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差距
圣山之底，一处神秘的空间中。
金雷狂舞，组成电网，中间更似有着‘万神’两个古字。
身影一闪，方元就浮现在虚空，望着金色雷网当中的巨大头颅，面露惊叹之色：“好一个魔头！”
虽然肉身飞行，乃是蛮族神化境的专利，但对于领悟幻界法则的他而言，却完全可以打破常理。
此时，望着金色雷网内的魔头，却是神情凝重：“这就是域外天魔？果然不是本世界之物！而是宇宙之劫！”
阴阳大道，乃是至理，万物有阴有阳，既然有着天地正气，自然也有天地魔气。
而此种魔头，却绝非世界级别的魔气能造就出来！
“大破灭！毁灭一切！”
盯着魔头，方元就似乎看到了那极致的毁灭大道：“这是一个宇宙中，无数世界黑暗面的汇聚，生来便应当是灭世的！”
世界辽阔无涯，而宇宙则更上一筹！
宇宙级别的灭世之灾，方元之前都还没有见过。
但现在，他见到了！
“这些魔头，到底从何而来？莫非是直接在混沌中诞生的么？”
虽然心魔魔神级别，已经可以无视混沌，在其中穿行，但也无法利用宇宙中的混沌之气。
混沌之气，乃世界之初，从中诞生出一切的可能。
方元很清楚，如果让这种混沌魔头不断扩张，哪怕心魔界撑不住，一个一个世界都必将被摧毁，旋即就是整个宇宙！
“灭世大劫？不，这种混沌神魔早已超越这个级数了……”
吼吼！
就在这时，电网中的头颅似有所觉，豁然睁开双眼。
两道漆黑的锋芒，宛若利剑一般刺出！
呲啦！
电网震颤，击碎光芒，却依旧有着零星的波纹逸散。
“换成普通元丹境来，这一下就要死了……”方元盯着被封印的头颅：“嗯……似乎也没有理智，只知道破坏一切！”
“倒是万神……”
他望着虚空中的金色雷网，还有那两个古字，暗暗呼叫：“金元，你来看看！”
“天呐，当真鬼斧神工！”
金元一看，顿时也是诧异满满：“好可怕的魔头！此魔头要是出来作祟，恐怕仙人都拦不住！还有这道封印！”
“如何？”方元实际早有猜测，不过还是问着。
“我的主人，甚至是击杀我主人的凶徒，都未必比得上这头大魔，就更不用说封印他的这尊存在了……我有很大把握，认为封印这个魔头的，跟编纂《万神图录》的大能，是同一个！”
“自当如此！”
方元也是点头。
《万神图录》虽然他只得到了几页，但上面记载的，无一不是强大至不可思议的秘法。
相比之而言，即使仙人手段，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可惜，修为太低，从这里拿不到什么好处啊……”
方元有些叹息，又毫不犹豫，转头就走。
哪怕他可以瞬移进封印内，但下一刻必然也是被魔头碾成齑粉。
至于击破封印，放出魔头来，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
七日之后，修炼者大军退去，十绝天门阵也不复存在。
“我蛮族这次，当真吃亏不小！”
还是当初那座宅院之内，漠河头发全白，脸上皱纹深深，仿佛一个随时都要行将就木的老人。
此时躺在软椅上，看着回来的方元，脸上带着一丝满意之色：“不过虽然从此以后，两位老祖要加入战天宫，一万族人要去外界搏命，但至少，能换得数百年平静……”
哪怕有着魔头作为同归于尽的威胁，蛮族想要获得过去那种地位，也是不可能。
能有这些，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能看得开就好……只是，你真的能放下么？”
方元望着似乎死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漠河，微微一笑。
“看不开，又有何用？”漠河自嘲道：“我原本就是一个半废之人……呃……这是……千蚯果？”
他盯着方元手上拿出的一枚土黄色果子，眼睛都有些转不开了：“传闻中能弥补先天本源的圣品？”
“这一枚下去，你不仅能够续命，甚至连原来的伤势都能尽数复原，如何？”方元问道。
不论怎么说，他都是托着漠河弟子的名头，才能上了圣山，总得了结这份因果。
并且，对于他而言，不就是一枚果子么？
“这个自然……想不到，我居然能真的见到实物！”漠河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不仅是他复原的希望，更是他未来求得刀之大道的钥匙！
只要他恢复原本的天赋，那未来说不定真的仙人可期！
之前的磨难，对于他而言，乃是宝贵的打磨经验，完全能令他这柄刀更加锋利。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吧！”
方元随手一扔，千蚯果就落在了漠河手里。
“你……竟然如此舍得？这可是一条性命啊……”重宝在手，漠河反而一脸疑惑：“此种圣品，哪怕仙人都很难获得！”
“哦？”方元眉毛一挑。
“为师曾经也是耀眼无比的天才，仙人种子的人物，当年废掉之后，甚至得到仙人接见……他们就对我说过这个办法，可惜，千蚯果太过难得，唯一一次出现，还是在五百年前……”
漠河陷入某种回忆当中。
“原来如此！”方元点点头，明白这个漠河之前在法则领悟上的程度，一定非常妖孽。
甚至，是能将那种一品绝世图腾都比下去的程度，非如此，怎么能引起这么大的重视？！
如果这样一颗种子夭折，仙人为此舍弃一枚千蚯果，也有可能。
“所以……这枚果子所在的那个宝藏，居然真的是无主之物？连仙人都没有发现？”
方元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蛮教祖庭立教至此，当然不仅仅只有五位仙人，有陨落的，也有出去探索世界，一去不回的。
甚至，还隐约间跟那位万神大能扯上关系。
任何一尊存在，都有可能在圣山上埋藏下秘宝，留待有缘之人。
而仙人藏宝，当然不会随便找个坑埋了，必然都是藏于虚空节点之中，满足条件后方可开启。
“可惜，对我而言，即使是仙人，他们的空间领悟也实在太过单薄了……”
方元心里摇摇头：“我以后哪怕不做一个神偷，光是去做一个寻宝客，漫游天下宝地，寻找虚空节点中埋藏的珍宝，恐怕也足以赚得盆满钵满了。”
“你……真的舍得？”
漠河眼眸如刀，问了第二遍。
“区区一个果子而已，自然舍得！”方元撇撇嘴。
“哈哈……我没有看错，你果然身负大气运！我这一条命，日后就是你的了……”漠河一口将千蚯果吞下，就这么盘膝而坐运功。
像他这样的人，简直是一言九鼎，更不会欠人人情，说是欠一条命，哪怕方元要他还回来，肯定也不会有着丝毫怨言。
刀心与剑心，都是要求纤尘不染，不容许有着挂碍。
“以漠河的潜力，说不得我日后会多一个仙人打手？”
方元不由有些期待。
这个漠河在法则领悟上的资质，根本不用多说，实际上，方元怀疑，要不是修为境界的拖累，这货恐怕伤愈之后，就可以直接引雷渡劫了。
……
“金元，你觉得，我此时正面对上仙人，会如何？”
一念至此，他在旁边护法，暗地里，却是在跟金元传音。
“以你幻界法则的瞬移之术，要走的话，天下能拦住你的仙人寥寥无几，但正面对决……”金元的声音传来：“那就不要乱想了，渡过雷劫强者的可怕，不是你能想象的！”
“的确……”想到之前那个灭魂仙人的手段，方元点点头：“不过……我也有九星连珠秘法！”
“以你现在元丹境的实力，除非开启到第七星，否则绝对没有正面抗衡仙人的可能！”金元的声音斩钉截铁。
“第七星，也就是百倍以上的差距么？”方元有些骇然：“差距竟然如此大？”
“以你此时的实力，九星连珠秘术开启到第四星，就可以杀神化境如屠狗，但仙人境界不同，雷劫就是极为恐怖的门槛，一步踏出，天壤之别！”
金元肃穆道：“曾经，我的老主人洪辰仙人，也是资质绝顶，少年天才，元丹境便完整领悟一条法则，到了神化境巅峰之时，已经完整领悟三道法则，又有秘术在身，数件道器，自持底蕴雄浑无比，去渡那雷劫，结果却是九死一生，差点就要真灵轮回转世……即使最后侥幸成就仙人，也将养了几乎千年，才堪堪恢复过来……这便是准备不足，强渡雷劫的下场！而你也知道，成就仙人之后的恐怖了吧？”
“洪辰仙人是故意告诉你这些，来警醒后来者的么？当真是用心良苦！”
这些雷劫经验，明显不是仙人时期才炼制的万神殿能拥有，只能是洪辰仙人故意灌输的。
方元听了，不由点头：“看来……神化境与仙人级别，的确是鸿沟一般！”
“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幻界法则，实在令人大开眼界，绝对是仙人之下无敌手……等到未来成就仙人，那笑傲天下，也非难事！”
金元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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