了四年。为了历练朱有炖，朱元璋曾于洪武二十八、二十九年间，先后两次派朱有燉出塞击虏，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周王朱橚因为这次祸事，开始专心研究医学，以求避祸。

　　建文帝上台后，周王一系惨遭重击，所有家人被发配云南。

　　这两次打击，让朱有燉对皇帝与藩王之间的权力斗争，产生了厌恶，为避祸他远离政治，才专意戏曲和戏曲创作。

　　所以，朱有燉不仅是行，还是很行的那类人。

　　看了看朱高炽的表情，朱有燉瞬间明白了，这事肯定是皇帝首肯的。

　　但皇帝为什么能准李云睿干这事，就引起了朱有燉的兴趣，于是李云睿把朝廷准备大规模换装鸟铳的事，说了出来，并把热兵器必将取代冷兵器的判断，也讲了一下，听得朱有燉不时击节叫好，有些心驰神往，想见识一番。

　　朱高炽满口答应下来，过两天带朱有燉到城外去看看，顺便让朱有燉见识一下大明工学院。

　　对于这个提议，朱有燉自然是敬谢不敏。

　　随后，朱有燉又向李云睿提问，关于手术人才培养的事宜。

　　听朱有燉说起这事，李云睿就一脸愁容，本来秦睿以为做手术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招了人之后才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说个最简单的问题，以人身上的血管分布为例，哪些是动脉？哪些是静脉？哪些是毛细血管？哪些是浅静脉？哪些是深静脉？主动脉和大动脉都在哪里？

　　这些最基础的问题，连李云睿都搞不清，更遑论这个时代的人？

　　李云睿最后没有办法，让自己招的人先练基本功，比如解剖青蛙、解剖老鼠，缝合鸡蛋膜……

　　但这群人练习的效果，简直是惨不忍睹，把李云睿都整抑郁了——有人居然连麻沸散都不用，直接在活蹦乱跳的动物身上开刀。

　　就这样的人，打死李云睿都不敢用。但这些人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关云长刮骨疗毒、夏侯惇拔矢啖睛，都没有用用麻沸散。

　　无奈，李云睿将这些人打发走了，又招了一批十五六岁的孩子，现在正在拿着老鼠、青蛙、鸡蛋训练呢。另外，李云睿还派人去抓了一百多只猴子，李云睿在去金州城前，已经在到南京的路上了，想必此时已经在大明工学院中了。

　　当然没有李云睿的同意，没有人敢动手。

　　“云睿，听你这么说，这手术似乎还很麻烦？”朱高炽听了之后，问道。

　　“太子殿下，手术是在人身上动刀子，别说深一寸，就是深一分，切到了动脉或者脏器，那都是要人命的事情，因此必须慎之又慎……”李云睿点了点头，说道，“手术不仅仅是简单的伤口缝合，像书里写得关云长刮骨疗毒，这都是小手术而已；类似截肢、开膛破肚这样的手术，也就是个中等难度手术；再高难度的手术，比如换心肝脾肺肾，又或者切除这上面的病灶；最高难度的手术，比如华佗所说的开颅，从理论上来说，都是可以完成的，但因为设备和技术不到家，没个三五十年，是没办法完成的。”

　　听完李云睿的话，朱高炽和朱有燉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两人眼里，截肢已经算手术的最高级别了，开膛破肚就是天顶星技术；换心肝脾肺肾和开颅，这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云睿，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朱有燉愣了半天后，开口问道。

　　“反正现在大明工学院中的那群医学院学生，能够帮老鼠剖腹接生，老鼠还能活蹦乱跳，再难的手术，很多东西不具备，因此不能做……”李云睿笑了笑，说道。

　　“剖腹接生？”朱高炽听了之后，有些不明白，问道，“是把肚子切开吗？”

　　“是的，殿下！”李云睿点了点头，说道，“大明有很多女人在生产时会难产，经常一尸两命、一尸三命，所以我就让那群学生尝试了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手术的方式接生，没想到还真成功了！只不过，现在只是在老鼠身上，接下去我准备让他们在猴子身上试试，如果还能成功的话，就再在人身上尝试……”

　　“居然如此神奇……”朱高炽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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