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绯红女巫的奥秘
“我的……真正身份？”
旺达迷惑起来，她看着导师面上不再掩饰的惋惜和遗憾等神色，下意识紧张起来：
“导师……你在说什么？我是旺达啊，我还有什么身份？”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又看向有些无奈的奥克斯：
“奥克斯会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加莎能看出来旺达的异常，奥克斯并不奇怪。
毕竟, 她看过《黑暗神书》，并且还是旺达的魔法导师，悉心教导了她这么久。
也许一开始阿加莎还没反应过来，但随着旺达的魔法能力在其教导下越来越强，她也终于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而当奥克斯将她们俩单独叫过来的时候，她终于醒悟了——
事情就是她猜的那样个字：
“旺达, 你本应该是个神话, 一個能创造出自发运转的万物的存在。
虽然现在还不明显, 但你的魔力，你的灵魂中，的确有着那样的印记……”
阿加莎看着呆愣的旺达，面上闪过一道惋惜，却似乎又带着崇敬与渴望的表情：
“那是混沌魔法，旺达。
你是《黑暗神书》上用一整页记载的存在，绯红女巫！”
“绯红……女巫？”
旺达并没有看过《黑暗神书》，也不知道绯红女巫是个什么级别的存在。
但已经跟阿加莎学习了许久的她，非常明白“能创造出自发运转的万物”是一个什么样的难度级别。
这是改写现实的能力。
可她完全不可能做得到这样的事情啊！
“旺达，别太紧张。”
奥克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让呆滞的旺达回过神来：
“奥克斯会长，这个绯红女巫……我……”
她明白过来，奥克斯甚至比阿加莎还早知道这个消息, 也就是说，这是确凿无疑的。
可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旺达，混沌魔法是一个远古魔神留下的麻烦。”
奥克斯简单地向旺达介绍了一下黑魔法始祖“冥神”西索恩：
“他现在不知去向, 但最靠谱的记载应该是他被封印在某处。
但这种程度的存在，显然不会甘心被封印,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重返现世……
所以，《黑暗神书》就是他留下的线索，而混沌魔法，就是可以将他放出来的那把钥匙。”
“黑魔法始祖……”
阿加莎幽幽叹息了一声：
“《黑暗神书》会腐蚀人的灵魂与意志，我是靠着恶灵骑士的审判之眼才摆脱了那可怕的黑魔法。
但上面记载的东西不会有假，旺达……我明白奥克斯会长为什么要我来教导你了。”
她神色复杂，作为一个曾经不择手段追求力量的黑女巫，她对绯红女巫这种存在是既恐惧，又渴望。
恐惧，是因为她很明白后者能够强到什么程度，以及她的使命——毁灭世界。
渴望，那就是因为，绯红女巫并不是天生而成，而是后天造就。
旺达有这个资格，她自己，似乎也有。
但被审判之眼净化过的阿加莎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也就是说，我……会成长为一个危险的存在？”
旺达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按照奥克斯所说，自己有可能因为绯红女巫的身份，解放出黑魔法始祖，“冥神”西索恩？
这……是自己的命运吗？
混沌魔法？难怪, 自己的魔法这么的与众不同……不需要念咒也可以施展！
“奥克斯会长，你能够无视《黑暗神书》的影响，今天将我们叫过来，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
阿加莎明白，奥克斯既然早就知道了旺达的身份，那么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
他的灵魂魔法造诣可以将地狱领主墨菲斯托的灵魂印记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或许对旺达也有效？
失去亲人三百年，阿加莎一朝醒悟，对旺达的确是有种当女儿看的感觉。
她也真的不希望旺达背负上如此沉重的命运。
“当然，既然我来了，事情就有解决的方法。”
奥克斯笑着点点头，一招手，一本散发着朦胧微光的金色封面魔法书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维山帝之书》！”
阿加莎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似乎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白魔法圣典，惊喜地叫了起来：
“旺达！你有救了！”
“这……又是什么？！”
旺达仍然一脸懵懂，但奥克斯会长和阿加莎导师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是不是说明，自己不用面对未来那恐怖的命运了？
于是，她忍不住更加紧张起来。
阿加莎快速地将《维山帝之书》的概念告诉了旺达，而奥克斯则是翻开了这本强大的魔法书：
“这里面记载了几乎全部的白魔法，以及防御、封印性质的至高法术，其中绝大部分甚至直接来自白魔法始祖‘维山帝’，所以，我们可以用它来清除你身上‘绯红女巫’的印记。”
奥克斯施了几个法咒，《维山帝之书》飘浮起来，光芒更加耀眼：
“旺达，秘术法师一脉的至尊法师陨落前留下了《维山帝之书》的线索，我才得以找到它……
它的力量与《黑暗神书》完全相对，使用它，我们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后患，从此以后，你将摆脱命运的束缚！”
……
一座辉煌的法仪以《维山帝之书》为核心搭建了起来。
旺达相信了奥克斯所说的话，她现在就盘膝坐在一座复杂的魔法阵上。
因为在《维山帝之书》被奥克斯的魔法激发的同时，她就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抵抗情绪？
不，那不是自己的抵抗情绪，那是自己身体中的，像是另一个人格般的存在。
它隐藏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从未被自己发觉……
不，有过，当自己陷入绝望的时候，自己有过类似的感觉。
小时候那枚炸弹落下的时候，以及……
“面对心灵宝石的时候。”
旺达置身在法仪中，终于回想起了自己能力被激发的那一瞬间：
“当时，我仿佛看到一个影子从宝石迸发出的光芒中，与我融为一体……”
她眼中出现了明悟，一丝红光一闪而逝：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能力是被宝石‘唤醒’，而不是宝石‘赋予’我的……
它的确只是‘唤醒’了我灵魂深处的存在！”
“你能回想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奥克斯催动《维山帝之书》布置法仪，阿加莎作为护卫侍立在一旁。
这本魔法书本身的力量实际上没有非常强大，但当它掌握在一个实力强大的法师手中时，它可以作为媒介沟通维山帝。
如果有充足时间施展法仪，它能引动的力量几乎是没有上限的。
而现在，奥克斯有充足的时间，如果不是为了尽量避免和维山帝扯上关系而需要小心翼翼，引导的力量会更加强大。
原本法仪交由古一来施展，是最好的选择，但一来古一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二来，旺达也绝对不会像信任奥克斯那样信任古一。
他们都深入接触过心灵宝石，旺达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奥克斯对她没有恶意。
法仪成功完成，奥克斯开始小心地通过魔法书引导维山帝的力量，灌注在旺达身下的魔法阵上。
魔法阵渐渐亮起了金色光芒，一缕缕猩红色的雾气开始从旺达周身升腾起来。
“这就是……混沌魔力？”
旺达感受着自己的魔力变化，法仪并没有将这些自己最近才开始渐渐掌握一些的特殊魔法能量驱散或湮灭，而是在……“净化”它们？
“旺达，混沌魔力本身代表着无限可能，将它用于正途和恶途都在你一念之间……
真正的威胁是‘绯红女巫’的印记，它会在你受到精神刺激的时候不断壮大，影响你的精神，最后吞噬你的灵魂……”
奥克斯并不打算直接废掉旺达，那毫无技术含量。
糖衣炮弹，糖衣留下，炮弹扔回去，才是正道。
混沌魔法就是糖衣炮弹，那么留下混沌魔力，剔除潜藏在其中的绯红女巫人格，才是他打算做的！
他已经尽力避免了旺达会遭受的各种刺激与不幸，她难以平复的悲伤和无比渴求的愿望都不存在了产生的土壤，也就抑制了绯红女巫人格的强大。
“紧守心神，谨记你所热爱的一切，混沌魔法将成为你守护它们的力量！”
“嗡——”
澎湃的法力波动从法仪中腾起，旺达咬紧牙关，紧紧闭上眼睛，而她身后的猩红魔力，则是快速汇聚成了人形！
“啊——！！”
魔力人形——绯红女巫人格的魔力具现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被《维山帝之书》的净化法仪逼了出来，它感知到自己的末日，但仍然做着无用的抗争。
阿加莎出手，将魔力人影的影响挡在法仪范围内，没有影响到奥克斯。
“出来了就好办了！”
奥克斯死死盯着红色魔力人影，手中法咒连闪，《维山帝之书》上魔力波动越来越强烈！
“消失吧……啊！”
奥克斯突然被一团深紫色魔力击中！
“阿加莎！”
自然之心战袍浮现，挡住了魔法弹，但它虽然没能伤到奥克斯，却打断了他的施法！
失去了主持之人，《维山帝之书》上的光芒，正在减弱！
“你……”
奥克斯面色难看地看向双手五指漆黑，身上出现熟悉气息的阿加莎：
“墨菲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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