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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濮阳鏖战


  曹操也真是命大,征战一生,有无数次被围困之后命悬一线。

  其中耳熟能详的就有汴水之战、濮阳之战、宛城之战、赤壁之战等等,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而曹操最后依然能活到善终,也着实是天命眷顾。

  在这些危机四伏的战役之中,濮阳之战的惊险程度,丝毫不比其他几次低。

  曹操不仅被叛军围困之后从马上摔下来,差点逃不掉(这样的事对曹操来说似乎很常见),而且还中了诈败之计,被引诱入濮阳城中。

  要不是吕布眼神不好,面对面都没有认出曹操,也许曹氏基业现在就要胎死腹中了。

  曹昂作为人子,自然不想看到父亲去承受那些危险。

  如果说,以前他对父亲的感觉比较陌生,可是通过这一年多的接触,父亲方方面面都在替他着想,对他无条件信任,放心让他培养羽翼。

  而且他做出什么成绩,父亲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最欣慰,最骄傲的那一个。

  曹昂作为人子,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眼睁睁看着父亲受伤。

  此时的战场上,高顺率领八百陷阵营已经击溃了曹军三千骑兵,顺势插入后面的曹军步卒之中,开始横冲直撞,大砍大杀,如同狼群冲入了羊圈一般。

  吕布则亲率步卒跟在后面,气势汹汹,对曹军呈泰山压顶之势。

  不得不说,曹昂的确低估了吕布军的战斗力,他伸手一挥,把赵云和太史慈召唤到身边,让这二将带领白马义从护佑,在乱军之中向父亲的大旗方向冲过去。

  此时曹军已经被吕布军冲溃,阵型已经散乱,开始逐渐溃败。

  毕竟曹军从徐州战场远道而来,即使再鼓舞士气,疲惫也是在所难免的。

  在乱军之中,曹操虽然极力嘶吼,并派出身边所有将领前去稳定局势。

  此举非但与败势无补,甚至他身边连护卫的将领也不见了。

  眼见败局已定,他审时度势,拨马便随着败军向后撤退。

  可是高顺率领陷阵营直插入曹军之后,也看到了曹操的帅旗。

  高顺坐在马上长枪往那大旗一指,高声道:“那旗下便是曹操,只要斩除贼首,主公必有重赏。

  随我杀!”

  说着,高顺率领陷阵营欲在乱军之中将曹操斩首。

  曹操在败退之中,突听到身边护卫司马楼异急道:“主公,不好,那支叛军重骑追过来了!”

  曹操回头一看,果然见到方才击溃他骑兵的那支重甲骑兵,正在向他这边冲杀,显然目标正是他。

  曹操心中一阵惊慌,可怜他此时身边一个武将都没有,而那支重骑的威力他也亲眼所见。

  若真是被对方所围,恐怕老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他顾不得眼前踩踏眼前自己军兵,手中马鞭疯狂的抽马屁股。

  可是忙中出错,那马儿吃痛之下,突然高高扬起了前蹄,曹操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了下来。

  而地下又有燃烧着的旗帜,曹操好巧不巧正跌入火中,把衣服都给点燃了。

  幸亏他急中生智,连忙躺在地下一阵翻滚,总算把身上的火给压熄灭,可他头发胡须却被燎了一大片,连手都烧伤了。

  这时候他也不顾的狼狈,环顾四周,陷阵营已经距离他不过五十步的距离,连高顺的容貌都能看清楚了。

  曹操想逃已是来不及,仰天长叹道:“天欲绝我乎?”

  “父亲莫要惊慌,儿来也!”这时候曹昂带领麾下军兵赶到了。

  赵云太史慈率领二百白马义从挡在前面。

  曹操看到儿子骤然杀至,不由激动的老泪纵横,“幸亏我儿前来相救,要不然咱们父子将再无重见之日。”

  儿子在这危难之中突然出现,简直就是他的福星。

  在这混乱之中,也许只有儿子会竭尽所能来找他。

  “父亲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曹昂下马安慰了父亲一句,回头看去。

  只见高顺率领陷阵营已经冲杀过来。

  只不过高顺也曾见识过赵云的厉害,自然不敢直面赵云,而是准备借助重骑的威力,直接把赵云身后这两百军兵冲散。

  毕竟高顺对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陷阵营,还是很有自信,而曹军骑兵根本不堪一击。

  陷阵营的锋哨很快就杀到了赵云跟前。

  赵云右手单臂持枪,枪尖指向天空,面色凛然喝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他身后二百骑兵举着手中长枪,齐声喊道:“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杀!杀!杀!”

  自从他们离开幽州,就再也没有喊过这白马义从的口号。

  此时听赵云重新喊出来,众人不禁热血沸腾,似乎又回到当初在草原上纵横驰骋,面对异族人所向披靡的岁月。

  他们身上本就流淌着一腔热血,如今被赵云重新唤醒了。

  随着赵云手中亮银枪抖动,冲击在最前面的陷阵营军士骤然落马。

  陷阵营虽然勇猛,但刚刚跟曹军骑兵血战过,已经耗费了大半的体力,再冲入曹军步卒中冲杀,如今已成强弩之末了。

  而赵云麾下的白马义从却是以逸待劳,虽只有两百人,但是在赵云的率领下竟然硬生生挡住了陷阵营的进攻。

  高顺刚才听到对方喊的口号,知道碰上的不是普通曹军,而是跟他们并州军齐名的幽州白马义从。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曹军之中,会有这么一支整建制的幽州军,但是对方的战斗力当真不能小觑。

  这个时候太史慈反冲入陷阵营军中,很快就杀到了高顺跟前。

  在乱军之中两人交手几个回合,高顺自知不是对手,又见麾下军兵损失惨重,连忙率军拨马撤退。

  于是整个大局来看,依然是曹军溃败,吕布军在乘胜追击。

  可是从眼前这局部来看,却是白马义从击退了陷阵营。

  吕布军足足追出了二三十里方才止住,然后收兵回城。

  曹操后退五十里安营扎,收拢残兵败将。

  最后清点之下,来时四万大军,如今仅仅收回了两万五千人左右。

  剩余的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逃了,总之已经不再归曹氏统辖。

  另外也有个好消息就是,武将一个没少,全都归队。

  如今曹操也意识到吕布的厉害,而且他麾下的军兵连番作战,连番行军,早已经疲惫不堪,实在不能再战。

  于是曹操老老实实待在营寨里驻扎休整。

  而时进六月,暴雨频发,吕布回到濮阳之后也开始休养生息,着重操练手下那一众部曲军。

  如此双方就在这里对峙了起来,一晃就过了半个多月,双方平安无事。

  这一日,濮阳城中,陈宫去见吕布。

  吕布正在廨舍中舞动方天画戟练武,他旁边站立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少女。

  那少女生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冰肌莹彻,肤如凝脂。

  虽是一介女子,但是身形挺拔,眉宇之中隐隐透漏出一股英气,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琦儿,你戟法最近可有精进?”

  吕布练完一套戟之后,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湿麻布擦了擦脸,一脸宠溺的问女儿道。

  吕布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仅仅掌上明珠四个字,已经不能涵盖吕布对女儿的宠爱了,那简直是吕布的心头之肉。

  对于吕布来说,妻妾跟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雄图霸业,都要放在家眷后面。

  “父亲,”吕玲绮笑颜如花的上前,抱住吕布的胳膊撒娇道:“母亲说,作为一个女子,应当每日学习针织女红,怎能整天练武?”

  “你是我吕布的女儿,怎能跟其他女子一样?”

  吕布手指亲昵点了女儿额头一下,笑道:“我看你就是懒吧。”

  吕玲绮眨了眨眼睛道:“您的女儿,难道就不是女子了?”

  “罢了,为父说不过你,”吕布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温柔,全都给了女儿。

  这时他看见陈宫走了过来,于是对女儿道:“为父还有公事,你先陪你母亲去吧。

  对了,你母亲生辰将至,最近你可到街上买几匹绸缎,给你母亲做几件新衣。”

  “遵命!”吕玲绮俏皮的笑了笑,带着一个侍女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吕布的脸上又露出慈祥宠爱的微笑。

  随即他脸色一板,前去书房见陈宫。

  “主公,”陈宫向吕布施了一礼,然后在旁边坐下,心平气和的道:“如今曹军在城外五十里驻扎已近半月,难道主公就想一直这般对峙下去?”

  “他曹操在城外都不着急,我在城内着什么急?”吕布毫不在意道。

  “可是当今兖州各郡县之长都在观望,曹操麾下文臣众多,若主公长时间不能取胜,唯恐又被他们说服归曹,到时与主公不利。”

  “公台是否已有破敌之策?”

  “然也,这濮阳城内有富户田氏,家僮千百,为一郡之巨室;可令他密使人往操寨中下书,就说‘吕温侯残暴不仁,民心大怨,今欲移兵黎阳,止有高顺在城内,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

  曹操若来,诱之入城,四门放火,外设伏兵。

  曹操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到此安能逃脱?”

  “此计甚妙,”吕布听了连连点头,“就依公台之言。”

  于是吕布派人前去把那田氏家主叫来,具说这些事。

  那田家主听完之后满口答应。

  当初曹操的强行征粮令已经惹恼了兖州所有豪绅。

  相对而言,吕布所作所为倒是深的豪绅之心。

  ……

  曹军营寨,中军大帐。

  “你说,你家家主要做内应献城?”

  曹操捋着胡须,眼睛明亮的看着眼前田氏派来的使者。

  他新败之后,正愁如何击败吕布,拿下濮阳,重新夺回兖州。

  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竟然有人甘愿做内应。

  “正是,”那使者肯定道:“将军实有不知,其实如今吕布已前往黎阳,城中空虚。

  我家家主望将军速来,其为内应。

  到时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

  曹操大喜过望道:“此天助我也!”

  于是派人重赏那使者。

  待使者离开之后,曹操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此时帐中只剩曹昂在旁。

  “我儿以为如何?”曹操问曹昂道。

  曹昂当然知道这是诈降之策。

  在真实的历史上,他这狡诈多智的父亲却丝毫没有怀疑,如约率军入城,而且为了学习霸王破釜沉舟,进城之后还下令把城门给点着了,以显示不取胜绝不归还的决心。

  可是一进去就落入了吕布设下的陷阱,军队被杀散,然后好巧不巧又被吕布本人追上。

  吕布从后面将戟于他父亲盔上一击,问道:“曹操何在?”

  曹操伸手一指:“前面骑黄马者就是。”

  吕布竟然听信了这话,弃了真曹操,纵马向前追赶。

  曹操则趁机拨转马头,从另一个城门逃脱。

  曹昂听到父亲如此一问,当然知道父亲是动心了,他心平气和道:“阿父,那吕布虽然有勇无谋,但陈宫却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曹操闻言,捏着胡须微微点头道:“话是如此,可万一这是真的,岂不浪费夺得濮阳良机?

  吕布叛军如此悍勇,我等于郊野尚不能取胜,更何况他据守城池?”

  “阿父,儿这里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可将计就计……”

  曹昂便把自己心中计划和盘托出,曹操听了微微点头道:“就依我儿之策。”

  随即父子二人带领百十护卫每日便远远的围着濮阳城转。

  这一日,终于在西门角的城墙上,见有一“义”字白旗,曹操见了心中暗喜。

  待到黄昏时分,田氏使者又来了,对曹操施礼道:“我家主说,‘今夜初更时分,城上鸣锣为号,到时便可进兵,某当献门。’”

  曹操大喜,对使者道:“回去告诉你家家主,我当如约而至,待城破之后,我便任命你家主为濮阳令。”

  “我代家主谢过将军,”使者又对曹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待到夜间,月牙儿刚刚挂上枝头,周围不甚明亮。

  曹操亲自率领大军,悄悄摸到濮阳城西城门下。

  而此时,城内的吕布陈宫也早已埋伏好军兵,只等着曹军进城之后,便可以关门打狗,擒杀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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